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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霏并未从小气鬼身上下去,她居高临下地控诉他。
“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作你最好的朋友!”
驰朝一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她不高兴了。
他有时候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能在这种濒临失控、满脑子下流思想的时刻,睁眼说瞎话地哄她。
“你当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声音哑得不像话。
他伸手去架住她,“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她夸张地大喊大叫,“啊,你弄痛我了,我今天刚刚摔了,哪哪都疼,你别碰我!你这是谋杀!”
哪怕他根本还没碰到她。
驰朝无奈地垂下手,侧脸转向沙发,闭眼,深呼吸。
意思是,投降。
杨雪霏其实没有不高兴,她只是娴熟地掌握了拿捏驰朝的办法。
相反,她觉得很有趣。
在这样漫长无聊的假期,她忽然找到了一点乐子。
坐不稳似的,她伸掌抵了抵身下分明的腹肌,感受着他呼吸间的起落。
“驰朝朝,你的腹肌好硬啊。”她忽然俯身,凑到他耳边,呼吸热热的。
哦,原来她没不高兴。
驰朝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大抵是好玩的,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总之,没当回事儿。
但对他来说,不亚于世界上最残酷的折磨,最无力抵抗的刑罚。
他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
到底没说出口。
只有杨雪霏能对他耍流氓,他对杨雪霏耍流氓,她会炸毛的。
杨雪霏浑然不觉。
驰朝不是别人,他意味着纯粹,意味着绝对的安全感。
早在牙都没长齐的年纪,她干了坏事,被林珍追着打,光着脚跌跌撞撞地跑到驰朝家,躲到同样是小豆芽的驰朝身后时,这项铁律就已经雏形初现了。
摸来摸去,一不小心碰到某个不可忽视的存在,她起了好奇心,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驰朝朝,你真的真的把我当作最好的朋友吗?”
“嗯。”他没敢看她。
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能不能给我看看,就算我不给你看。”
“……”驰朝说:“不行。”
“为什么?”她很执着。
“你这样很冒昧。”
从驰朝口中听到这个词,杨雪霏觉得很新奇,“你又不是别人!”
驰朝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她几不可闻地嘟囔了一句,“我又没把你当男人。”
用得着这样反复强调吗。
驰朝心一梗,说:“我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
咬字间,着重强调了“男人”两个字。
他看向她的眼,定定道:“只有我老婆能看。”
杨雪霏“切”了声,“不给就不给。”
话音刚落,驰朝忽然起身,杨雪霏不受控制地向后滑去,他及时伸手托住她。
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抱到了一旁。
驰朝的背影在夕阳的光晕下,有些孤独,她开口喊他,“你干嘛去?”
回应她的只有关门声。
杨雪霏莫名其妙,冥思苦想,恍然大悟——
看那鼓着的样子,他这是急着去卫生间了吧。
没什么好难过的,驰朝告诉自己。
顶多是有点郁闷。
他们是彼此在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
杨雪霏说得没错,她早见过他的所有。驰朝当然也没那么小气,至少对杨雪霏是。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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