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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倒好,起来一看时间,居然都十一点,距离她指定的五点,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
杨雪霏确定,驰朝就压根没来喊过她。
她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怒气冲冲”地去隔壁找驰朝算账,准备讹他一笔。
刚拉开门,就听到门把上叮叮当当的摇铃声,清脆悦耳。
她定睛一看,是一串项链大小的心形贝壳。
每个贝壳颜色、纹理、大小都天差地别,却按照颜色的深浅串得整整齐齐,宛若精心编制的工艺品。
杨雪霏笑了,翻来覆去地看,仔仔细细地摩挲。
大抵是专门用海水清洗过,贝壳条纹上没有顽固的沙粒,只有微咸的海水味。
也不知他捡了多久。
不知是不是杨雪霏的错觉,她总觉得这海水味中还夹杂着丝丝的甜味,新鲜的海鲜都是带着点甜味的。
杨雪霏刚给贝壳们裹了几层棉垫,收进首饰盒里,门铃就响了。
她开门一看,原来是陈群。
陈群听杨雪霏说她醒了,拎着个小包和两把小铲子就来了。
“吃完饭要不要去捡贝壳?我看过了,酒店背后有一块阴凉的地方,不会晒,人也不多。”
话音刚落,隔壁房门开了。
杨雪霏闻声望去,驰朝果然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他双手抱臂,倦倦地倚在门边,看清陈群手上的东西,微微一挑眉,却没说话。
杨雪霏摸摸后脑勺,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群群,我还是不去了。”
放了人家的鸽子,她有些不好意思,低垂着头,没有注意到驰朝嘴角上扬的弧度。
陈群有些失望的样子。
杨雪霏忙说:“我刚刚看网友预测说今晚会有紫霞,傍晚要不要一起去看日落?”
驰朝的嘴角又拉了下来。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哪怕驰朝提醒她说,她今天的行程已经排满了,又要拍大片,又要捉螃蟹。
杨雪霏还是大气地表示,这些都是小事,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驰朝冷笑。
确认陈群走后,杨雪霏才鬼鬼祟祟地进了驰朝的房间。
驰朝没好气,“搞得跟偷情一样,你还怕被他看到?”
杨雪霏点头,“是啊。”
驰朝心一沉,想问些什么,又开不了口。
杨雪霏理所当然道:“你都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传谣的,之前还有人问我,说听说驰朝是你童养夫啊?我那叫一个五雷轰顶。”
“还有一回,高二我有一次请了一个礼拜病假,回来瘦了一圈,居然有人说我是去给你生了个孩子!”
“谁家孕妇生完孩子一礼拜就能下床啊!真无语!”
“所以说呢,虽然我俩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每次有人误会都要解释一遍,还蛮费口水的,咱们还是尽量避免引起太大的误会。”
“你说对不对呀?驰朝朝。”
她凑得太近了。
眼睛大大的,圆圆的,水灵灵的,嘴巴红红的,嫩嫩的,看上去软软的。
早就超出了安全距离,和她所说的,背道而驰。
他很想提醒她,不要只担心别人,也该想想他。
想想他一次又一次做白日梦,会有多难受。
可又没法不去想。
她说到后面,他其实已经没听进去,她在说什么了。
只是在想,如果没忍住,抬她的下巴,捏她的唇,看看是不是同想象中一样柔软,她会是什么反应。
杨雪霏有些无语,她一番长篇大论地慷慨陈词下来,唯一的听众居然在走神。
但想到他大抵是困了,就大方地原谅了他。
她话锋一转,这才说起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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