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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空濛夜色笼罩下的庆王府格外幽静,而内院王妃住处却是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响个不停,丫鬟摆好最后一道‘金银脆鱼’,便恭敬退下。
末叶兴奋朝着精心打扮好的平素九叫道:“王妃,王爷来了。”
平素九脸上晕开笑,抬手对着铜镜理了理云鬓,左看右看,是不是簪子插歪了,耳坠没戴好
末叶看庆王已踏入院中,赶紧冲进去拉着平素九走向门口迎接。“哎呀,王妃你已经很美了,别乱整了。再墨迹王爷就要进来了。”
刚走到门前,庆王也正好到。平素九浅笑着福了福身子,“洛哥哥来了,我已备好酒菜。”
庆王扶起她,拍拍她的手,“自家人不用多礼,开膳吧,恰好有些饿了。坤儿呢?”
庆王并未察觉自己那句‘自家人’说的有多自然,或许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心里只有琴韵的颜洛!
二人入座,平素九伸动筷子,夹了块儿‘雪花蟹斗’放在他的碗里,银铃般轻笑道:“洛哥哥,这个鲜美可口,你尝尝。”
庆王尝了口,夸了几句,两人吃着山珍海味,偶尔谈笑。平素九心中甜如蜜,洛哥哥终于接纳她了,这几日的态度不再那么冰冷。
“素九,本王有事与你说。”用完膳,庆王漱漱口,说道。
“噢?何事?”她有些诧异。
“本王要纳妾!”
她惊诧不已,纳妾?这试问天下哪个女人愿意笑脸盈盈的将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子共享,纵然别人愿意,可她平素九不愿意!可转念一想,男人自古三妻四妾,便生生压下心中不快。
“不知是哪里的女子,幸得爷的垂怜?”
“大司农木恭庶女--木紫心。”
“什么?”她霍然站起,他娶谁都可以,但唯独木紫心。“不可以!洛哥哥,木紫心心肠歹毒,她害死了先王妃,这怎么可以?”
平素九自幼张于将门,豪迈不做作,哪里会懂什么阿谀奉承。
“放肆!素九,注意你的身份,作为王妃,竟然容不下后院,你这是犯七出之条。况且木紫心她怎么害死先王妃了?不要血口喷人。”
颜洛心中十分诧异,素九竟然知道是木紫心动手的。还好当时她没有揭穿,不然就扳不倒云迦安了。为了陷害云迦安,他可是眼睁睁地看着木紫心给离诺下毒,或者说离诺的死他也是帮凶。风影时刻关注着府中的动静,木紫心所做的一切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觉。
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平素九昂起下巴,不作半分让步,“素九做事光明磊落,不屑诬陷她,王妃沐浴所用的花粉是她做的手脚”
‘啪--’颜洛打了她一巴掌 ,怒瞪着她,散发冷冽气息,“本王只是知会你一声,而不是征求你的同意。够了,王妃早些就寝吧。”
颜洛一挥衣袖,带着一串下人离开王妃院中。平素九看着离去的身影,气愤的跺了脚,是真是假等会儿就知道了。
戌时,夜色深深,院中梧桐枝繁叶茂,在月光下将叶影映射在窗纸上。一女子身影悄悄在窗边移动,乘着丫鬟都睡下了,灵巧如猫般蹿进平王妃的寝室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朝着香薰炉中倒了进去,见燃起烟,便要退下。刚转身,屋中瞬间亮起烛火,末叶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站在女子身后,一脚将她踹飞,飞起白练将她困成个粽子。
“王琰?你半夜三更蹿来作甚?莫不是要谋害王妃?”
平素九披了见鹅黄斗篷下了床,她们只是装睡,等着瓮中捉鳖。平素九看了末叶一眼,末叶点头匆匆出去了。不一会儿,庆王和大夫都被请来。
平素九和庆王落座上位,看着跪在地上的王琰,沉声道:“你在我的香薰炉中加了何物?”
王琰并无惊惧之色,反而有些得意,“奴婢只是加了些安神助眠之物。”
“素九,你半夜让本王过来,到底要做什么?”庆王有些困倦。
“洛哥哥,我会让你看清楚木紫心的真面目。王琰,还不从实招来,你放的是紫附珠,且是木紫心给你的对不对?”
这时王大夫从房中出来,跪拜道:“草民参见庆王,王妃。经老朽几番查看,那香薰炉中的确只有些安神助眠的三合香,并无传说中的紫附珠。”
“不可能,她每夜都会称我睡着来房中加紫附珠,王大夫莫不是不认识那毒花吧。”平素九当然不信。
王大夫递上那熏香,末叶接给平素九和庆王,平素九虽不通香道,但也知道这就是平常的三合香。糟了,怎么会这样?昨夜,王琰来放的香中还有紫附珠的气味。
王琰心中暗笑,佯装无辜道:“王妃真是冤枉木司园了,她怕您生了孩子,睡不好,又听闻您近日对她颇有成见,怕您不待见她,所以才让奴婢悄悄给您送三合香来,可末叶姐姐们都睡着了,奴婢怕吵醒她们,就悄悄给您点上了。王妃恕罪啊,奴婢也是担心您的身子啊。”
平素九指着她道:“怎么可能?明明你昨夜还”
庆王将三合香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冷冷地凝视着平素九,“住嘴!闹够了没有!王妃近日怎么变得心胸狭隘,连府中下人都容不下?就为了我要纳木紫心为妾,所以故意诬赖她?如此有失妇得,罚你一月不得踏出芳芜苑半步,任何人也不准进来,若有违反,家法处置,绝不姑息。”
木紫心封妃
庆王冷哼一声,绝情的走出王妃的芳芜苑。大夫和王琰也安然无恙的退了出去。院前多了两个侍卫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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