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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沈慕靠在门框上,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江承煊回头,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手下动作一顿,锅里的东西立刻冒起一缕不祥的青烟。
“醒了?”他迅速关火,“我想做红豆饼,但是没成功。”
江承煊打开抽油烟机和厨房的窗户,糊味散去不少。
沈慕这才想起昨天早上自己半梦半醒时那句:“今天有红豆饼吗?”
那时他还没完全清醒,说完就后悔了,江承煊说他试着做一下,沈慕也只当那是成年人世界里惯性的安抚,听过就忘。
虽然很俗套,但他这会儿好像真有一种自己说过的话有人如此上心,被珍视的感觉,煮了粥就有了家的感觉这种说法确实很离谱,但对于江承煊这种做事认真严谨,无论是手术台上的精密操作还是病历上的每一个字都力求完美的人来说,为了他一句无意的话,一大早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杀伤力确实挺大的。
江承煊看他半天没说话,以为他是还没睡醒,揉了揉他头发:“快去洗漱。”
沈慕“哦”了声,去浴室刷牙时才反应过来,昨晚自己好像是在江承煊床上睡的,而且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居然也没觉得不自在,好像在江承煊面前怎样都可以。
沈慕洗漱完出来,江承煊端了两碗面放桌上:“饼还是失败了,先吃面吧,明天我再试试。”
“不用那么麻烦,”他拉开椅子坐下,“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吃红豆饼。”
“我想做给你吃啊,”他把放在小碟子里的红豆饼推到他面前:“这块是看起来最好的,可能还是有点苦,不行就别吃了。”
沈慕咬了一口红豆饼,外皮微微有点硬,带着淡淡的焦苦,但里面的红豆馅还挺香甜绵密的。
“其实还不错,”他又咬了一大口,“苦香苦香的,别有风味。”
江承煊笑笑,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夹到他碗里。
今天江承煊休息,但沈慕不休,两人安静地吃完早餐,江承煊说:“收工了给我发消息。”
“知道啦,江医生。”沈慕笑着摆摆手,“你回去补觉吧。”
片场的工作比预期顺利,原本计划要拍到傍晚的戏份,下午四点多就提前结束了。
沈慕看时间还早,又去病房看了下林薇,但林薇不在,她妈妈推着她在楼下玩,沈慕远远的看了她一眼,林薇也看见他了,冲他笑了笑。
林薇妈妈是爱她的,因为她哥哥的原因,固然会把所有希望期待压在她身上,但她真的有一天撑不起来时,她妈妈也不会怪她,只希望她平安健康而已。
沈慕推门进来的时候屋里很安静,他叫了声江承煊也没人应,大概是临时被医院叫走了吧,毕竟这人休息日也难得真正闲下来。沈慕换了鞋往里走,打算先去冲个澡。
经过卧室时他顿住脚步。
房门虚掩着,里面光线很暗,他轻手轻脚走进去,江承煊果然还在睡,沈慕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他依然睡的无知无觉,当医生的都缺觉,难得休息能睡会儿,还早起给他做早餐。
沈慕准备出去让他好好睡,江承煊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睡意:“收工了啊?”
“嗯,”沈慕也没挣开,直接在床沿坐下来,“你这是从中午睡到现在?”
江承煊眼睛依然是闭着的:“嗯,本来想着躺半个小时,没想到睡到现在。”
沈慕以为江承煊躺会儿就起来了,但等了好几分钟这人也没动静。沈慕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又睡着了?”
“没,”江承煊还是没睁眼,“闭着眼睛回回神。”
江承煊向来温柔稳重,此时的模样跟他平时的反差实在太大,沈慕看的心头发软,在他额头上亲了下:“起来啦,江医生。”
江承煊终于睁开眼,沈慕正笑着想再逗他两句,江承煊揽住他腰身,天旋地转间,后背就陷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江承煊的手臂撑在他身侧,没等他反应过来,江承煊的吻就落下来,起初只是柔软的触碰,并不深入,直到沈慕微微张开了嘴,江承煊才逐渐加深这个吻。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燥热,沈慕仰起头,轻哼出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了满室旖旎。
是江承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两人动作同时一僵。
铃声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丝毫没有挂断的意思。
江承煊深吸一口气,额头抵在沈慕肩上,努力平复着呼吸。
“……电话。”沈慕的声音有些哑,轻轻推了推他。
江承煊又缓了两秒,不大情愿地撑起身,伸手拿过手机:“妈。”
江承煊妈妈关切道:“你嗓子怎么了?听着这么哑?感冒了?”
江承煊清了清嗓子:“没,刚睡醒。”
“哦,没事就好。”江承煊妈妈放心了些,“晚上你带小慕回家吃饭吧,你爸昨天钓到条好大的野生鲫鱼,我准备今天把它炖了,鱼汤是精髓,让小慕多喝点。”
江承煊看了沈慕一眼,大拇指在沈慕手腕上摩挲两下,笑道:“今天可能不行,他有事。”
“这样啊……”江承煊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那这鱼就我跟你爸吃吧,工作要紧,但也要记得吃饭啊,你跟小慕都是。”
“知道,您放心。”江承煊应着,他妈妈又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才挂了通话。
沈慕抿了抿唇:“我其实……”
“不想去就不去,”江承煊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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