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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了没。”
空旷的巷子里,每一种声音都被放大到极限,哪怕可疑压低了声线说话,盛则这一声在四下无人的冷巷里依旧吓得拉拉链的女生手一抖,一向灵活的拉锁因着女孩的错手卡在了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藏着毒品的胸口依旧只有那片小补遮着。
“豆芽菜?”
男人试探的询问声里带着扑簌簌的哑意,薛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索性将拉链又拉开了,张嘴时一股冷气灌入,锈住的齿臬再次转动的般的声音又轻又涩。
“好了,但、但你别过来。”
薛宜的话让盛则止觉得意料之中,他没忤逆女孩的请求,抽出插在裤兜里握着学生证的手,盛则没转身,但往后倒了两步。
“嘶——”
石子砸中肩膀的传来的瞬间痛意疼的男人捂着肩膀痛苦的呻吟出声。
“我说了,让你别动。”
“怎么,现在暖和了又有劲儿了啊,豆芽菜。”
捂着肩膀蹲在地上男孩明明是在讽刺人,但薛宜却没扑捉到一丝怠慢,反而男孩隐隐透着笑的声音让她眉头紧皱。
“你是谁,来这干嘛,如果你不老实说,我就告诉墙后面的人你是接应我的同伙,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扑哧——”
虽然膝盖疼的麻,这么蹲下更是疼的盛则机会跪在地上,但听到女孩这么逻辑清晰的话,他莫名产生了骄傲、自豪的情绪,说不定他不来,薛宜这小脑袋也能救自己脱离囹圄,他现在倒是有点拖后腿。
‘噔’
薛宜见人蹲下后,又捡了块石子瞄准了男人的鞋后,用力一抛石子便稳稳地落在对方脚边。
“我在问你话。”
比起喋喋不休的说废话,薛宜更害怕对方沉默,男人自蹲下来后就安静的反常,不敢贸然上前的女生只想出了拿石头砸人这么‘不礼貌’的混招儿,也许是对方被砸到时出的那一声痛呼,也许是她突然‘善心回归’?
这次她只砸了对方鞋边的空地。
“你要是再不说话,我的刀就瞄准你的后脑勺。”
“找我女朋友,她在这里面兼职,弹琴。”
用力锤了锤肿胀的膝盖,咬紧牙关的人‘腾’的一下站直了身子并不是怕薛宜的威胁,只是蹲久了膝盖疼。盛则背过身子回答薛宜话时,敛去了脸上轻佻、玩世不恭的笑,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腿慢慢往女孩身前走了两步,嘴上认认真真的答着。
“她是学生,本来不在这兼职,但为了帮朋友的忙,今晚来这顶班,可是四个小时前开始,她不仅不回我消息电话也打不通,所以我来找她。”
男人的声音不大,但薛宜听清对方的描述,心一凉,握着刀把的手汗津津地。
“她就是个学生,这俩地方鱼龙混杂,我怕她有危险怕她出事,我很担心她。”
薛宜记得刚进包厢里时确实有个弹钢琴的女孩,弹的是梁祝,错了七个音,但那些男的听不出来,还叫嚷这让她弹‘天仙配’。女孩没反驳,顺从又安安静静的换了谱子,认真的弹奏着天仙配。
那女孩看起来是要比她大几岁,左不过大学的年纪,眼前的男生也是大学生的模样。
“她、”
薛宜的声音有些艰涩,虽然心里已经将女孩同对面男生的女朋友对上号,大拿她还是想赌一个‘万一’。那女孩穿的是她这身同款不同色的黑色亮片裙;不过自打它们她们这些女孩子进门后,那女孩没弹几句谱,就被一个色眯眯的老头拉到了怀里,再后来救是她逃出来看的最后一眼……
“她穿的、穿的什么衣服。”
盛则没想过薛宜会再问,但瞥了眼对方的衣服,他下意识的又想到了那天,脱口而出答案的结果是致使气氛刚刚好转的二人又陷入的沉默不语的肃冷境地。
“黑色。”
盛则不知道女孩低着头在思考什么,但从看清对方身上艳俗的大红色亮片裙瞬间,他只觉得令人作呕,他们怎么敢给薛宜穿这么操蛋的衣服,他想把那群畜生的头都拧断,红色一点和这场合都不称她,也不配和她相提并论。
严思蓓的蠢货的计划他一清二楚,包括她被自己亲爹也算进去的事,盛则一清二楚;反水的妈妈桑、临时有事的小姐都是严守和宋胤川的把戏,为了给这死局再添一把猛料,他们盯上了薛宜,严思蓓的暴露只是开始,把薛宜困在里才是关键。
‘盯上薛宜’四个字并不准确,准确来说是盯上了薛宜的爷爷。
京州席大法官、薛濡楷。
但他以为,算计女儿好友的朋友,还有薛家大家长在严守不会也不敢做的太绝,总归该给女儿个面子该给薛濡楷个面子;至少薛宜得全须全尾、毫无损地、和他的宝贝女儿一起安安全全的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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