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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种连内政部长都不得不站出来说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大案里,那些死在贫民窟和城市边缘的毒丨贩简直引不起媒体的半点注意力。
在意的只有警察。
那枚雕刻粗糙的十字架被放置在各个凶案现场,简直就像在肆意嘲笑政府与警察的无能。
但从上至下的一整条贩丨毒网络被彻底摧毁,又让这件事的性质变得不同寻常。
警方不得不推测这位杀手的作案动机并非法律激丨情杀人或被人收买,更像是以私刑代替法律的一场“正义审判”。
这可太傻了,冒着这样的风险去杀国务部长。
有猜出内情的警察在嘴里嘀咕。
但另一方面,他们心底也隐隐佩服敢这样出头的人。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一步一步搜查,先不提是否能找到这位国务部长犯罪的证据。
就算真的有证人愿意指人他,再带着警察找到几份确凿的证据,他花钱雇佣的大律师也依然能替他摆平这一切。
而他本人很可能甚至从头到尾都不用露面,连要不要通过媒体回应都得看他的心情。
这个杀手却轻易解决了这一切繁琐的流程与未必能落到实处的法律,用一种带着优雅的、具有仪式感的杀戮,彻底终结了它。
除去警察的面子、政府公信力与前进党势力会大受损伤外,其余的事情反而迎来了一个好结果。
尤其是这个国务部长兼任司法部长,此前一直反复总统想要推动的宪法修订起草。
现在,他可以换个听话的人上来了。
那些听到风声的犯罪团伙也纷纷缩起脑袋做人,近期内都不敢再猖狂行事。
兰波的工作负担也同样减轻大半,不必再烦恼该如何剿灭那支贩丨毒团伙、逮捕头目的问题了。
另外,兰波给高先生应对日本的建议也起了效果。
面对英法联合组成调查团施压,日本不敢再采取强硬态度,只能忍气吞声地派人配合调查,还要担心他们真的查出点什么东西。
在各方的心照不宣下,人工岛爆炸一事就这么不了了之,调查团也只是来日本走了个形式,威慑作用大于实际意义。
大家都默契地将它翻篇过去,不再提起。
除了寥寥几人外,再没有谁知道日本研究成功的人造异能生命体没有死,正快乐地生活在法国巴黎的一栋小庄园里。
“中也呢?”
晴朗的休息日下午,兰波去后院修剪草坪,回来就发现只有魏尔伦坐在庭院里,手边堆着一摞劈好的白桦树枝。
“他和都德去找朋友玩了,晚饭前才会回来。”
魏尔伦抬眼看向他,那双浅色的鸢眸在阳光下澄澈又剔透,漂亮得像冬季的落雪湖面。
“哪位朋友?”
兰波坐在他身旁的另一把椅子上,笑着问道。
“很多朋友。虽然他法语说得还不怎么利索,但人非常受同学欢迎,我已经听见他报给我听至少十个人名了。”
简直成了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每天书包里都装着一堆零食回家,还没吃饭就能打饱嗝。
“……嗯?”兰波想了想,“他应该没有写类似《我的局长哥哥》这样的日记或作文吧?”
魏尔伦顿时忍不住笑。
“应该没有,等他回来问问。”
“当然,我相信以中也的性格,肯定能交到很多朋友。”
兰波同样笑起来,难得语气诙谐的说道。
“我刚才只是开个小玩笑。”
今天下午的天气很好,他们都愿意待在院落里晒太阳。
兰波靠在躺椅上眯了会,发现魏尔伦一直在削白桦树枝,身前全是落满地面的木屑,手边还有一堆成品和原材。
他的手指很灵巧,捏着刀片的手法也很专业,在抽空磨炼自己的手艺。
奈何他雕刻的天赋远没有养花的十分之一强,手边摆着的几个十字架全都长得歪七扭八,风格分外粗犷。
不能说完全没有进步,但可以说进步几乎没有。
如果要兰波以完美主义的视角去看待这堆白桦十字架,那它们的归宿可能只会是垃圾桶。
但这是魏尔伦雕刻出来的十字架,兰波会无条件的溺爱。
“我感觉已经很好看了,”他伸手捡起地上那个十字架,“工作结束了,怎么还在雕这些?”
“…………”
魏尔伦手上的动作停顿片刻,幽幽看向兰波,“中也吐槽雕刻的手艺太烂。”
“他竟然会当着你的面这样说?”
兰波半是讶异半是忍不住笑,更是令魏尔伦的表情变得格外郁闷。
“没有,他在新闻节目里看见的。”
这是肯定的,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新闻不狠狠播放一番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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