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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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资金短缺抵押首饰（第2页）

店里有些冷清，只有一个老妇人正颤巍巍地递上一件旧棉袄，低声下气地哀求着多当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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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辞默默站在一旁等待，手心沁出细汗，那支银钗被她握得温热。

终于轮到她了，她踮起脚，将银钗递上高高的柜台。

朝奉先生接过，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用手指掂了掂分量，又用放大镜看了看成色和做工，随即懒洋洋地开口：“普通银钗，做工尚可，但样式老旧。死当三两，活当二两。”

死当三两，活当二两。

价格低得令人心寒。这钗子虽非极品，但银料实打实，做工也精细，若在银楼售卖，至少值五六两银子。但在这里，却被压榨到极致。

苏清辞知道当铺规矩如此，压价是常态，但她需要钱。

“活当。”她选择了活当，心里存着一丝将来或许能赎回来的渺茫希望。虽然她知道，这希望极其微弱。

“当期三个月，月利五分。过期不赎，东西就归铺子了。”朝奉先生毫无感情地报出规则，唰唰写下一张当票，连同二两银子，从柜台里推了出来。

月利五分！高得离谱！但她别无选择。

她默默收起那冰冷的二两银子和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斤的当票，最后看了一眼那支被收走的银钗，转身离开了德盛银铺。

脚步有些沉重。

二两银子，比她预估的还要少。紧巴巴够采购这一批订单的原料，几乎没有任何剩余。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和无奈，快步走向熟悉的丝线铺和布庄。她必须精打细算，每一文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对比了好几家，反复权衡质量和价格，她终于采购齐了所需的素色棉布、一批基础色丝线和最必需的几种染料。手中的二两银子瞬间缩水，只剩下寥寥几百文铜钱。

背着沉重的原料回到城西别院时，天色已近黄昏。

春桃一直守在门口，远远看见她的身影，立刻飞奔着迎了上来，接过她手中部分重物。

“苏姐姐……”她看着苏清辞略显苍白的脸色，小声唤道，眼中满是关切。

苏清辞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了，原料买回来了。接下来，咱们有的忙了。”

她将原料搬进绣坊废墟，仔细放好。看着那些崭新的丝线和布料，心中方才那点阴霾被强烈的求生欲驱散。

无论如何，难关暂渡。有了这些原料，就能完成订单，就能收到尾款，就能继续运转下去。

她拿出记账本，再次核对了预定的名单和交货日期，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锐利。

“春桃，点火烧水，咱们今晚就开始染线！”

“哎！”春桃响亮地应了一声，立刻忙碌起来。

夜色降临，别院废墟中再次升起了染线的炊烟。苏清辞按照记忆中的配方，小心翼翼地调配着染料，春桃则在旁边认真地看着，努力记下每一个步骤。

新的希望，伴随着染液沸腾的气味，再次在这破败的院落中升腾。

然而，苏清辞没有忘记那本账簿，没有忘记德盛银铺那高高的柜台和冰冷的规则，更没有忘记……当掉银钗时，那朝奉先生在她转身后，与另一个伙计交换的、那意味深长的一瞥。

仿佛认出了她，或者说，认出了那支钗子的来历。

危机，只是暂时被缓解，并未真正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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