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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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残教余火引危机（第1页）

晚膳的烛火映得满室暖光，张毅的话让楚墨执筷的手微微一顿，眸中掠过一丝深思。他放下玉筷，指尖轻叩桌面：“羽林卫旧部？张统领当年可有留下联络信物或暗语？”

张毅抿了抿唇，努力回忆着：“父亲曾给我看过一枚刻着‘忠’字的铜制虎符碎片，说若遇危难，可持此物去城西的‘百绣斋’找一位姓林的绣工。他还说，联络时要提‘莲开并蒂，虎卫归心’这句暗号，对方才会相认。”

“百绣斋？”苏瑶心头一动，“那是周绣娘早年在京城开设的绣坊，后来她入宫当差，便将绣坊交给了亲信打理。想来那位林绣工，也是周绣娘安置的人。”

楚墨点头赞同：“周绣娘心思缜密，怕是早料到有朝一日需借旧部之力，才布下这联络暗线。明日我便让秦风去百绣斋一趟，若能说动这些旧部，清除银莲教余党便多了几分把握。”

张夫人见状连忙起身致谢：“王爷肯为夫君旧部费心，妾身感激不尽。这些人当年皆是夫君一手提拔的忠勇之士，只因遭奸人排挤才隐于暗处，若能得王爷重用，定能拼死效力。”

苏瑶连忙扶起她：“夫人不必多礼，清除叛党、安定朝局本就是我们的责任。有这些旧部相助，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还京城一片清明。”

晚膳过后，楚墨去书房处理政务，苏瑶则陪着张夫人母子闲话家常。张夫人说起当年张统领在世时的旧事，提及羽林卫的军纪严明与弟兄情谊，忍不住红了眼眶：“夫君常说，羽林卫是守护皇宫的屏障，每一位将士都该以忠君爱国为己任。若他泉下有知，见王爷如此清明，定会深感慰藉。”

苏瑶温言劝慰着，心中却暗自思忖：萧允虽死，但银莲教经营多年，余党定然遍布各地，仅凭王府侍卫和羽林卫旧部恐怕不够。明日需提醒楚墨，还要联合刑部与京兆府，方能将残党一网打尽。

次日天刚破晓，秦风便带着虎符碎片赶往城西。百绣斋坐落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青瓦白墙的院落收拾得十分整洁，门前挂着的绣幡随风轻摆，上面绣着的缠枝莲纹样与苏瑶袖口的绣样颇有几分相似。

秦风推门而入时，一位身着青布衣衫的中年男子正在整理绣线，见有人进来，抬头问道：“客官想要定制绣品？”

“在下找林绣工，”秦风拱手道，“特来请教‘莲开并蒂，虎卫归心’的寓意。”

林绣工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抬眼审视着秦风，见他气度沉稳，不似奸邪之辈，才低声问：“信物何在？”

秦风取出那枚虎符碎片递过去，林绣工接过摩挲片刻，眼眶微微红：“张将军的信物……不知将军他……”

“张统领蒙冤多年，如今真相已白，陛下已追封他为镇国大将军，”秦风沉声道，“只是银莲教余党未除，特来请旧部相助。”

林绣工闻言又惊又喜，连忙引秦风进内堂：“自从张将军遇害，我们这些旧部便被分散调离，这些年全靠周绣娘暗中联络才未失联。如今既有王爷和王妃主持公道，我们定当全力配合！”他说着取出一枚完整的虎符，“这是当年张将军拆分的联络凭证，持此符可召集京中三十余名旧部，他们如今多在羽林卫或京营任职，虽职位不高，却能掌握各处布防动静。”

秦风接过虎符，心中大喜：“有劳林绣工，不知何时能召集众人议事？”

“三日后卯时，城郊山神庙，我会让众人带齐消息赴约，”林绣工眼中燃起斗志，“这些年我们忍辱负重，就是等着为将军报仇的这一天！”

秦风赶回王府时，楚墨正与苏瑶商议清查银莲教产业的事宜。听闻已联络上旧部，楚墨抚掌笑道：“周绣娘果然留有后手，有这些人相助，便能精准掌握残党的藏身之处。”

苏瑶补充道：“沈青的账本里记载了银莲教在京城的多处据点，其中以城南的‘聚贤楼’和北郊的‘静心庵’最为可疑。不如让旧部先暗中探查这两处，摸清兵力部署后再动手。”

“此法甚妥，”楚墨当即吩咐秦风，“你即刻将账本中标记的据点抄录下来，转交林绣工，让旧部分头侦查。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秦风领命而去，苏瑶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吴三在江南逃脱，只留下‘账本已送京城故人’的字条，这个故人会不会就是银莲教在京城的余党头目？”

楚墨眸色一沉：“极有可能。吴三是张统领旧部，却暗中投靠银莲教，看来此人早已背叛。他口中的故人，说不定与当年诬陷张统领的阴谋也有关联。”他起身走到书架前，取出一幅京城舆图，“京中与吴三有旧交的，除了已伏法的萧珩亲信，便只剩户部侍郎李嵩。此人当年曾与张统领共事，后来却突然倒向萧允，形迹十分可疑。”

苏瑶凑近一看，舆图上李嵩府邸的位置恰好与聚贤楼相距不远：“说不定这李嵩就是银莲教安插在朝堂的内应，我们得尽快查证他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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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门外传来丫鬟的禀报声：“王爷，王妃，丞相府派人来报，说老夫人身子不适，请王妃回府一趟。”

苏瑶心中一紧，连忙起身：“我这就回去看看。”楚墨不放心，吩咐备车亲自送她回府。

丞相府内，老夫人正靠在榻上咳嗽不止，见苏瑶回来，连忙拉住她的手：“瑶儿，你可算回来了，昨夜我梦到你母亲，她说有东西要交给你……”

苏瑶心中一动，想起周绣娘信中提及的密室钥匙藏在老夫人梳妆盒下，连忙扶着老夫人：“祖母别急，身子要紧。您说的梳妆盒，可是您卧室里那只紫檀木的？”

老夫人点头：“正是，那是当年你母亲送我的嫁妆。今早我让丫鬟翻找饰，竟在盒底现了这个。”她示意丫鬟递过一个锦袋，里面装着一枚铜制钥匙和半块绣帕，绣帕上的缠枝莲纹样缺了一角，恰好与苏柔那半幅腰牌绣品能拼合在一起。

苏瑶拿起钥匙细看，现上面刻着“静心庵”三字，心中顿时明了：“这定是周绣娘留下的线索，静心庵果然藏着秘密！”

楚墨接过绣帕，眸色凝重：“苏柔的绣品藏着张府密道的线索，这半块绣帕说不定是开启静心庵密室的凭证。看来银莲教的核心机密，很可能就藏在那里。”

这时，老夫人忽然握住苏瑶的手，眼神清明了许多：“瑶儿，当年你母亲临终前曾说，若日后家中遇劫，可去静心庵找一位姓妙的尼姑，她能护住苏家周全。如今想来，这都是早有安排。”

苏瑶心中一暖，轻轻拍着老夫人的手：“祖母放心，母亲的安排定能派上用场。等处理完这些事，我就好好陪在您身边。”

安抚好老夫人，苏瑶与楚墨返回王府，刚进门就见秦风神色匆匆地迎上来：“王爷，王妃，林绣工传来消息，聚贤楼近日频繁有黑衣人行踪，且与李嵩府邸往来密切，看来李嵩果然是残党头目！”

“还有一事，”秦风补充道，“旧部在静心庵附近侦查时现，庵中尼姑行踪诡异，夜间常有马车出入，且守卫极为森严，不似普通庵堂。”

楚墨眼中闪过厉色：“看来时机已到。三日后待旧部集齐，便兵分三路，一路抓捕李嵩，一路突袭聚贤楼，我亲自带人马去静心庵，务必将残党一网打尽！”

苏瑶担忧道：“静心庵地势险要，恐有埋伏，不如让我带几名擅长暗器的侍卫从后山潜入，与你内外夹击。”

楚墨本想拒绝，却见苏瑶眼神坚定，只好点头：“后山有片竹林，极易隐藏行踪，你务必小心，若遇危险即刻信号求援。”

接下来的三日，王府上下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张毅主动请缨，要随秦风前往聚贤楼：“我虽年幼，但父亲教过我辨识地形和传递信号，定能帮上忙。”张夫人虽忧心忡忡，却也知道这是为夫报仇的关键一战，最终点头应允。

三日后卯时，城郊山神庙内，三十余名羽林卫旧部齐聚一堂，见到虎符碎片时，众人无不热泪盈眶。林绣工高声道：“张将军沉冤得雪，如今正是我们为将军报仇、清除叛党的时候！愿随王爷和王妃效力的，请随我立下血誓！”

“愿以死效力，绝不退缩！”众人齐声高呼，声音震彻山谷。

楚墨看着眼前群情激昂的将士，沉声道：“诸位皆是忠勇之士，今日一战若能成功，我定会向陛下禀明诸位功绩，恢复你们应有的职位与荣耀！”

分派完任务后，三路兵马各自出。苏瑶带着五名侍卫，换上粗布衣衫，扮作采药人赶往静心庵后山。此时天色微亮，山林间弥漫着薄雾，恰好为他们提供了掩护。

后山竹林茂密，苏瑶等人循着林绣工标记的路线前行，很快便看到静心庵的后墙。墙上爬满了藤蔓，隐约能看到墙内的塔楼。一名侍卫正要翻墙探查，却被苏瑶拉住：“等等，墙根处有机关痕迹。”

她俯身细看，现地面的落叶下藏着细小的铁刺，若贸然翻墙，定会触警报。苏瑶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试探着拨开藤蔓，果然在墙角找到一处暗格，里面放着一个与老夫人那半块绣帕相匹配的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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