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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携雨而来,又踏雨而归。
她承认,自己还是有些好奇的。
*
又过了几日,周霁禾照常上课,偶尔也会留意一下傅可澄下课后的动向。
从那晚以后,她没再见过小姑娘的舅舅,来接人的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周霁禾也没想着主动去问,不过小姑娘心直口快,毫不遮掩地告诉她自己舅舅近日繁忙,把接送自己的任务委托给了邻居家的大姐姐。
眼看着那个女生对傅可澄忙前忙后很是殷勤,接送从不迟到,周霁禾自然也就放下心来,顺带着将那个雨夜发生的插曲抛在了脑后。
这天上午,花店刚开门营业不久。
相亲不顺的段阮风风火火走进店里,将趴在收银台前犯懒的段时午给臭骂了一顿。
新账旧账一起算,段时午自然逃不过此劫,于是只好双腿站直并拢,低头佯装乖巧状,等待段阮发完这通邪火再见机行事。
周霁禾被这姐弟俩吵得耳膜发疼,无奈摇了摇头,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递给段阮,同时用眼神示意段时午赶紧跑路。
段时午见状,直接拿起收银台上的手机溜之大吉。
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诺诺姐,我真是太爱你了,你是我的神。”
周霁禾直接白了他一眼。
屋内很快恢复安静。
段阮喝了一口冰水,表情愤然,恨不得将他的头给拧下来。
“这个浑小子!年纪轻轻就好吃懒做,我非得替他父母教训教训他不可!”
“他才十八岁,你跟他置什么气?”
周霁禾瞥她,直接点出她不爽的原因,“这次相亲又因为什么闹掰了?”
“别提了,本来我对这次这个还挺有好感的。”
段阮越想越生气,“然后昨天我们去看电影,他正好看到了我手机壁纸上面咱俩的合照,就问我你是不是叫周霁禾。”
“再然后呢?”
“后来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他是你的高中同学,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你的坏话,我觉得他嘴碎,当时就跟他吵起来了。”
周霁禾也没恼,饶有兴致地又问:“说我什么坏话了?”
“我想想……”
段阮稍稍回忆了下,“啊!说你一副跋扈做派,脾气大得很,要多难搞有多难搞,之前甚至还把一个女同学给欺负退学了。”
见周霁禾没说话,段阮又说:“不行,诺诺,我得再给他打个电话骂他一顿,凭什么在外面这么造谣你啊,无语死了。”
她认识的周霁禾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好不好。
虽然有时候的确会从骨子里透出一副养尊处优过的骄矜,可性格随和,工作起来能吃苦擅隐忍,哪里就刁钻跋扈了?
“别打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周霁禾顿了顿,“而且他说的也没什么错。”
除了最后一句话。
“……啊?”
周霁禾没再接话,心里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原来她曾经也如此浓烈地活过。
她以前啊,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也总有人心甘情愿去给她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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