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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括让大家都散了。
所有人的住所都在大院,即便是搬出去的子弟,大院也是他们的家,有自己的房间和休息的地方。
喝了酒回不了市区的公寓,就在院里住上一晚即可。
唯有扶桑……
孟括见控不住扶桑,他也喝了酒,铁定不能开车把扶桑送回去。
傅希这人吧,虽然脾气硬了点儿,古板了点儿,身上的原则一套一套的,让人烦得不行,但人不错。
好歹也是军人。
孟括眼珠儿一转,私心想给他找麻烦,立马转手把扶桑推到了他的身上,拉过许焰煜,言简意赅地说:“我们都喝了酒,就你没喝,扶桑就交给你了,她是你爸战友的女儿。车子在大院操练场旁边,白色奥迪,钥匙你找找,地址我待会儿发你手机。”
话毕,他免得招人拒绝或黑脸,直接拉着许焰煜,圆润地滚了。
傅希望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姑娘,果然,脸沉得跟碳似的。
包间无人,一男一女紧紧地黏在一起。
扶桑揉了揉鼻子,凭着醉意,伸出手臂,勾上他的脖子,视线上移,对准男人的脸,观察了一阵,歪着头问:“我们是不是见过啊?”
“你怎么那么眼熟?”
她的声音黏腻腻的,带着浓浓的酒气。
傅希心里一紧,像换了个人似的,一两下就桎梏住了扶桑的胳膊,问:“想想,在哪见过?”
“唔…不记得了。”醉醺醺的扶桑后仰着头,拉远了一点儿距离和他对视,她漆黑的眼,明亮又清澈。
明明刚刚才想起来,转身又忘。
傅希心下一窒,干脆换了个问法,有点儿执着:“我们今天第几次见面?”
扶桑笃定地伸出两根手指,白嫩嫩的指节,在空中晃了晃。
傅希:“……”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一声嗡响,孟括很尽责地把扶桑的公寓地址发了过来。
傅希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不想再多问了。
他从扶桑的风衣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带着她,走到大院的操练场旁,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辆乳白色的小轿车。
滴一声,开锁。
拉开车门,把女孩放了进去。
随后,发动小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车身“唰”的一下拐个弯,驶出了大院。
没入高速路上一串串金色的车流之中。
扶桑醉得迷迷糊糊的,双手插在风衣兜里,脑袋低垂,打着瞌睡,时不时因为傅希的刹车而“咚”一声砸向车窗,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颇为烦躁地拍了一下驾驶位上的男人。
心想:还能不能让她好好睡觉了?
傅希舔着下唇,轻哼一声,真是气得没话说。
到了公寓楼下,关好车门,傅希把扶桑带上去,钥匙插入,门把拧开,室内的灯光随之而亮。
公寓不算很大,一个人住绰绰有余,杏色与白色相间的风格搭配透着满满的温暖气息,就是有点儿杂乱。
一个个还未拆封的箱子摆在了客厅,仿佛在昭告着所有人:我刚搬家,我还没收拾好,不是因为懒!!!
傅希揪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到床上,扶桑像只毛毛虫一样双腿岔开,软趴趴地瘫上去。
男人松开她的手,准备转身离开。
右侧的手腕突然被人轻轻握住,下一秒,松开,细软的胳膊从他身后绕过去,圈上他劲瘦的腰身。
这动作像是演练了千万遍,熟练得不得了。
扶桑贴着他的腰,软着嗓子迷瞪瞪地说:“先别走,这里太黑了,我有点儿怕……”
说话的时候,连眼都没睁开。
傅希深吸了口气,拎开她的手,转过身,面对面,把幽深的视线落在女孩干净的脸庞上。
“你知道晚上把一个男人留在家,是什么意思吗?”
他突然俯低了身,贴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用禁欲的表情说着色欲的话。
把答案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她。
他的声音在窗外夜色的打磨下显得格外的低迷和黯哑。
扶桑没听懂一般,半跪在床上,眨了眨眼,漂亮的眼瞳,泛着盈盈的水光,含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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