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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个小男孩,在生日当天,被亲哥哥,骗进了地下室里。”
他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可姜鹿莓的脊背,已然因为这个故事,开始凉。
“没人知道年仅十岁的小男孩,在那个日子里,经历了怎么样的肆虐。”
陈遇周的唇角,勾起一抹极致冰冷的弧度。
眼神锐利如刀,狠狠剜在她的心上。
“生锈的铁钉,钉穿了他的掌心。”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上,那里的肌肉,仿佛还记得那锥心的剧痛,微微痉挛了下。
指尖,轻轻点在自己左胸心口的位置。
烛光跳跃,映得他脸色明明灭灭。
“还有一根,对准了这里。”
姜鹿莓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瞬间冻结。
她倒吸一口凉气,瞳孔骤缩,难以想象那是怎样一幅惨烈的画面。
攥着表盒袋子的指尖,冰凉一片。
陈遇周的视线,就这么凝在她瞬间煞白的小脸上,眼底的墨色更浓,像是化不开的深夜。
他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更添几分森然。
“知道这些年来,我为什么从来不过生日吗?”他问,声音低哑,目光牢牢钉在她脸上,不容她闪躲。
“看着我,姜鹿莓。”
她被迫抬起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心虚和恐惧交织,几乎要将她淹没。
“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我。”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砸在她的心尖上。
姜鹿莓慌得不行,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就想辩解:“我我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要装穷,不是故意要骗你。
话噎在喉间,干涩的舌根麻,即便她再努力,也只能吐出几句轻飘飘的气音。
打小养成的骄纵性子,注定了她不是会主动道歉的人。
隐瞒身世的事,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可在面对陈遇周阴鸷深邃的眼睛时,她还是下意识想滑跪求饶。
眸底有酸涩翻涌,被她死死抑制,只堪堪濡湿了眼尾。
即便是死刑,她也想为自己做一次最后的辩护挣扎。
屋内陷入了短暂沉默。
“不是故意?”
直到陈遇周嗤笑一声,打断了她。“后来啊,我用枪指着我哥哥时,他也说他不是故意的。”
他像是在对她说话,又像是在对记忆里的某个影子低语,声音飘忽起来,带着一种陷入梦魇般的空洞。
描述得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头颤。
反而是他的这份平静,彻底让姜鹿莓的心脏被扭紧。
“对不起”她莓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我是有苦衷的,陈遇周,我真的”
“苦衷?”
陈遇周像是被这个词彻底逗笑。
他拿起手边一个文件夹,狠狠摔在她面前的桌上!
纸张飞得漫天都是,寥寥散落开来。
男人就这么坐在风暴的中央,眼神凌冽,像极了地狱而来的使者。
来索她的命的。
“姜鹿莓,解释解释,这份两年后生效的离婚协议,对你而言,究竟有什么苦衷?”
嗯?离婚协议?
姜鹿莓被这样可怖的陈遇周,吓得脑袋有点懵。
经他提醒,这才泪眼朦胧地看向那些散落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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