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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漫过村头的老槐树,送走最后一波闹房的宾客,王志国“砰”地甩上门,门闩插得死死的,连风都漏不进半分。
他喉结滚了滚,粗声催促着床沿边的春桃:“快上床,磨磨蹭蹭啥?”
这几日他早被勾得心尖颤,盼着新婚夜解馋,此刻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三两下就剥光了衣裳,赤着身子扑到床边,伸手就去扯春桃的衣襟。
春桃吓得往被子里缩,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指尖死死攥着衣摆,露出的半截脖颈泛着惊惶的白。
“装什么贞洁烈女?”王志国的火“腾”地冒上来,欲火焚身的焦躁被她的抗拒磨得狠,“你二婚的人了,又不是没见男人?跟老子装蒜?”
见春桃还是像见了豺狼似的躲,他彻底没了耐心,嘴里骂着“妈的,老子花了彩礼娶你,还碰不得了?”,
粗硬的手不管不顾地扯住她的衣裳——布料“刺啦”一声裂开,春桃干瘦的身子露在昏黄的油灯下:腰细得仿佛一掐就断,胸前那点肉瘪瘪的,连层像样的软肉都没有。
王志国刚燃起来的欲望,像被兜头浇了瓢冰水,瞬间灭得只剩青烟。
“操,亏大了!”他盯着那具没二两肉的身子,眼前猛地晃过桃花的模样——那女人的胸脯是饱满的,捏在手里肯定软得像棉花,屁股圆滚滚的,走起路来一扭一扭勾人心魂。
脑子里这么一想,身体某个地方忽然一热,竟毫无征兆就泄了气。他狠狠啐了口,一边胡乱套裤子,一边骂骂咧咧,胸腔里的不甘心像野草似的疯长:
老子花了钱,竟娶了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同一时刻,村西头王大海的胳膊圈着桃花,掌心贴着她后腰的软肉——那皮肤滑得像刚剥壳的鸡蛋,带着女人独有的温香,是他这辈子都没碰过的细腻。
桃花的心“咚咚”跳得快要撞碎肋骨,她犹豫了瞬间,终究还是抬手揽住他的脖子,指尖轻轻蹭过他粗糙的下颌。
王大海的手缓缓游走,从她的腰侧往上,掠过脊背时,能摸到薄薄一层细汗,那是她紧张,也是她渴望的证明。
“大海……”桃花轻唤出声,声音软得像浸了水的棉絮,眼里蒙着层雾,湿漉漉地望他。
那眼神太勾人,比村头三月的桃花还艳,王大海只觉得喉咙紧,俯身就吻住了她的唇,她的唇柔软甘甜,他一遍一遍的吻过她的唇,她的每一寸肌肤,桃花被他吻的颤,那是多年来大海不曾给过的欢愉!
她不暇思索今夜的大海与往日的不同,她沉醉在大海给她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颤抖中,她渴望大海带她到云巅,可是,身上的大海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在桃花的身边,呼吸急促又带着喘息!
“大海,你怎么了?”桃花的声音里裹着未散的潮热,却又透着股被骤然浇凉的颤。
她睁着眼,呆呆望着身侧骤然僵住的男人,方才被吻得烫的肌肤,此刻竟泛起细碎的凉意。
“没事,累了。”王大海的声音哑得厉害,侧过脸避开她的目光,喉结滚了滚,连抬手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
“累?”桃花低声呓语,尾音拖得轻飘飘的,带着说不清的涩。从前的王大海哪里会说累?
黑夜里攥着她的手就不肯松,眼底的光比灶膛里的火还旺,不知疲倦地在她耳边磨着情语。
可如今,“累”成了他挂在嘴边的挡箭牌,像扇冷冰冰的门,把她隔在门外。
她没再追问,默默侧过身去,留给王大海一道光洁的脊背。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她肩头淌成一片冷白,刺眼得很。
王大海盯着那片白,喉间紧——王志国白天在酒桌旁撞着他时,那阴阳怪气的话又在耳边炸响:“大海啊,不是哥说你,桃花那样的女人,多少双眼睛盯着……”
他攥紧了拳,指节泛白。他怕,怕自己这副被生计磨得没了力气的身子,真的留不住桃花;
更怕心底那点摇摇欲坠的坚信——坚信桃花眼里的热只给他一个人,可是那点信念像天边的云,风一吹就散得干干净净。愧疚像潮水里的水草,缠得他喘不过气,连带着方才燃起的那点欲念,也凉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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