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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行,你怎么方便怎么来。”
梁知予跟着室友点了份一模一样的卤肉饭,说:“我等下把钱转你。”
“没事的。”
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人保持着融洽的室友关系,从来没有起过争执,或许也能称得上是朋友。
只不过,在某些问题上,双方都礼貌地恪守着边界,比如裴斯湘就从来不会过问,梁知予那些夜不归宿的周末,都去了哪里。
外卖很快就到了。
梁知予拎着自己的那份回房间,才刚动筷子,就接到母亲梁谨的电话,问她国庆假期回不回家。
刚从舒橪家里回来没多久,此时听见母亲的声音,梁知予分外心虚。
“当然回啊……”她假装镇定地说。
梁谨的话却出乎她的意料:“那不巧。我们学院组织去国外交流访问,刚好安排在假期那几天,你要是回来,家里可没人。”
梁谨是松川大学建筑学院的教授,工作忙碌是常态,梁知予倒也习惯她时不时的远门出差,说道:“没关系,反正我室友大概率也不回去,大不了我和她报团取暖。”
梁谨:“好。你们别总是闷在家里,有空可以带小裴去周边旅旅游,她一个人在松川不容易。”
“知道。”
梁知予低头专心于午饭,没注意到手机大半个机身悬空在桌外,刚按了挂断提起筷子,无意中一碰,砰的巨响,手机仰面掉在地上。
她头皮一紧。
长叹。
认栽地捡起来。
手机后盖是玻璃材质,江雯雯有个同款,前两周才摔成了战损版,送去旗舰店翻修,花了肉疼的一千多块。覆辙在前,梁知予诚惶诚恐地把手机壳卸下来查看,生怕见到一幅碎成花的后壳。
万幸,手机安然无恙。
但从手机壳与机身的夹缝之间,晃晃悠悠掉出来一张纸片。
——是张电影票。
《玻璃岛》的首映场,最佳观影区的位置。
票据打着旋,缓缓降落在地上,像一片雪花。梁知予俯身拾起,盯着电影票上规整的宋体字,愣了好几秒。
是谁放的,谜底就在谜面上。
除了舒橪,不会有别人。
但梁知予完全不知道,他是何时把电影票塞进她手机壳里的。
热敏纸夹在指间,如烫手山芋,却也狠不下心丢弃。
舒橪够聪明,在涉及相处边界的问题上,他从不争夺主动权,只会采用更为温和隐晦的方式,一点点蚕食侵吞,直至梁知予习惯他的烙印。
过分的从容,反倒像他才占据上风似的。
*
这张不请自来的电影票,让梁知予的这个周末,结束在辗转反侧的睡眠里。
所幸,星期一迎来了好消息,她出差期间完成的报道已经通过了编辑审核,一字未改,由新媒体部发布在杂志社的各个社媒账号上,预计收录于下月底出版的纸刊当中。
纸媒时代式微,《刻度》的数字广告和线上收入早就超过了实体销售的收益,记者们的文章往往首发于线上,而后才随实体杂志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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