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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熟练地叠出一个形状,无比自然地塞回了前胸的口袋里。
仿佛毫不介意,上面沾染了她的痕迹。
梁知予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下一秒,工作人员小跑过来,低声催促:“伴郎伴娘快就位,新人马上上台了。”
她如梦初醒,匆忙提起裙摆,走往彩排时定好的方位。
灯光终于大亮。
高朋满座里,新郎新娘彼此宣誓,交换戒指,虔诚亲吻。
双方父母,以及伴娘代表蕾蕾都致了辞。属于新娘的眼泪,似乎永远多于新郎,蒋纭哭得梨花带雨,和母亲紧紧拥抱,像一场盛大迟来的生长痛。
梁知予垂眼,掌心攥得用力,强迫自己分神。
台上的仪式,耗时并不太久,温馨甜蜜的音乐声里,司仪宣告新郎新娘正式喜结连理,台下宾客随即欢腾——
开席。
新人匆匆上楼,去换今晚的最后一套敬酒服,与此同时,伴娘的所有工作基本结束,梁知予长舒一口气,终于能和蕾蕾小雨坐下来吃饭。
其实饥饿感倒是其次,只是脚下的高跟鞋实在不允许梁知予继续保持站姿。她悄悄撩开裙角看了眼脚后跟,果然红了一片,大概已经起了泡。
宴会厅里嘈杂,梁知予的耳朵有点受不住,好在她的座次靠前,新郎新娘敬完主桌,便来到她们面前,笑意盈盈地表示感谢。
帮新郎挡酒的,是舒橪。
有人劝酒,他来者不拒,面不改色地喝下一杯又一杯,还能游刃有余地与人谈笑。
梁知予心里不是滋味。
加上身体实在疲惫,和同桌人打过招呼,便提前离了席。
回到房间,更衣卸妆,终得自在。
她开了电视当背景音,拿衣服进卫生间,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出来正要给梁谨打电话,一通翻找,却不见了手机。
是掉在哪儿了吗?
她狐疑,连忙用房间座机给自己的号码打电话。
连拨三个,竟然无人接听,房间里也全没有铃声响起。
难道是被偷了?
梁知予心底一沉。
静下来思考片刻,印象中最后使用手机的地方,还是宴会厅。
她长叹一声,准备换衣服返回去找。
偏偏此时,门忽然被敲响。
梁知予一愣。
透过门上猫眼,她看清站在门口的人,居然是本该在帮新郎挡酒的舒橪。
“你怎么在这儿?”她打开门,万分讶异。
舒橪对她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你不看看自己落了什么。”
——原来是她的手机。
梁知予怔怔地,迟迟未伸手去接。
许是喝酒的缘故,舒橪的西装已不复仪式时那般整齐妥帖,领结被摘下,扣子也松了两颗,整个人透着一种随性的落拓,好似不羁的贵公子。
他微微俯身望着她,眼神像在喂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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