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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甚至发展到不敢看战争电影。
那些轻描淡写死去的人在他脑中总自动补全,成为自行运转的人生绘卷。
知道对方在未来会成为个草菅人命的刽子手,可在此时,纪零也真切懂她的绝望。
奥罗拉扬起脸蛋,露出个残破却明媚的笑:“哥哥是笨蛋。”
“奥罗拉比哥哥要厉害呢。”
在广场之前,烟花绽放,在夜幕下划出火树银花,奥罗拉却停下脚步,她看向纪零:“奥罗拉要去做奥罗拉要做的事情了。”
“奥罗拉不希望哥哥的钱落入坏女人手里,所以这一次,奥罗拉要去替奥罗拉和哥哥了结一切了。”
纪零直直看向她:“我陪你。”
奥罗拉晃晃辫子:“哥哥都不知道我是要做什麽。”
冥冥中有预感,镇上的故事会在今夜截止,烟花在此刻短暂停息,只有风拂树叶的轻响,气氛已然烘托至此。
纪零语速很慢,咬字却很清晰:“无论你今天要做什麽,我都和你一起。”
奥罗拉莞尔:“这样啊,那奥罗拉要抢走哥哥的男朋友呢。”
正煽情着,纪零觉得眼眶酸涩,突然来上这麽句话,悲伤心绪全无,纪零:“奥罗拉!!”
他没再执着将她称呼为盛栎,新瓶装旧酒也好,左右不过是同个孤独的灵魂。
奥罗拉笑起来:“哥哥,你看,这样你就不陪我了。”
“不过,奥罗拉还是很喜欢哥哥,哪个哥哥都是,哥哥想看的话,就跟我一起吧。”
纪零正要和她离开,想起件事:“你在这稍等我一下。”
他的工钱还没结算呢!!
他前去找镇长,告知他自己需要提前回家,小老头正喝至兴头上,拎起酒杯一饮而尽,明白他意思,从兜里掏出三块金锭给他,顺带着和司尧介绍:“贵宾,这就是我们今天的主厨了,哈哈,手艺还算不错吧。”
司尧弯起唇角,轻抿了口殷红果酒,擡眼看向这个小孩,比了个口型。
纪零看出对方说的是“宝贝儿”。感谢对方给他留了点情面,没当衆说出口,让他社死,纪零眨眨眼。
不知为何没见裴疏意,暂时顾不上他。
纪零跟奥罗拉回到家中,见她从裙中掏出钥匙,熟练打开大门,默了下:“所以你可以直接开门。”还是要泰山压顶砸他身上。
奥罗拉撇嘴:“可是人家想要哥哥抱嘛。”
身後传来句很轻的笑声,语气是温和的,却裹挟几分寒凉:“我也想要你哥哥抱。”
纪零:“……”
他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找了过来,看起来,由于他只顾着感化反派,没时间安抚裴疏意,对方精神状况有点疯了。
“叔叔,我哥哥今年才十四岁。”
“这不太好吧。”
大脑宕机,纪零不敢擡头看裴疏意表情,奥罗拉怎麽能往人家肺管子戳的。
萤虫杂乱无章地飞,夏日野草被风吹做沙沙作响,纪零数着面前飞尘,数到十时,纪零听到对方淡声开口:“没关系。“
“我可以再养一次。”
像忽然一罐蜂蜜兜头浇了上来,纪零心底冒出大串粉红泡泡。
他想,裴疏意是怎麽能冷着脸说出这麽多可爱的话的,他真的要爱死他了!!!
面前男生睫毛扑扇得要把自己吹飞,奥罗拉觉得没意思:“好啦,好啦,奥罗拉才不喜欢听这些,叔叔既然来了,就一起帮忙吧。”
她将酒桶拖来,纪零才知,为何印象中是空酒桶,却有沉重的拖拽音,里边满满当当,塞满了火药。奥罗拉说:“奥罗拉可是精心为那个女人准备了最灿烂的烟花呢。”
“不过火药铺的老板是个恶心的家夥,暗示奥罗拉陪他睡觉才肯帮忙,之前他来拜访,眼神贼眉鼠眼的,还想悄悄摸我。”
她“嘻嘻”笑了一下:“奥罗拉趁昨晚去把火药偷过来啦。”
将火药推至门口,确保是开门便能触及的距离,奥罗拉故作犯难:“哎呀,叔叔你太高了,这样会暴露我们的,要不你先回去吧,过了今晚奥罗拉就把哥哥借给你好不好。”
裴疏意淡漠道:“还。”
奥罗拉:“……”
这两人在一起就冒粉红泡泡,她将对方往外推,沾满灰尘的手在黑色披风上边抹上印子:“还给你,还给你,叔叔你快走啦。”
裴疏意看着他们,只说:“马车停在广场。”
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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