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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影子挑动影子,再合适不过。
喜帕飞起,他指上一段孽缘红线向影子飞射。
每一步都险之又险,快逾电光石火,没有任何思索的余地,唯有一股极度凝练的直觉。只为了抢在谢泓衣面前,把这一礼行罢。
让所谓的城主夫人,与自己结为佳偶!
指腹上的红线终有实感,红光腾起,中了。
他向来动作比心思更快一步,一招得手,立刻扯住红线,一脚踹碎轿身,往外冲去,心中畅快不已。轿中红光终于消散,他还不忘回头一瞥。
下一秒,他面上的神情就裂开了。
红线的尽头,赫然是谢泓衣的手!
这恐怕是单烽此生以来,最接近于见了鬼的时刻。
他早该想到自己最不受佛菩萨待见,哪怕是尸位神,也敢来横生枝节。但横刀夺爱这事,凭的是本事,而不是运气。
影子站在轿外,看起来虚幻得像要消失了。
他看看自己手腕红线,又看看谢泓衣同样被缠住的指根。
不是做梦。
晴天霹雳。
怎么是他!
谢泓衣被他扯得一个踉跄。抬手的动作同样僵持在半空,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直到指根红线突地一跳,双目中爆出了雷霆般的怒意。
要是目光能化为风刀,只怕此刻单烽身上已迸出了百八十个血窟窿。
单烽难以置信道:“你疯了?我不是用镜刀示警了么?你宁可中毒,也要拦我?”
谢泓衣单手掩目,眼睫泛起一片冰霜,原本便殊无血色的面容,此刻更如壶冰一般,一触即碎。
“要不是你横插一手,我也不会中毒。”
单烽都被他气笑了,心中蹦出两个字——冤孽!
谢泓衣也不多看他一眼,喝道:“魍京——别让它走!”
轿外徘徊的影子,突然被惊醒了。几个黑甲武士冲上前去,抓着一件玄黑披风,将它迎头罩住。
与此同时,谢泓衣手腕一翻,从黑甲武士腰侧抽得佩刀在手。目光再度向单烽疾掠,鬓猎猎翻飞,来意何止是不善。
刷地一声,刀光疾闪。
二人之间悬浮着那根游丝般的红线,仿佛一触即断,但谢泓衣却抛开红线,径直向单烽手腕斩去。
铛!
单烽:“砍我的手?这点力气可不够。”
他缓缓活动手腕,谢泓衣又刷刷三刀,自他手腕一路斩至肘下,刀光如网,出手之狠辣,终于使得单烽心中怒意喷薄而出,五指一翻,把刀锋捏在手里。
“解刀!”
他挟刀一振,谢泓衣闷哼一声,刀已脱手。
单烽手腕一转,刀锋滑向谢泓衣手腕,蜻蜓点水的一触,但任谁都能想到,在下一刻,它会爆出何等的巨力。
和漆黑刀锋相较,谢泓衣手腕更是素白瘦削到刺目的地步,甚至才感应到刀气,就绽出一道红痕。一众黑衣甲士齐齐回护,却如何能来得及?
“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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