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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宾利缓缓驶入苏家庄园,车灯划破深夜的寂静,最终停在别墅门口。
苏砚深解开安全带,没有立刻下车,而是侧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林星遥。
她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药物的副作用让她有些昏沉,呼吸微弱而均匀,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还没从刚才聚会的情绪崩溃中完全缓过来。
苏砚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林星遥的安全带,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苍白的脸颊,却在快要触碰到时停住了,最终只是轻轻将她额前散落的碎拨到耳后。
“崽崽,我们到家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林星遥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依旧有些涣散,看向苏砚深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茫然和恐惧,像是还没从刚才的噩梦中清醒过来。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出微弱的气音。
苏砚深见状,心中更疼。
他不再多言,弯腰将林星遥打横抱起。
她的身体很轻,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让他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走进别墅,偌大的客厅一片漆黑,只有门口的感应灯亮着微弱的光,映照出两人的身影。
苏砚深没有开灯,他怕刺眼的灯光会刺激到林星遥,只是凭着记忆,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向卧室走去。
卧室里,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银色的光影。
苏砚深将林星遥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然后蹲下身,为她脱下高跟鞋。
她的脚冰凉,脚趾蜷缩着,显然是因为刚才的情绪激动和药物作用,还在微微颤抖。
苏砚深起身,想要去浴室为她准备热水,让她洗个澡放松一下。
可他刚转身,手腕就被林星遥轻轻拉住了。
他回头,看到林星遥睁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泪水再次从眼角滑落。
她的手很轻,却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腕,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苏砚深心中一软,立刻放弃了去浴室的念头,重新蹲在床边,握住她的手。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
林星遥看着他,眼中满是愧疚和绝望。
她松开苏砚深的手,摸索着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纸笔,颤抖着写下一行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苏砚深看着纸上的字,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痛了。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林星遥的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傻瓜,我从来没有觉得你麻烦。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
林星遥摇了摇头,泪水滴落在纸上,晕开了字迹。
她直接比划道:“可是我觉得自己很麻烦。我不能说话,身体又不好,还有躁郁症,总是给你惹麻烦,让你在别人面前难堪。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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