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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格外慷慨,透过永昌侯府女儿们闺房的雕花窗棂,斜斜地洒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墨香与绣线的丝线气息,静谧又温馨。
墨兰带着闹闹端着四盏刚炖好的冰糖燕窝,白玉碗壁衬着琥珀色的羹汤,氤氲出浅浅的热气,甜润的香气萦绕鼻尖。她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室内专注的三个女儿——宁姐儿正临窗而坐,面前铺着雪白的宣纸,握着羊毫笔凝神临帖,一笔一划,簪花小楷写得娟秀工整;二女儿婉儿坐在一旁的绣架前,手里拈着彩线,正安静地绣着一方帕子,眉眼低垂,神情温婉;而最小的曦曦,竟也像模像样地坐在窗边的矮榻上,怀里抱着一本比她小脸还大的《启蒙图志》,胖乎乎的小手指着上面的山川草木、鸟兽虫鱼,乌溜溜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看得目不转睛。
那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专注的神情,微微蹙起的小眉头,在透过窗棂的光晕里,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毛边,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
墨兰的脚步猛地顿住,端着燕窝的手微微一滞,心头像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瞬间泛起密密麻麻的酸胀。
这画面……何其熟悉。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倒流,拉回到了许多年前的盛家老宅。也是这样一个洒满阳光的午后,她躲在父亲盛紘的书房里,埋在高高的书堆之间,贪婪地翻阅着那些诗词歌赋、前人笔记。那时的她,看书从不是为了讨好谁,也不是为了争什么,只是单纯地觉得,书里的世界真大啊,大到能装下她从未见过的山川湖海,能讲述她闻所未闻的奇人异事,那些方块字串联起的篇章,是她幼时,唯一耀眼的光,是能让她暂时忘却身份差距、获得片刻安宁与自由的净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再那么爱看书了呢?不再为书中的故事心动,不再为那些锦绣辞章沉醉?
记忆深处的尘埃被这突如其来的触动拂开,一个模糊而严厉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好像……是在大姐姐华兰议亲前后。那时盛家渐有声名,祖母或是母亲王氏,特意从宫里请来了一位教导规矩的嬷嬷,专管她们姐妹几个的言行举止,为将来的婚嫁做准备。那位嬷嬷……姓什么来着?太久了,真的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总是板着脸,额上的皱纹深刻,手里常年握着一把光溜溜的戒尺,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仿佛能看穿人心底所有“不合时宜”的念头。
那位嬷嬷来了之后,她们姐妹的课业就彻底变了。不再是随心所欲地跟着先生读书识字、吟诗作对,而是整日被圈在屋子里,学习站姿、坐姿、行走、叩拜、奉茶、布菜……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句回话,都有严苛到极致的规矩。站要如松,坐要如钟,笑不能露齿,话不能高声,连吃饭时夹菜的顺序、喝茶时举杯的姿势,都要反复练习,稍有差错,便是严厉的训斥。
墨兰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她实在按捺不住心底对书本的渴望,在学规矩的间隙,偷偷从书架上摸出一本《山海经》,躲在屏风后想看两眼,刚翻到“精卫填海”的篇章,就被那位嬷嬷当场抓了个正着。
嬷嬷手里的戒尺“啪”地一声拍在桌案上,声音像冰冷的铁,没有一丝温度:“四姑娘,老奴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些杂书,于女子德行无益,看多了,反而容易移了性情,生出些不合时宜的心思。”她用戒尺点着《山海经》上的图画,语气愈严厉,“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如今该学的,是《女诫》《内训》,是三从四德,是相夫教子、侍奉翁姑的道理!把这些读熟记牢,将来才能做个体面人家的贤妻良母,这才是正途!读一百本这样的杂书,也抵不上一句‘贤良’二字金贵!”
当时嬷嬷还说了些什么,墨兰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被吓得浑身抖,手里的书掉在地上,书页散了一地,像她当时惶恐不安的心,耳边还有两个妹妹的调侃。那种自心底的否定,那种被强行扭转喜好的窒息感,那种被告知“你所热爱的都是无用之物”的挫败感,时隔多年,此刻却异常清晰地在心底复苏,尖锐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自那以后,读书在她心里,渐渐从一件纯粹快乐的事,变成了一件“无用”甚至“有害”的事。她开始把所有精力,转向了母亲林噙霜教导的那些东西——如何揣摩人心,如何逢迎讨好,如何用才情作为吸引男子的点缀,而非滋养自身的养分。她的诗词歌赋,成了宴会上博人眼球的工具;她的琴棋书画,成了换取青睐的筹码。那些曾经照亮她童年的文字,终究没能成为她一生的底气,反而成了她争名逐利的武器。
直到嫁入侯府,为了站稳脚跟,她更是将“贤良淑德”刻进了骨子里,每日周旋于后宅琐事、人情往来,早已忘了当初在书房里,纯粹为了求知而心动的滋味。
可此刻,看着眼前曦曦那纯粹求知的侧脸,看着女儿眼里闪烁的、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光,墨兰心中涌起一股翻江倒海的复杂情绪——有对过往岁月的酸楚,有对自己人生的恍然,更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强烈的保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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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绝对不能。
她的曦曦,她这个自小就与众不同、聪慧通透的小女儿,绝不能重蹈她的覆辙。她眼里的光,那样干净,那样明亮,绝不能因为什么规矩嬷嬷,就被生生掐灭。
墨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汹涌澎湃,脸上重新挂上了温柔得体的笑容,端着燕窝,轻轻走到矮榻边,将白玉碗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曦曦在看什么呀?这么入神。”她的声音柔得像春日里的细雨,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仿佛刚才那阵心潮汹涌从未生过。
她伸手,轻轻拂过女儿柔软的顶,指尖带着温热的暖意。有些伤痕,是她这辈子都无法磨灭的印记,自己知道便好,不必再提。而有些错误,她已经犯过一次,绝不能让它在下一代身上重演。
她的女儿们,就应该有权利去热爱自己喜欢的东西,有权利去读书,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蜜糖,透过雕花窗棂淌进房间,将青砖地、描金妆奁、书架上的线装书都染得暖融融的。空气中浮动着冰糖燕窝的甜润与墨香,交织成一股温柔的气息,裹得人浑身舒泰。
墨兰刚将白玉燕窝碗搁在窗边的小几上,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小小的曦曦(林苏)就像只黏人的小团子,抱着那本比她半个人还宽的《启蒙图志》,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蹭到她腿边。她踮着脚尖,胖乎乎的小手费劲地指着书页角落一个生僻字,小身子微微摇晃,仰起的小脸上,乌溜溜的大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满是纯粹的求知欲:“阿娘,这个字,念什么?是什么意思呀?”
奶声奶气的嗓音软乎乎的,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认真,像颗小石子投进墨兰的心湖,瞬间漾开圈圈温柔的涟漪。墨兰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汪春水,所有关于后宅琐事的烦忧、关于人情世故的算计,在此刻都烟消云散。她弯腰,双臂轻轻一揽,便将小女儿稳稳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膝头,手臂环着她柔软的腰肢,就着这个亲昵又安稳的姿势,低头看向她指的地方。
“这个字念‘熹’,xi。”墨兰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极柔,带着她年少时讲解诗词才有的雅致韵味,尾音轻轻上扬,像春风拂过琴弦,“意思是光明,是晨光。就像天快亮的时候,太阳还没出来,天边先一点点亮起来的光,淡淡的,却带着一股子要驱散黑暗的劲儿。”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那个字旁边轻轻比划着,指尖划过纸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又补充道:“有诗《观书有感》——‘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的下一句,是‘向来枉费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里面就藏着这种豁然开朗的光明之意——之前百般费力都不得要领,忽然间茅塞顿开,心里亮堂得很,就像晨光破了晓。”
曦曦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慵懒的小猫,往母亲温暖的怀里又靠了靠,小下巴抵着墨兰的衣襟,小声重复:“熹…光明…曦曦的熹…”
软糯的声音贴着心口,墨兰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心底蔓延开来,抱着女儿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另一边,三岁的闹闹(玉澜)见妹妹黏在母亲怀里得了关注,小嘴巴撅了撅,又很快眼睛一亮。她端起自己和母亲带来的燕窝,小小的手捧着白玉碗,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走到正在临帖的宁姐儿和绣花的婉儿身边,小脸上满是“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姐姐们”的仗义。
“大姐姐,二姐姐,吃!”她豪气地将碗往两人中间的小几上一推,碗沿还沾着一点羹汤,亮晶晶的,“甜的,好吃!”
宁姐儿刚写完一个字,闻言抬起头,看着妹妹认真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伸手摸摸她柔软的顶:“谢谢闹闹,你自己吃呀,姐姐还要临帖呢。”
婉儿也放下绣针,眼底带着笑意:“是啊闹闹,姐姐不饿,你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可闹闹却固执地摇了摇头,小手扒着碗沿,非要用小银勺舀起一勺,递到宁姐儿嘴边:“大姐姐尝一口,就一口!”
宁姐儿无奈又好笑,只好微微低头,含住了那勺燕窝。甜润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看着妹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她心里也暖融融的。婉儿见状,也笑着尝了一口,姐妹三人围在小几旁,一时笑语盈盈,清脆的笑声像银铃般,在暖融融的房间里回荡。
宁姐儿安抚好闹闹,让她自己慢慢吃,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母亲和妹妹那边。看着母亲耐心教导曦曦的侧影,听着母亲信手拈来的诗句,那份温润雅致,是她平日里少见的模样。心中那份关于“女子快乐”的探寻,又悄然浮了上来。
她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抵不住心底的好奇与困惑,轻轻走到墨兰身边,微微垂着眸,声音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与试探:“母亲,女儿……女儿想试着写一诗,关于……关于女孩子快乐时的样子。可想来想去,总觉得辞藻匮乏,意境也难寻,写出来的句子干巴巴的。母亲可有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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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脸颊微微泛红,毕竟在这个推崇“贞静”“柔顺”的时代,专门写女子纯粹的快乐,实在不算“正统”,甚至有些“不合时宜”。
墨兰闻言,抱着曦曦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怔忡。女孩子纯粹的快乐?这个主题,倒是让她有些意外。这似乎与她自幼被灌输的“女子当端庄自持”“喜怒不形于色”的教诲不甚相符,也与她后来用以攀附的“伤春悲秋”“婉约哀愁”的才情相去甚远。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正专注听着她们说话的曦曦,小女儿的眼睛清澈见底,满是纯粹;又抬眼看向亭亭玉立的长女,宁姐儿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朦胧的思索,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两个不同时空的自己——一个是当年躲在书房里,为书中世界而快乐纯粹的墨兰,一个是后来为了生存,刻意收敛心性、钻研人情世故的盛家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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