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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房大奶奶果然没让人“失望”。不过日功夫,便又寻了“探望婆母”的由头,踩着辰时的露水踏入梁夫人正院。这回她排场更足,身后不仅跟着捧着参汤、点心的丫鬟,还携了两位鬓斑白、神色肃穆的族老——一位是梁家辈分极高的三老太爷,一位是掌管族中规矩的六老太太。明眼人都瞧得明白,这是要借着族老的威势,给梁夫人来个“釜底抽薪”。
正厅里暖炉燃着银丝炭,烟气袅袅缠上梁夫人鬓边的珠钗。她刚抬手抿了口浓茶,长房大奶奶便已屈膝行礼,声音柔得像浸了蜜:“母亲近日精神可好些?儿媳瞧着您眼底还有些青黑,定是为府中琐事劳神了。”说罢又转头看向侍立一旁的墨兰,笑意加深,“三弟妹也辛苦了,毕竟年轻,要执掌三房庶务,还要照拂春珂妹妹,真是难为你了。”
墨兰垂眸浅笑,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缠枝莲纹样,不接话茬。她知道,这铺垫过后,便是真正的杀招。
果然,长房大奶奶话锋一转,目光落到厅外廊下侍立的春珂身上——那丫鬟扶着腰,脸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说起春珂妹妹,”她语气陡然添了几分忧色,转向两位族老,“她如今怀着梁家的金孙,反应大得厉害,昨夜竟吐了半宿,连米水都难进。府中下人虽多,可终究粗手笨脚,难免有照应不周的地方。”
她话锋再转,直直看向梁夫人,语气恳切得近乎逼宫:“母亲,依儿媳之见,不若从您这正院拨两个老成稳妥、经见过风浪的嬷嬷过去,专门照料春珂的饮食起居。一应米粮、药材、用度都单独立账,由母亲您亲自过目掌管。三弟妹年轻识浅,怕是应付不来这孕期的精细活计,万一有个闪失,不仅是梁家的损失,弟妹也担不起这罪责呀。”
这话听得梁夫人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紧,青瓷杯壁被捏出细微的白痕。好个一箭三雕!既暗指墨兰无能,又影射她治家不严,更要将春珂这颗“棋子”从三房手里夺走,借着“照料”之名安插自己的人手,日后春珂若真生了儿子,或是出了什么岔子,长房便能顺理成章地插手三房事务。
两位族老也微微颔,三老太爷捋着山羊胡道:“老大媳妇说得在理,子嗣为重,是该稳妥些。”六老太太也附和:“主母年轻没经验,由婆母亲自把关,确实放心。”
就在这满厅目光都聚焦在梁夫人身上,等着她点头应允的瞬间,一直沉默不语的墨兰缓缓站起身。
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暗绣兰草的袄裙,领口袖边滚着极细的银线,鬓边只簪了一支素银点翠的小簪,没有多余的珠翠点缀,反倒衬得她眉眼沉静,气质温婉又端方。她先是对着两位族老盈盈一礼,腰肢弯得恰到好处,既显恭敬,又不失主母的体面。再转向长房大奶奶时,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笑意柔得像春日杨柳风,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锋芒。
“大嫂嫂关怀春珂妹妹,体恤母亲辛劳,更念及梁家子嗣,这份心意,弟妹心中感激不尽,真真是我等晚辈的楷模。”她先捧了长房大奶奶一句,声音清朗,语不急不缓,恰好能让厅中每个人都听得分明。
话音刚落,不等长房大奶奶露出得意神色,墨兰话锋陡然一转,如出鞘的利剑,柔中带刚:“只是大嫂嫂方才所言,请恕弟妹不能完全赞同。”
她抬眸看向两位族老,目光澄澈,引经据典时条理清晰,信手拈来:“《礼记·内则》有云:‘凡妇,不命适私室,不敢退;妇将有事,大小必请于舅姑。’春珂虽为妾室,却也是我梁晗明媒正娶抬进三房的人,是我房中之分内。她的饮食起居、孕期照拂,本就是我这个主母的职责所在。”
她加重了“分内之责”四个字,目光扫过长房大奶奶微变的脸色,继续道:“如今大嫂嫂竟要将她的照拂之事从三房剥离,交由母亲和外人打理,这岂不是说我失职无能,连自己房里的人都照料不好?传扬出去,外人不知内情,只会说我梁家三房毫无规矩,主母不贤,届时丢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脸面,而是整个梁家的体面啊。
这番话掷地有声,既扣住了“规矩”二字,又牵扯到家族体面,让两位族老脸上的赞同之色渐渐淡去。长房大奶奶急欲反驳,刚要开口,便被墨兰一眼制止。
墨兰随即转向梁夫人,语气瞬间变得恳切又心疼:“母亲年事已高,前几日又因府中琐事劳心伤神,太医再三叮嘱要静养安神。我等身为儿媳,不能为母亲分忧解劳,已是心中有愧,岂能再将春珂这等微末小事拿到母亲面前烦扰?这既不合规矩,更非孝道啊。”
她说到“孝道”二字时,声音微微压低,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与恭敬。三老太爷闻言,忍不住点了点头:“三媳妇说得有理,孝道为先,怎能让老夫人再为这些琐事操劳。”六老太太也附和道:“主母担起责任是应当的,倒是老大媳妇,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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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房大奶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放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起,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万万没想到,墨兰竟如此伶牙俐齿,不仅轻易化解了她的攻势,还反过来将了她一军。
就在这时,墨兰话锋再转,目光重新落到长房大奶奶身上,笑意加深,语气却变得愈“真诚”:“不过大嫂嫂的担忧也并非多余,春珂怀着身孕,确实马虎不得。”她顿了顿,语气中添了几分推崇与信赖,“若论稳妥周到、经验丰富,这满府上下,谁能及得上大嫂嫂您呢?”
长房大奶奶一愣,显然没料到墨兰会突然捧她。
墨兰继续说道,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大嫂嫂执掌长房中馈多年,又协助母亲打理府中部分庶务,处事公允,心思缜密,阖府上下谁不称赞?更何况,大嫂嫂与春珂妹妹还是表姐妹,情分非同一般,比旁人更上心几分。”
她微微前倾身体,像是真心实意地提出一个极好的提议:“依弟妹愚见,不若就将春珂孕期的一应事宜,包括挑选稳婆、拟定饮食、核对用度、照看起居等,都暂且交由大嫂嫂您全权负责。您是自家人,又深知其中利害,定能比那些下人嬷嬷更加尽心尽力。有大嫂嫂亲自看顾,春珂妹妹能安心养胎,母亲也可真正清静静养,我也能跟着大嫂嫂多学些治家理事的道理,岂不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这番话,字字句句都占尽了情理法。先是扛起自己作为主母的责任,堵住了旁人说闲话的口子;再体恤婆母辛劳,竖起了“孝道”的大旗;最后将长房大奶奶捧到了极高的位置,把“照顾孕妇”这块烫手山芋,用最漂亮、最体面的包装裹着,硬生生塞到了她怀里。
你不是要插手吗?你不是要显摆自己能干吗?那便给你!全都给你!可一旦接了这个差事,日后春珂若有任何闪失——无论是真出了意外,还是这“身孕”本身就是假的——责任便全在你这位“经验丰富”、“情分深厚”的表姐身上。到时候,族老在前,众人在侧,看你如何收场!
长房大奶奶果然不是易与之辈,脸上满是真切的忧色,语气恳切得几乎要落下泪来:“母亲,诸位婶婶、嫂嫂,三弟妹体恤我,要将照料春珂妹妹的差事托付于我。可越是要我细心照料,现一个极大的隐患,每每想起,都叫我寝食难安!”
她故意顿了顿,等众人的好奇心被吊到极致,才继续道:“春珂妹妹如今怀着金孙,本就是娇贵身子,最是经不起半点折腾。她如今住的漱玉院,虽说景致尚可,可离正院远,离厨房、药房更是隔着半座府邸。咱们要精心照料,少不得要频繁请大夫诊脉、按节气调整饮食、添置安胎用物,到时候人来人往,搬运东西,难免嘈杂,扰了她静养不说,万一惊了胎气可怎么好?”
“再者,”她话锋一转,语气添了几分急切,“近日天气多变,时而刮风时而下雨,从漱玉院到厨房取个热汤、到药房拿味药材,路远湿滑,下人脚程再快也难免耽搁。若是遇上紧急情况,这一来一回的功夫,怕是要误了大事!”
这番话听得几位旁支女眷连连点头,一位婶娘接口道:“大奶奶说得是,孕妇最忌折腾,路远确实不方便。”
长房大奶奶见状,趁热打铁道:“不瞒诸位,我思来想去,府中最稳妥的地方,便是三弟妹的兰馨院。那里宽敞明亮,采光通风都是上佳,离厨房、库房、正院都近,往来方便,最是利于照料。”
她目光“恳切”地看向墨兰,语气中满是“为你着想”的意味:“六弟妹身为三房正室,若是能让春珂妹妹暂时搬到兰馨院的东厢房居住,一来环境清幽,便于静养;二来弟妹就近看顾,名正言顺,也更显嫡母慈心,传出去便是一段阖家和睦的佳话;三来我也能时常过去,与弟妹一同商议照料事宜,省却了奔波之苦,更能确保万无一失。这岂不比让她独自住在远处,叫人悬心强得多?”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句句站在“为子嗣着想”的道德制高点上,既捧了墨兰“贤良”,又显得自己“公心”,仿佛这提议全然是为了梁家好,没有半分私心。
几位族老也频频颔,三老太爷捋着胡子道:“老大媳妇考虑得周全,正室看顾妾室身孕,本就是规矩,也显和睦。”旁支女眷们更是跟着附和,“可不是嘛,一家人住得近些,也热闹亲热”“兰馨院确实方便,春珂妹妹住过去,我们也放心”。
墨兰坐在下,听着这一声声附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头痛欲裂,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好毒的一招!
这哪里是为了方便照料?分明是要把春珂这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直接塞进她的卧榻之侧!春珂一旦住进兰馨院,便是将长房的眼线安在了她眼皮子底下,她日夜起居、一言一行都将被监视,连半分隐私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她与苏氏暗中探查春珂假孕之事的那些手段,传递消息、私下查证,一旦春珂住进来,便再也无从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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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阴险的是,长房大奶奶算准了她不敢拒绝。若是拒绝,便是不顾梁家子嗣安危,便是没有嫡母风范,便是破坏家族和睦,这顶顶大帽子扣下来,足以让她在族中声名扫地。可若是同意,便是引狼入室,日后春珂在她院子里但凡有半点闪失——哪怕是自己不小心摔一跤、碰一下,这“谋害子嗣”的黑锅,她墨兰都得稳稳当当背一辈子!
墨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勉强保持着清醒。她知道,此时绝不能硬顶,一旦情绪失控,便落入了长房大奶奶的圈套。她深吸一口气,正想开口找个“需与梁晗商议”“春珂身子不适,恐搬迁不便”的借口暂时拖延,再另寻对策……
墨兰目光转向长房大奶奶,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大嫂,‘孕妇宜静养,忌搬迁,恐动胎气’。春珂姨娘现在怀着孩子,身子娇贵,这时候搬来搬去,路上颠簸,万一扰了胎气,岂不是不好?”
这话一出,暖阁里的喧闹瞬间平息了几分。长房大奶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强辩道:“不过是换个院子,路程不远,怎会动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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