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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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步步惊心破迷局(第1页)

桑园的简易厅堂内,炭火盆燃得正旺,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驱散了冬晨的刺骨寒意。蕊姐儿被安置在里间暖炕上,盖着厚实的锦被,一位懂些医术的婆子守在一旁,时不时探探孩子的额头,确认安神汤药的药效。春珂守在门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眼神频频飘向厅中低声交谈的苏氏、宁姐儿和林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焦灼。

苏氏脸上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眼底布满淡淡的青黑,却依旧眼神清亮锐利,不见半分慌乱。她端起桌上温热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开始向三人讲述昨夜那场争分夺秒的暗战。

“昭爷接到消息后,半点不敢耽搁,立刻带人秘密出府。”苏氏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穿透了厅堂内的寂静,“他没动用府里的护卫——那些人鱼龙混杂,难保没有长房的眼线,而是用了他自己在军中结交的几个老部下,都是过命的交情,绝对可靠。我还从娘家借调了几个擅长追踪探查的好手,都是江湖上有名的能人,寻人追踪是一把好手。人手不多,但个个精干,能顶得上寻常护卫十个。”

“要目标就是控制胡伯。”苏氏顿了顿,语气凝重了几分,“我们的人赶到他城西那处偏僻的住处时,现门窗紧闭,里面隐约有细微的动静。昭爷当机立断,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果然,胡伯正在灶膛里烧纸,那些纸灰还没完全燃尽,显然是想销毁什么重要东西。我们的人当场将他按住,他起初还想狡辩,说只是烧些没用的旧账本,抵死不认与长房有勾结。”

林苏微微蹙眉,问道:“后来怎么让他松口的?”

“昭爷没时间跟他磨嘴皮子。”苏氏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们提前查过胡伯的底细,他屋里藏着不少来路不明的金银,还有一枚与长房外围管事联络的暗记信物——是一枚刻着‘梁’字的青铜小牌。昭爷直接将这些东西摔在他面前,胡伯看到那枚铜牌,脸色瞬间煞白,浑身一软,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但他只是承认了与长房有联系,关于藏人地点,却依旧咬紧牙关不肯吐露。”苏氏继续说道,“昭爷知道,胡伯老奸巨猾,寻常的威逼利诱恐怕没用。好在我们早有准备,查到他有个不成器的侄孙,嗜赌如命,欠了一屁股赌债,还常来向胡伯打秋风。胡伯无儿无女,对这个侄孙虽有不满,却也算是他唯一的牵挂,怕断了自家香火。”

“昭爷便以此为突破口,告诉胡伯,若是他不肯说实话,我们就把他侄孙欠赌债、勾结城狐社鼠的事捅到官府,再让他侄孙弄到我们手里,让他生不如死,甚至可能要吃牢饭。”苏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胡伯挣扎了许久,一边是长房的威逼,一边是侄孙的安危,最终还是败在了亲情上。他瘫坐在地上,半天,才含糊吐出一个地名——城西‘积善庵’后头的废弃柴房。”

“积善庵?”林苏和宁姐儿异口同声地蹙眉。那是一座早已荒废的小庵堂,地处城西郊外,偏僻荒凉,平日里鲜少有人往来,确实是个藏人的绝佳地点。

“对,就是那里。”苏氏点头,语气却突然一沉,“可我们的人马不停蹄赶到时,那里已经空了!柴房里只剩下一地凌乱的稻草,还有这个——”她从袖中取出那个小巧的木雕兔子,递到林苏面前,“这是蕊姐儿掉落的,显然,对方警惕性极高,可能察觉到了胡伯被抓,或是事情有变,提前转移了蕊姐儿。”

“空了?”门外的春珂听到这两个字,身子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差点栽倒在地,幸好旁边的丫鬟及时扶住了她。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感再次袭来,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不过,他们走得匆忙,留下了不少线索。”苏氏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笃定,“阿蛮那孩子心细如,在柴房角落现了一点新鲜的、不同于寻常尘土的细腻香灰,还有小半截被踩碎的香烛——那是只有大户人家内院才会用的特制安神香,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昭哥儿判断,带着孩子转移不便,对方肯定没有走远,只是换到了积善庵附近更隐蔽的落脚点。”

“时间不等人,每多耽搁一刻,蕊姐儿就多一分危险。”苏氏的语不由自主地加快,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昭爷当机立断,将人手分成三路。一路由阿蛮带领,她是女子,不易引人注意,带着几个女子小队的队员,伪装成投宿或上香的香客,在积善庵内外及附近唯一还能住人的寮房仔细探查;一路由他的老部下负责,排查积善庵周围一里内的所有空屋、废院、田庄看护房,不留任何死角;最后一路,由我娘家的人负责,盯着通往城外各处的要道,防止他们趁机远遁。”

厅堂内的气氛愈凝重,林苏和宁姐儿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苏氏,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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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那边最先有了现。”苏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许,“她借口讨水喝,与庵里仅剩的一个老尼攀谈。那老尼年纪大了,防备心不强,又得了阿蛮给的香火钱,很快就说了实话——刚刚确实有几个面生的‘帮工’借住在后头废置的杂役院里,还带着个‘生病嗜睡’的小女孩,说是帮亲戚照看的。老尼收了钱,也没多问。”

“阿蛮立刻带人悄悄摸了过去,现杂役院门口有两个汉子把守,警惕性很高。”苏氏的语气愈紧张,“她当机立断,让一个女队员故意在远处弄出响动,装作不慎打翻了水桶,引开了守卫的注意。自己则趁着这个空隙,从杂役院侧面一道破损的围墙翻了进去。”

“里面的情况比预想的更危险。”苏氏的声音压得更低,“杂役院里有两个汉子看守,蕊姐儿被放在里屋的土炕上,身上盖着破旧的被子,显然是被喂了安神药,睡得很沉。阿蛮怕惊动孩子,也怕打草惊蛇,只能趁其不备动手。她先是悄悄绕到一个汉子身后,抬手就用肘部击中了他的后颈,那汉子闷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另一个汉子反应极快,立刻抽出腰间的短刀,朝着阿蛮砍了过来。”

“两人在狭小的屋子里缠斗起来,空间有限,阿蛮又顾忌着里屋的蕊姐儿,不敢使出全力,处处受制。”苏氏的脸上露出一丝心疼,“那汉子下手狠辣,阿蛮的胳膊上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就渗了出来。但阿蛮也不含糊,瞅准一个破绽,抓起旁边的木凳,狠狠砸在了那汉子的头上,将他砸晕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被引开的守卫已经察觉不对,正往回赶,而且谁也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长房的其他同伙。”苏氏的心跳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紧张时刻,“阿蛮不敢耽搁,立刻抱起蕊姐儿,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吹了一声口哨。昭爷安排在外围接应的人立刻行动,在附近的空屋里点燃了一堆干草,佯装走水,大喊‘救火’,吸引了周围所有可能存在的眼线的注意力。”

“阿蛮趁着混乱,抱着蕊姐儿,从杂役院另一头早已探好的小路迅撤离,与接应的马车汇合。为了安全,昭爷特意让人绕了好几条路,确认没有被跟踪后,才将蕊姐儿送到了桑园。”

苏氏讲完,厅堂内一片寂静,只剩下炭火盆里木炭偶尔出的噼啪声。所有人都被这场险象环生的营救过程揪紧了心,每一个环节都惊心动魄,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长房那边,倒是比我们预想的沉不住气。”墨兰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打破了厅堂内的沉寂。她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身着一身深紫色锦裙,面色平静无波,眼底却蕴藏着即将爆的风暴。

“今早天不亮,长房就派了个管事婆子过来,说是送年礼,实则句句试探。”墨兰走进厅堂,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里间的方向,语气冰冷,“她问府里可还安宁,孩子们可都乖巧,尤其‘关切’地问起春珂和蕊姐儿,说大夫人惦记着蕊姐儿,想接她过去玩几天,热闹热闹。”

墨兰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我让人回了她,说春珂近日身子不适,需要静养,蕊姐儿也跟着染了风寒,精神不济,年节间就不去打扰大夫人了。礼我照单全收,还特意多给了那婆子一份赏钱,谢她‘费心’。那婆子见我神色如常,府里上下也依旧张灯结彩,看不出半点破绽,只得拿着赏钱,悻悻地走了。”

“长房这是在试探我们。”墨兰走到炭火盆边,伸出手烤了烤火,语气笃定,“他们没想到我们动作这么快,更没想到胡伯这么快就被突破,阿蛮又如此果决。现在蕊姐儿在我们手里,胡伯也被我们控制,他们失了最重要的筹码,又摸不清我们的底细,短时间内,不敢再妄动。”

她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众人:“但这事,绝没完。春珂背叛主家的账,要算;长房绑架孩童、意图胁迫的这笔债,更要加倍讨还!只不过,现在还不是与他们撕破脸的时候,我们需得从长计议,一击即中。”

墨兰看向苏氏,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与感激:“二嫂子,这一夜辛苦你了,也替我谢谢二哥和他那些朋友。若不是你们出手迅,后果不堪设想。后面的事,还需要我们姐妹同心,好好谋划。”

苏氏连忙摆手:“三弟妹客气了,都是一家人,理应互相帮衬。长房的野心,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次他们做得太过分,我们绝不能再忍让。”

一场惊心动魄的营救与反试探,暂时落下了帷幕。蕊姐儿平安归来,长房的阴谋受挫,但双方的积怨却愈深厚,侯府内外的暗流更加汹涌。而春珂,站在里间的门口,听着厅内的谈话,感受着怀中女儿温热的气息,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蕊姐儿的平安归来,并不意味着她的苦难结束,等待她的,将是三房的最终审判,以及她自己良心的裁决。这场围绕着权力、阴谋与救赎的战争,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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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姐儿平安归来的第三天,永昌侯府的年节喜庆依旧浓得化不开。朱红廊柱下的红灯笼随风摇曳,仆妇们穿梭往来,忙着筹备除夕的宴席,空气中弥漫着糕点的甜香与炭火的暖意。然而,梁夫人却门窗紧闭,隔绝了外头的喧嚣,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梁夫人端坐在上的紫檀木椅上,身着一袭石青色暗绣竹纹的褙子,神色平静无波,唯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她左手边坐着苏氏,神色肃容,右手边是墨兰,身姿挺拔,目光沉静。三人面前,春珂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脊背微微佝偻,却没有丝毫瑟缩。几日的煎熬与失而复得的冲击,让她憔悴得脱了形,眼眶深陷,脸色苍白,唯有一双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清醒,甚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她知道,决定自己与女儿命运的时刻,终于到了。

梁夫人没有让她起身,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静静地审视着她,那目光不再有前夜的冰冷怒火,却更加深沉,带着掌权者的衡量与决断。

“春珂,”梁夫人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身负细作之罪,背主求荣——虽是被迫,却也实实在在背叛了三房。按侯府家法,打死、卖,皆是轻罚。你可知罪?”

春珂深深叩,额头重重触地,出沉闷的声响,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奴婢知罪,罪该万死。不敢求夫人饶恕,只求……只求夫人看在奴婢最后迷途知返、未曾造成大祸的份上,给蕊姐儿……给五姑娘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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