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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谨记祖母教诲。”宁姐儿躬身应道。
内室的窗棂被厚厚的锦帘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一线微光漏进来,恰好落在宁姐儿淡青色的宫装上,映得她眉眼间的凝重愈清晰。她抬手按住腰间的玉佩,那是入宫前母亲亲手系上的,此刻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
“有些话,女儿本不该说。”宁姐儿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窗外的晨光,又像是怕这沉重的秘密会冲破这间屋子的束缚,“但此去西山,归期难料,宫中局势变幻莫测,若不告知家中,女儿实在放心不下。”她的目光扫过祖母、母亲、二伯母,最后落在林苏(曦曦)脸上,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少女的天真,只有一种过早浸染权力场的沉静与锐利。
梁夫人捏紧了佛珠,沉声道:“你说,我们听着。”她知道,孙女儿此刻要说的,必定是关乎身家性命的要紧事。
“帝后关系,外界瞧着因太后离宫愈和睦,实则早已暗流涌动。”宁姐儿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太后当年对陛下登基,助力有限,反而常以长辈身份掣肘朝政。陛下对太后,面上尽孝,内里却疏离得很,所谓亲厚,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样子。”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墨兰心头一震。她在盛家时便听过宫闱秘辛,入宫后更是隐约察觉帝后与太后之间的微妙张力,却从未敢如此笃定地确认。梁夫人与苏氏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是凛然——这层窗户纸被捅破,意味着她们之前对局势的判断,终究还是保守了。
“皇后娘娘看似与陛下一心,共对太后,实则根基远不如外界所想稳固。”宁姐儿的声音更低了,几乎要贴在桌面上,“宫中老人多是太后旧部,皇后身边真正能托付性命的心腹,寥寥无几。陛下对她,信任也有限度,更多的是权衡利弊后的扶持。”
苏氏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太后一离宫,宫中并未立刻落入皇后掌控,反而有种观望的氛围。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宁姐儿说出了最关键的那句话,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震动:“太后决定移驾前,皇后娘娘收到了一封从川地送来的密信——是顾侯夫人,明兰姨母亲笔所书。”
“明兰?”墨兰失声低呼,手指猛地攥紧了衣襟。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六妹妹,竟然会牵扯进京都最核心的权力博弈中。
“信的内容无人知晓全貌,但宫中隐约有传闻,里面只写了一个故事,主旨便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宁姐儿缓缓道,“皇后娘娘看信后,在偏殿静坐了整整一个时辰,随后便主动寻了陛下,彻夜长谈。听说两人聊的多是旧日情分,说的是携手登基的不易,是风雨同舟的扶持。”
她话音刚落,梁夫人的佛珠突然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苏氏则是瞳孔微缩,立刻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然后呢?陛下可有异动?”
“异动极大。”宁姐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凉意,“此前太后属意让她娘家侄孙去扬州任职,那个职位是富庶之地的要缺,手握盐铁转运之权,前程不可限量。太后本已暗中运作许久,只待陛下点头。可帝后谈心后不久,陛下突然改了主意,下旨将那个职位给了顾侯府上的大公子——顾廷烨的长子。”
“轰”的一声,像是有重物砸在众人心头。满室死寂,只剩下各人沉重的呼吸声。扬州的重要性,谁人不知?那不仅是油水丰厚的肥缺,更是朝堂势力布局的关键节点。皇帝驳回太后的人选,转而提拔顾廷烨的儿子,这背后的信号再明显不过——他要巩固与顾廷烨的联盟,要向太后传递“朕心已决”的强硬态度,而皇后,显然是这场联盟中的重要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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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得知消息后,在佛堂枯坐了半日,连晚膳都未曾用。”宁姐儿的眼神掠过一丝不忍,却更多的是洞察世事的冷静,“女儿远远瞧见她走出佛堂时,脸色铁青,眼神冷得像冰。而移驾西山礼佛的旨意,便是在那之后第三日,正式下达的。”
她看着众人震惊的神色,缓缓总结:“太后这不是自愿离宫,而是形势所迫下的暂时退让。明兰姨母的一封信,看似轻描淡写,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激起了千层浪。她点拨了皇后,稳固了帝后关系,为自己长子谋得了要职,更无形中削弱了太后的势力。这一步棋,走得实在太高明了。”
梁夫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千里之外,一封书信,一个典故,便能搅动朝局,影响人事任免。顾侯夫人这手腕,真是令人心惊。”她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无数后宅争斗、朝堂博弈,却从未见过如此举重若轻的操作——用最温和的方式,达成了最凌厉的政治目的。
林苏(曦曦)的心跳得极快,她用“夫妻同心”这样传统的伦理观念,精准击中了帝后之间的症结,既符合皇后的身份,又达成了顾家的利益,还巧妙地制衡了太后,一举三得,无可挑剔。
“女儿说这些,不是让家中效仿顾家,只是希望你们看清如今的朝中风向。”宁姐儿的声音拉回了众人的思绪,“女儿随太后去西山,看似远离京都,实则仍在局中。顾家如今圣眷正浓,但树大招风,牵扯太深并非好事。”她看向梁夫人,语气恳切,“望祖母、母亲、伯母斟酌,我们梁家,不必攀附任何人,也不必与谁结怨,维持面上礼节即可。”
申时的梆子声从街巷深处传来,沉闷而悠远。宁姐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眼中的凝重渐渐被坚定取代:“时辰到了,女儿该回宫了。”
再次拜别时,墨兰紧紧握住她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宁儿,在西山务必照顾好自己,凡事三思而后行,不必勉强自己。”
“母亲放心。”宁姐儿回握住她的手,指尖传递着力量,“女儿会的。家中也多保重,婉儿入宫后,切记‘稳’字为先。”
马车驶离侯府,内室的女人们依旧静坐不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被震撼后的沉静。
梁夫人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却坚定:“宁姐儿看得透彻,说得在理。我们梁家,没有顾家那样的权势,也没有顾侯夫人那样的手腕,就不要掺和那些顶尖的争斗。守住本心,看顾好女儿们,经营好家中产业,便是根本。”
她看向墨兰,目光带着安抚:“墨兰,你也不必多想。顾侯夫人有她的路,我们有我们的活法。明兰能影响皇帝,那是她的本事;我们要做的,是让自己和女儿们,不必依靠任何人的‘信’,也能在这风雨飘摇中站稳脚跟。”
墨兰重重点头,将心中对明兰的复杂情绪压了下去。是啊,羡慕也好,嫉妒也罢,都无济于事。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支持在西山的宁姐儿,是叮嘱即将入宫的婉儿,是和祖母、二伯母、曦曦一起,守护好这个家,走好属于她们自己的路。
苏氏看着窗外渐渐散去的雾气,轻声道:“宁姐儿在宫中能看清这些,还能如此冷静地分析利弊,已经远我们的期望。有她在西山稳住局面,婉儿在宫中谨言慎行,我们在家中筑牢根基,往后无论朝局如何变化,我们梁家女眷,总能有一条生路。”
内室的光线渐渐明亮起来,锦帘被微风掀起一角,露出外面澄澈的天光。
梁昭刚跨进正厅,一身风尘便裹挟着屋外的寒气涌了进来。他玄色短打外罩着件半旧的青绸披风,边角沾着泥点,鬓上还凝着未化的霜花,显然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见了梁夫人和墨兰,他来不及掸去一身疲惫,便躬身行了一礼,声音带着旅途的沙哑,却难掩眼底的亮色:“母亲,三弟妹,幸不辱命,总算摸到了些门路。”
梁夫人连忙示意他坐下,让丫鬟奉上热茶:“快歇歇,慢慢说。西山那边守卫当真那般严密?”墨兰也凑上前来,双手攥着帕子,眼神里满是焦灼与期盼——这些日子,她日夜牵挂宁姐儿,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生怕女儿在寺中受委屈,或是有话传不出来、有事无人知晓。
梁昭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暖意顺着喉咙滑下,才缓过些劲来:“可不是嘛。那西山皇家寺庙依山而建,外围有禁军值守,寺内还有太后带来的内侍和宫女轮流巡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寻常人别说靠近山门,便是在山下多徘徊片刻,都会被盘问。儿子乔装成樵夫、货郎,在周边转了三天,愣是没找到半点可乘之机。”
他放下茶盏,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但苏氏提醒儿子,太后带着一众女眷清修,总不能万事不求人。寺中那般多人,日常用度便是个天文数字,米面粮油、时新菜蔬、木炭药材,还有笔墨纸张、经书典籍这些,总不能全靠寺中自给。果不其然,儿子顺着采买的路子一查,便查到了内务府下辖的‘外供司’——专门负责给宫外皇家寺庙、行宫供应物资的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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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衙门里的人,看似都是皇家差事,实则良莠不齐。有拿着铁饭碗混日子的,也有想趁机捞些油水的。儿子托了几个江湖上认识的朋友,辗转打听,总算盯上了一个姓刘的副管事。”梁昭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此人管的是山货、药材采买,家里有老有小,妻妾又多,开销甚大,偏偏他嗜酒如命,手头常年拮据。儿子起初没敢直奔主题,只装作是远房亲戚,家中有女眷在寺中带修行,思念得紧,想托他捎些寻常吃食衣物进去,只说是‘略尽孝心’,绝不牵连于他。”
“他一开始吓得连连摆手,说皇家规矩森严,若是被现私带东西,轻则丢官,重则流放。”梁昭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侄儿也不急,每日带着好酒好菜去他府上‘拜访’,又悄悄塞了些银子。他起初推拒,后来见儿子诚意十足,且说要带的都是些不违禁的家常物件,既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敏感书信,风险不大,便渐渐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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