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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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血影残灯渡险关(第2页)

忽然,产房内传出一声凄厉至极的痛呼,那声音穿透门帘,尖锐得让人头皮麻。紧接着,便是稳婆慌乱拔高的惊叫:“不好了!血……血止不住了!夫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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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姐儿——!”如兰听得这话,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墨兰的叮嘱,尖叫一声便要往产房里冲。早有准备的两个薄家婆子立刻上前,死死拦住了她的去路。

“五姑奶奶!使不得啊!产房乃污秽之地,您万金之躯怎能进去!”

“让开!都给我让开!我的庄姐儿!她要不行了!我得去看看她!”如兰疯了一般挣扎,平日里娇弱的身子此刻爆出惊人的力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声音嘶哑凄厉,听得人心头紧。

墨兰心头也是猛地一沉,指尖冰凉——血止不住,这在产院里是最凶险的境况。但她知道,此刻冲进去只会打乱里面的救治,非但无用,反而可能误了庄姐儿的性命。她上前一步,没有去拉如兰,而是对着拦人的婆子沉声道:“扶五姑奶奶到旁边石凳上坐下,好生看紧了,绝不能让她惊扰到里面诊治!”她语气冷峻,眼神锐利,那份从盛府后宅历练出的气度在此刻尽显,婆子们见状,下意识地听从吩咐,半扶半架地将哭闹不止的如兰按在了稍远的石凳上。

安顿好如兰,墨兰立刻转身走到薄老夫人与薄夫人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老夫人,夫人,李太医乃国手,定有法子稳住局面。此刻最忌慌乱,乱则生错。可否让人去熬一碗上好的老参汤?庄姐儿此刻怕是气力不济,老参汤能吊气提神,或许能帮她撑过这一关。另外,府中可有存放顶级止血药?比如云南白药或是宫中御赐的止血散,也请一并取来,以备不时之需。”

她的话像是一剂定心针,瞬间点醒了慌神的薄夫人。薄夫人连忙点头,声音带着颤抖却急切:“快!快去库房取那支百年老参,立刻吩咐小厨房熬汤!还有去年陛下赏的‘金疮止血散’,也一并拿来!”贴身嬷嬷不敢耽搁,转身便带着丫鬟飞奔而去。

墨兰又看向薄老夫人,语气放缓了些,却依旧坚定:“老夫人,您是薄家的定海神针,您若稳住了,下面的人便不敢乱。您万万要保重身子,否则内外皆乱,庄姐儿那边更难安心。”这话熨帖又实在,薄老夫人睁开眼,看了墨兰一眼——眼前这盛家四姑娘,虽出身庶女,却有这般临危不乱的气度与见识,倒是难得。她紧握拐杖的手微微松了松,点了点头,捻动佛珠的度也渐渐平稳了些。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与重新部署间,产房内传出了李太医沉稳却带着急促的指挥声:“参汤!快送进来!……取银针来,穴位要准!……按住此处,不可松手!……对,跟着我的节奏换气,用力!”

里面的声音虽依旧紧张,却多了条理,再也没有传出“止不住”的惊呼。

墨兰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半分,但目光依旧紧锁那扇门帘,指尖依旧冰凉。她知道,血崩之险非同小可,最危险的时刻还未过去。她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如兰,只见她被婆子按着,依旧在低声啜泣,肩膀不住地抖,像只受惊的幼鸟。

墨兰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如兰的崩溃是人之常情,姐妹情深,担忧则乱。但关键时刻,光有心疼与眼泪是不够的,还得有稳住阵脚、解决问题的脑子。她现在能做的,便是替庄姐儿稳住外面的局面,为李太医争取一切可能的支持与时间,也为里面的人守住这一方安宁。

夜色越来越浓,薄府产院的灯火却亮如白昼,一盏盏宫灯高悬,将庭院照得纤毫毕现,也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焦急与忐忑。李太医的到来与墨兰的及时安排,暂时稳住了濒临失控的局面,但庄姐儿母子的生死,依旧悬于一线。

黎明的微光穿透薄府的窗棂,给一夜未眠的庭院镀上了层淡淡的暖色。产房内,李太医刚用银针稳住庄姐儿最后一丝气息,那碗吊了半宿性命的参汤总算起了效——她于天蒙蒙亮时诞下一个孱弱的男婴,婴儿哭声细弱如猫,却终究是活了下来。而庄姐儿自己,因失血过多早已昏死过去,脸色白得像张宣纸,嘴唇干裂起皮,唯有鼻翼微弱的翕动,证明她总算闯过了这道鬼门关。

消息传出,产院内外紧绷了一夜的弦终于松了些。丫鬟婆子们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手脚却不敢停歇,忙着更换产妇的被褥,炖煮补血的汤药,按照月子习俗准备着软烂的白粥与红糖羹,生怕一丝疏忽再出纰漏。薄老夫人被丫鬟搀扶着回房歇息,老人家一夜强撑着心神,此刻脚步虚浮,背影佝偻了不少;薄夫人守在庄姐儿床边,握着儿媳冰凉的手,眼泪无声地淌着,衣襟湿了一大片。

墨兰前前后后忙了半宿,安排好汤药的煎制时辰、下人轮值的班次,又叮嘱了月子房需紧闭门窗、避见生人等事宜,这才靠在椅背上歇了口气。浑身酸痛得像是散了架,眼皮重得抬不起来,精神早已透支到了极点,唯有看到襁褓中那小小的婴孩时,心中才掠过一丝慰藉。

如兰则是一夜未合眼,眼睛哭肿得像核桃,红血丝爬满了眼白。昨夜亲眼目睹廊下的血盆、听闻产房里撕心裂肺的痛呼,那份揪心的恐惧几乎将她淹没。如今得知庄姐儿和孩子平安,那股恐惧褪去,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怒火与委屈,却如同冲破地壳的岩浆,瞬间喷涌而出,烧得她浑身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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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得到消息后连夜从京郊别院赶回来的华兰和袁文绍匆匆进门,华兰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气,鬓边丝微乱,脸上满是掩不住的疲惫,却难掩焦急之色。她一进门便四处张望,声音带着赶路后的沙哑:“庄姐儿怎么样了?平安吗?孩子呢?”袁文绍跟在身后,一身常服沾了些尘土,神色亦是关切,只是目光扫过满院忙碌的下人时,带着几分不自在。

如兰一看到他们,尤其是看到华兰这副“姗姗来迟”的模样,所有的克制瞬间崩塌。她想起昨夜庄姐儿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时,这位大姐姐正陪着大姐夫在京郊庄子上泡温泉、赏秋景,好不快活;想起庄姐儿小时候本是个活泼爱笑的性子,会追着她跑、会抱着她撒娇,如今却变得那般“懂事”,说话做事小心翼翼,看人脸色行事;又想起薄小将军此刻还在西北,前途未卜,庄姐儿在薄家本就不易,昨夜那般凶险,亲娘却不在身边。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像一把烈火,灼烧着她的理智。

“噌”地一声,如兰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几步冲到华兰面前,完全顾不得袁文绍在场,也忘了男女有别、长幼尊卑,声音因激动和一夜未眠而沙哑尖锐,像淬了冰的刀子:“大姐姐!你还有脸问?!”

华兰被这劈头盖脸的质问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闪过一抹极不自然的神色。她慌忙看向身旁的袁文绍,眼神带着几分求助与慌乱,支支吾吾道:“我……我们就是……前几日便约好了去庄子上疏散疏散筋骨,谁知道庄姐儿会提前动……”

“疏散筋骨?”如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笑,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这一次却是气愤与心痛交织的泪。她指着华兰,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当初大姐夫是如何对你的,我们做妹妹的,哪个不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你在袁家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眼泪?生庄姐儿的时候,他可在你身边守着?他可曾像昨夜薄老夫人、薄夫人那般,为你急得团团转、上火冒痘?”

这些话像重锤,狠狠砸在华兰的心上。她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比此刻昏睡的庄姐儿还要难看,嘴唇翕动着,想说些什么,却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些被她刻意尘封的往事——生不出儿子时婆母的冷言冷语、袁文绍的淡漠疏离、独自一人在深宅大院里默默流泪的夜晚,桩桩件件,都是她不愿回的伤疤,如今被如兰赤裸裸地揭开,疼得她浑身麻。

如兰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又指向袁文绍,再猛地转向华兰,声音陡然拔高:“如今是什么光景?是盛家强盛了!是我长柏哥哥入了阁、有出息了!是你终于生了儿子,在袁家站稳了脚跟!他这才想起对你好,才肯带你去‘疏散筋骨’!你问问你自己,庄姐儿的弟弟没出生前,她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是带她好,可你把她从一个活泼爱笑的孩子,硬生生带得那般‘懂事’、那般小心翼翼!她为什么要‘懂事’?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当娘的(姑母)在她面前过得太憋屈、太艰难!她是在替你看着别人的脸色,是在替你分担那些委屈和难堪啊!”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在华兰最隐秘、最不堪的痛处。她知道如兰说的是事实,庄姐儿的“懂事”,从来都不是天性,而是在她常年的隐忍与委屈中,潜移默化养成的生存本能。这份认知像一把钝刀,在她心上反复切割,让她又羞又怒,浑身控制不住地起抖来。

“如兰!你胡说什么!”华兰猛地拔高声音,厉声道,语气里带着色厉内荏的慌乱,“那些都过去了!早就过去了!现在……现在我们不是好了吗?我和你姐夫,我们现在很好!”

“好了?”如兰脸上的泪水还在淌,嘴角却勾起一抹极其刻薄的笑,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棱,扫过华兰涨红的脸,又落在一旁面露尴尬、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的袁文绍身上,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那句戳心刺骨的话:“是好了!好到你和姐夫!看着就像把一块过期很久、早就变质了的肉重新加热,知道本身已经腐臭不堪,怕被人吃出来,就拼命添加各种香料和调料去掩盖那股子臭味!结果呢?弄得又油得腻,还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腐败味!你们自己吃着,不觉得恶心吗?!”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如兰的左脸上!

力道之大,让如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脸颊瞬间红肿起来,五个清晰的指印赫然浮现。她被打得懵了,耳边嗡嗡作响,一时竟忘了反应,只是怔怔地看着华兰。

华兰气得浑身乱颤,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她指着如兰,声音尖利得破了音,带着极致的愤怒与难堪:“盛如兰!你……你放肆!简直不知好歹!给我滚出去!立刻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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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不仅打懵了如兰,也惊呆了在场的墨兰和袁文绍。墨兰猛地站起身,下意识地想上前,却又停住了脚步;袁文绍皱着眉,张了张嘴,终究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没说一句话——如兰的话戳痛了华兰,也戳中了他心中的隐秘,让他无从辩解。

如兰缓缓抬起手,捂住红肿烫的脸颊,那阵剧痛渐渐蔓延开来,却远不及心口的疼痛来得猛烈。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华兰,眼中的怒火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悲哀与失望,像寒潭般深不见底。她没有再吵,也没有再哭,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华兰一眼,那目光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失望、心痛、还有一丝彻底的决裂。

随后,她什么也没说,猛地转过身,朝着院门外跑去,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晨光里,只留下一串仓促而决绝的脚步声。

墨兰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如兰的话固然难听刺耳,像刀子一样伤人,可句句都是实情,道破了许多中年夫妻关系里,那种建立在利益、子女、家族之上的粉饰太平,那种藏在温情脉脉下的虚伪与不堪。而华兰的失态与这一巴掌,恰恰证明了如兰的话戳中了她的痛处与要害,让她再也无法维持那份体面。

可此时此地,显然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庄姐儿还在昏睡,婴儿孱弱需要照料,薄家那边还需盛家帮衬,怎么能先自乱阵脚?

墨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快步上前扶住气得摇摇欲坠的华兰,又转头对袁文绍道:“大姐夫,大姐姐一路赶路本就辛苦,又动了气,你先扶她去厢房歇歇吧。五妹妹也是一时着急庄姐儿,心直口快,言语无状,冲撞了大姐姐和姐夫,回头我一定好好说她,让她来给大姐姐赔罪。”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产房的方向,语气凝重:“眼下最重要的,是庄姐儿刚脱险,身子虚得很,月子里容不得半点差池,薄家那边也需要咱们盛家齐心帮衬。咱们自家人,有什么话,也得等熬过了这阵子再说。”

袁文绍点点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华兰,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你先歇歇,别气坏了身子。”

华兰靠在袁文绍怀里,胸口依旧起伏不定,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有愤怒,有委屈,更有被戳穿真相的难堪。

墨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转头望向如兰跑开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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