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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兴民嗤的一声:“我要能说出来,我就当老总了,干什么公安?”
他是基于逻辑判断:有跋有款更有印,特征这么明显,要是真壶,八万怎么可能买得回来?
“老郝,你怎么不问林教授?”
“林教授要看不出来,就当公安了!”
关兴民又气又笑,指了指他。
林长青笑了笑:“壶形仿的极像,但陈鸣远的字和刻工,比这要差一些……咦?”
他又顿住:“等等,这字不对!”
低呼一声,林长青抱起了壶,翻来覆去的看。
看一阵,再仰起头想一会儿。然后再看一阵,再仰头想一会儿。
如此三番,他一手抱壶,索性闭上眼睛,然后另一只手在眼前虚画。
就跟画符似的,比林思成还像。
郝钧一脸古怪:在店里的时候,林思成也是这样?
总不能,这是林氏的不传之秘?
谁也没出声,画了三四分钟,林长青睁开眼睛,瞳孔里放光:“陈曼生!”
郝钧佩服的五体投地,竖了个大拇指:果不愧是爷孙俩。
关主任好像没听清:“谁?”
“曼生十八式的陈曼生,但杨氏曼生壶的痕迹很重,应该是与他和杨彭年合仿的壶!”林长青摩纱着壶身,爱不释手,“精品!”
曼生壶又不是多生僻?
而且恰恰相反,只要懂点紫砂常识,就知道曼生壶的价值。
关兴民吞了口口水,喉结重重一滑:“八万?”
“如假包换,但不是我买的,是林师弟!”
郝钧得意的指着林思成,“怎么样,这眼神够犀利吧?我带他去的……”
老郝,你开玩笑呢吧,这可是好几百万的东西?
况且在林长青面前,这样的玩笑,你也能胡开?
唏,这表情……好像不是开玩笑?
两道剑眉蓦然一挑,眉峰处蹙出的褶皱倏地绷直,关兴民心里一跳。
这壶真是林思成淘的?
“小林知道这是曼生壶?”
“知道,不然他敢花八万!”
“老郝,我没问你!”
“年轻人面皮薄,哪好意思自吹自擂?”
林思成只是笑了笑,关兴民眼神一凝:看来是真的?
可以啊老林……
他回过头,又不由愣住。
不是……老林,你这什么眼神?
这可是你亲孙子。
但看你的表情,怎么比我还震惊?
林思成当然懂瓷器,毕竟从小耳喧目染,没上大学之前还那么乖,还那么好学。
但这只壶是仿品,还仿得那么像,仅凭造型、工艺特点、塑壶风格,基本无法指向陈曼生和杨彭年。
必得靠字体风格,靠雕刻特点,靠篆印风格,或是其它特征。
也不记得林思成什么时候研究过书法、字画?
好像有。
他卖给郝钧的鸡毛掸子,不就靠的是字画知识?
林长青放下紫砂壶,若有所思:“当时怎么判断的?”
林思成言简意赅:“陶泥!”
嗯,材质?
林长青挑了挑眉毛,拿起壶掂了掂。
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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