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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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宴惊鸿暗流交锋（第1页）

顾廷烨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后，林晚星并未立刻离开假山。她指尖摩挲着刚捡回来的香囊，眸色深沉。

“系统，”她在心中低语，“刚才顾廷烨对我的‘大佬吸引力’buff，效果是不是太弱了？”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回应：“‘大佬吸引力’buff为动态效果，受目标人物当前心境、环境及对‘意外因素’的接受度影响。顾廷烨刚回京，心思繁杂，且对‘深宅女子’存在固有印象，初始触效果会有折损。但请宿主放心，后续接触中，buff会持续生效。”

林晚星若有所思。也就是说，顾廷烨不是“油盐不进”，只是需要更巧妙的契机？

她理了理裙摆，对春桃和夏荷道：“走吧，去正院那边看看，别错过了开宴。”

主院的花厅早已灯火通明，暖意融融。

盛紘作为主人，正陪着顾廷烨说话。顾廷烨今日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袍，腰间玉带勾勒出劲瘦的腰线，坐姿随意却难掩迫人气场，与盛紘的拘谨形成鲜明对比。他偶尔应声，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花厅里的陈设与人，仿佛在评估什么。

王若弗坐在主位下，脸上堆着客套的笑，目光却时不时瞟向顾廷烨，带着几分审视与不易察觉的挑剔——在她看来，顾廷烨再怎么立功，也是个“名声不好”的侯府公子。

林噙霜则是一身藕荷色褙子，妆容精致，正端着茶盏，姿态温婉地坐在一旁，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留意着顾廷烨的每一个细微反应。她身旁的盛墨兰，今晚穿了一身极为艳丽的石榴红衣裙，妆容也比平日更浓了些，正借着给顾廷烨布果盘的机会，努力想吸引他的注意，只可惜顾廷烨的目光几乎没在她身上停留过。

盛明兰、盛华兰、盛如兰也都在。盛明兰穿着一身淡青色衣裙，安静地坐在姐姐们身后，手里捧着茶盏，眼神低垂，仿佛对厅中的一切都不感兴趣；盛华兰则在与几位相熟的夫人们寒暄；盛如兰坐得离顾廷烨最远，正和旁边的丫鬟小声嘀咕着什么，脸上带着点孩子气的不耐。

林晚星到的时候，花厅里的目光瞬间有一半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绣缠枝莲的褙子，外罩一件浅粉色素纱比甲，乌依旧只用一支白玉簪绾起，简单却衬得她肌肤莹白，眉眼清丽。与盛墨兰的浓烈艳丽不同，她的美是清透的、灵动的，如同月下的一泓清泉，在暖黄的灯火下，更显脱俗。

“晚星来了？快过来坐。”大老太太恰好在花厅偏座，看到她，立刻笑着招手。

林晚星依言走到大老太太身边坐下，先向主位上的盛紘和顾廷烨行了一礼：“晚星，见过父亲，见过顾二公子。”

盛紘看她的眼神，立刻多了几分柔和与欣赏，颔道：“嗯，坐吧。”

而顾廷烨，在林晚星抬头行礼的刹那，目光也再次落在了她身上。

比起傍晚在花园那次惊鸿一瞥，此刻灯光下的林晚星，少了几分夜色里的朦胧胆怯，多了几分灯下的清丽温婉。尤其是她行礼时，那微微垂下的眼睫，如同振翅欲飞的蝶翼，纤长而动人。

【系统提示：检测到核心目标人物顾廷烨，对宿主关注度提升至。“大佬吸引力”buff持续生效中。】

林晚星能感觉到，顾廷烨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比傍晚要长了许多。

她没有刻意去迎合那道目光，只是安静地坐在大老太太身边，偶尔听大老太太说几句话，或是接过丫鬟递来的点心，小口小口地吃着，姿态优雅，神情淡然，仿佛只是个普通的、陪长辈出席宴席的少女。

这种“不在意”，反而更引起了顾廷烨的兴趣。

他见多了京中贵女或刻意讨好、或故作矜持的姿态，林晚星这种坦然又疏离的反应，倒是新鲜。他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酒，目光似有若无地在林晚星身上逡巡。

“顾二公子此次在外奔波，想必是辛苦了。”盛紘见顾廷烨似乎对林晚星有了点兴趣，便顺势找话题，“听说这次立下大功，陛下都颇为赞赏？”

顾廷烨放下酒杯，语气平淡：“不过是些微末小事，不值得盛大人挂齿。”他说着，目光却又若有似无地扫过林晚星，“倒是盛大人府里，藏着不少好景致，连……姑娘们，也都灵气逼人。”

这话看似是恭维盛家，可那若有似无的停顿和扫过林晚星的眼神，却让在座的几位女眷心思各异。

王若弗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林噙霜眼底闪过一丝警惕；盛墨兰则是眼睛一亮，以为顾廷烨在夸她，连忙露出娇羞的笑容，正想接口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林晚星却忽然轻咳了一声，像是被点心噎到了似的，拿起旁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茶。她这一动，自然地吸引了顾廷烨的注意力。

顾廷烨挑了挑眉，没再看盛墨兰，反而对林晚星道：“怎么？点心不合胃口？”

林晚星放下茶盏，对着顾廷烨露出一个浅浅的、略带歉意的笑容：“让二公子见笑了。晚星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刚才听二公子和父亲谈论朝政，一时走神，就……”她说着，脸颊微微泛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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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得十分巧妙。既解释了自己的“失态”，又隐晦地表达了对顾廷烨“谈论朝政”的关注与敬佩，同时还维持了自己“小女儿家”的羞涩姿态。

顾廷烨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姑娘，倒是比看上去的要机敏。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看向林晚星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哦？林姑娘也懂朝政？”

“不懂。”林晚星摇摇头，眼神清澈，“只是觉得，能为朝廷效力、为百姓做事的人，都很了不起。”

这话朴素直白，却意外地熨帖。顾廷烨这些年在外，听多了阿谀奉承或明嘲暗讽，林晚星这句简单的“了不起”，竟让他莫名地觉得舒畅。他唇角的弧度深了些：“盛大人好福气，有这么个通透的……远亲。”

盛紘听着顾廷烨的话，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谦虚道：“顾二公子谬赞了，她一个小女娃，懂什么。”

林晚星适时地低下头，做出一副更加羞涩的样子，仿佛被顾廷烨的注视和盛紘的话弄得有些不自在。

这一幕，落在林噙霜眼里，却让她心头警铃大作。

她看得出来，顾廷烨对林晚星，绝不仅仅是“欣赏”那么简单。这林晚星，才来府里几天，就已经开始吸引顾廷烨的注意了，再这样下去，还得了？

林噙霜眼珠一转，忽然柔声道：“顾二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位林妹妹，不仅人长得好，手也巧得很。前几日还给老太太绣了一方帕子，那针脚，比宫里的绣娘也不差呢。”

她说这话，看似是夸赞林晚星，实则是想把话题引到“女红”这种闺阁琐事上，拉低林晚星在顾廷烨心中“通透”的印象，同时也暗暗提醒顾廷烨，林晚星不过是个擅长女红的普通女子。

盛墨兰也立刻附和：“是啊顾二公子，林妹妹的绣活真的极好！前儿我还见她绣了个并蒂莲的香囊，好看得紧呢！”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林晚星的腰间——那里空空如也，显然是傍晚掉的那个香囊还没来得及挂上。

林晚星何等敏锐，瞬间就明白了林噙霜和盛墨兰的用意。她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二姐姐和四姐姐过奖了，我也就是闲来无事，随便绣绣罢了。”

顾廷烨却捕捉到了盛墨兰话里的“并蒂莲香囊”，又看了一眼林晚星空着的腰侧，想起了傍晚在花园里看到的那一幕，眼神微动。

他没接林噙霜和盛墨兰的话，反而对林晚星道：“并蒂莲……倒是个好兆头。林姑娘喜欢绣这些？”

“嗯，”林晚星点点头，眼神纯净，“觉得看着好看，绣的时候也能静下心来。”

“哦？”顾廷烨来了兴致，“那林姑娘觉得，这世间万物，什么是最好看的？”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兀，甚至出了闺阁女子的讨论范畴。花厅里的气氛，瞬间安静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晚星身上。

盛紘有些紧张，怕林晚星答不好，失了礼数；王若弗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林噙霜和盛墨兰则等着看林晚星出丑；就连一直安静的盛明兰，也微微抬起了头，看向林晚星。

林晚星却丝毫没有慌乱。她抬起头，迎上顾廷烨探究的目光，眼神明亮而认真：“晚星觉得，用心看到的东西，就是最好看的。比如老太太鬓边的银，在灯下看着，是温暖的；比如姐姐们脸上的笑容，是鲜活的；再比如……”她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顾廷烨，“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和事，而努力的模样，也是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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