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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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灵宠小白（第1页）

张萌萌那句“你刚才怎么做到的？”还在石窟里嗡嗡作响，带着满满的震惊和探究。林子渊揉着火辣辣疼的手臂，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做到的？他自己都想知道！“就…就那么做到了啊！”他扯着嗓子喊回去，声音有点虚，带着劫后余生的哆嗦，“差点就成串串香了！这破地方还要不要人活了？”

他话音还没落，整个石窟猛地又是一震！比刚才更剧烈！头顶哗啦啦掉下更多碎石和钟乳石碎块，砸在地上噼啪作响。九根石柱上的符文像了疯一样乱闪，忽明忽暗，光芒毫无规律地明灭着。一种低沉、混乱、充满不祥的嗡鸣声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仿佛随时要爆开。

“糟了！”张萌萌脸色瞬间煞白，再也顾不上追问林子渊，她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林子渊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快走！禁制失控了！这地方随时可能崩塌！”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指尖冰凉。

林子渊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刚站稳，耳朵里就捕捉到一阵极其细微、却让人头皮麻的“咔嚓”声。他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根刻满了扭曲符文的巨大石柱，柱体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狰狞的裂缝！那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向上蔓延、分叉！

“那边！柱子要断了！”林子渊失声叫道，反手抓住张萌萌的手腕就想把她拉开。

就在这生死关头，一阵凄厉又带着点奶气的尖叫声，猛地从广场边缘那片最为密集、闪烁得最狂暴的符文光芒深处传了出来！

“呜——嗷！”

那叫声充满了惊恐和绝望，穿透了混乱的嗡鸣声。紧接着，一道小小的、雪白的身影，像颗被狠狠抛出的毛线团，从那片刺眼的光芒里狼狈不堪地滚了出来！

那是一只…小兽？林子渊瞪大了眼睛。它体型不大，也就比巴掌长点，浑身覆盖着蓬松柔软的纯白绒毛，没有一丝杂色。圆滚滚的脑袋上顶着两只小小的、同样毛茸茸的耳朵，此刻正因为害怕而紧紧贴着脑袋。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琉璃，此刻盈满了惊惶的泪水。它四肢短小，跑起来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被地上崩裂的石块绊倒，雪白的毛沾满了尘土，看起来可怜极了。

它显然是吓坏了，慌不择路，几乎是朝着林子渊和张萌萌所在的方向，也就是广场中央，连滚带爬地逃命。

“什么东西？”张萌萌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东西弄懵了，警惕地盯着它。

“嗷！嗷嗷！”小白兽一边逃命，一边惊恐地回头张望。只见它刚才冲出来的那片区域，几根石柱上乱窜的符文猛地一滞，随即汇聚成一道刺目的红光，瞬间凝结成一支比刚才射向林子渊时粗壮数倍、带着毁灭气息的赤红能量箭矢，“嗖”地一声撕裂空气，朝着那拼命逃窜的小小身影爆射而去！度快得根本不给任何反应时间！

“小心！”林子渊脑子嗡的一下，什么试炼之地崩塌，什么张萌萌的质问，全抛到了九霄云外。看着那支致命的箭矢射向那个毫无抵抗力、只有满眼恐惧的小东西，一股热血瞬间冲上头顶！

“滚开！”他出一声怒吼，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他猛地挣脱了张萌萌的手，双脚在地上狠狠一蹬，整个人像支离弦的箭，朝着那小白兽的方向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他的动作毫无章法，完全是凭着一种保护弱小的本能，度快得在身后拉出一道残影！

那支赤红箭矢带着灼热的气浪，眼看就要将小白兽连同那片区域一起吞没！

砰！

林子渊重重地扑倒在地，身体擦着粗糙的地面滑出老远。就在箭矢即将命中的前一刻，他的手臂险之又险地向前一捞，一把将那团吓僵了的、毛茸茸的小东西死死地护在了自己身下！他的后背，完全暴露在了那支恐怖箭矢的轨迹之上！

“林子渊！”张萌萌惊骇欲绝的声音响起，她下意识地就要拔剑冲过去。

被林子渊整个身体严严实实护在胸口的小白兽，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保护和那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彻底激了某种东西。它小小的身体在林子渊怀里猛地一僵，那双盈满泪水的黑眼睛瞬间变得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情绪。

“呜——！”

一声并非出自喉咙，而是仿佛直接在空气中、在灵魂深处炸开的低吼，毫无征兆地爆出来！那声音不高亢，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低沉、威严，甚至带着一丝……古老！

伴随着这声奇异的低吼，一圈肉眼可见的、极其细微的透明涟漪，以小白兽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嗡！

那支带着毁灭气息、眼看就要洞穿林子渊后背的赤红能量箭矢，在接触到那圈透明涟漪的瞬间，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它剧烈地颤抖着，出刺耳的哀鸣，箭身上狂暴的能量光芒疯狂闪烁、明灭不定，仿佛在拼命挣扎！

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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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声轻响，如同肥皂泡破裂。那支足以重创金丹修士的恐怖能量箭矢，竟在那圈细微的涟漪震荡下，毫无征兆地、彻底地溃散了！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如同红色的萤火虫，在空气中飘散了几下，便彻底湮灭无踪！连一丝多余的能量冲击都没能爆出来！

整个狂暴混乱的石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那刺耳的嗡鸣声消失了，疯狂闪烁的符文光芒骤然黯淡下去，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头顶不再掉碎石，地面的震动也平息了。只有那些石柱上遍布的裂痕，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惊心动魄。

死一般的寂静。

林子渊还保持着扑倒护住小白兽的姿势，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后背一片冰凉，全是冷汗。预想中被洞穿的剧痛没有传来，只有怀里一团温热、微微颤抖的小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正好看到那支恐怖箭矢无声湮灭的最后一点光尘。

他懵了。彻底懵了。

张萌萌的剑拔到一半，硬生生停住。她站在原地，瞳孔剧烈收缩，目光死死锁定在林子渊身下那团小小的白色绒毛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刚才那股力量……那股直接湮灭狂暴能量的力量……源头竟然是这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小东西？！

林子渊慢慢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怀里。那小白兽似乎耗尽了力气，刚才那股奇异的威严感消失无踪，大眼睛里的空洞褪去，重新变得湿漉漉的，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依恋。它小小的身体还在微微抖，抬头看着林子渊，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小心翼翼地、讨好地舔了舔林子渊刚才被能量箭矢擦伤的手臂。

一股清凉湿润的触感传来，手臂上火辣辣的刺痛感竟然真的减轻了不少。林子渊的心瞬间被一种奇异的柔软击中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小白兽毛茸茸的脑袋，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和：“喂，小家伙，你没事吧？”

“呜……”小白兽出一声细弱的呜咽，主动把小脑袋往林子渊的手指上蹭了蹭，大眼睛依赖地望着他。

“刚才……是它？”张萌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一步步走过来，蹲下身，目光复杂地审视着林子渊怀里这个巴掌大的小东西。那眼神，充满了探究、惊奇，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兴趣。这反差太大了！这么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点傻乎乎的小东西，竟然能爆出那么匪夷所思的力量？“它到底是什么灵兽？”

“管它是什么呢！”林子渊看着小白兽依恋的眼神，感受着它微微的颤抖，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他大大咧咧地抱起小白兽，把它托在臂弯里，用手指梳理着它沾了灰的绒毛，“反正它现在是我的了！就叫小白！多贴切！”小白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又或者只是单纯地喜欢他的气息，舒服地在他臂弯里拱了拱，出细微的呼噜声。

“小白？”张萌萌看着林子渊那副理所当然、护犊子似的模样，再看看他怀里那个温顺无害的小毛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刚才那股力量带来的震撼还在心头激荡，可眼前这温馨（或者说傻气）的一幕，又让她觉得无比违和。她伸出手指，想碰碰小白柔软的耳朵。

刚才还温顺的小白，耳朵敏锐地动了动，倏地把小脑袋埋进了林子渊的臂弯里，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又好奇地偷偷打量着张萌萌伸过来的手指，喉咙里出低低的、带着警告意味的呜噜声。

张萌萌的手指顿在半空。她看看小白那副“生人勿近”只认林子渊的模样，再看看林子渊一脸“看吧它喜欢我”的得意傻笑，半晌，才憋出一句：

“它……好像不太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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