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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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暗涌惊澜（第1页）

燕王府，地下密室。

烛火摇曳，将燕王赵珩与林惊雪的身影投在冰冷的石壁上，如同两尊对峙的雕像。灰隼带来的消息，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在两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冯保……长春宫……太子……”赵珩缓缓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指节因用力而微微白，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消息确实？”

“暗羽卫反复核对，线索虽间接，但指向明确。”林惊雪声音低沉，“冯保的侄子死于非命，时间蹊跷。他与长春宫往来密切。而太子近期秘密接见的西夏商人，经查，与李仁孝使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一个，极可能就是‘鹞鹰司’的人。”

赵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深知此事一旦处理不当，将引何等惊天动地的后果。储君通敌，哪怕只是嫌疑，也足以动摇国本，引朝局剧烈动荡，甚至……内战。

“父皇近年来对太子已多有不满，尤其是其结交外藩、急于揽权之举。”赵珩睁开眼，眼神锐利，“但若无铁证，仅凭这些间接线索，根本动不了太子分毫，反而会打草惊蛇，逼他狗急跳墙。”

他看向林惊雪：“你的判断很对，此事绝不能贸然行动。冯保这条线，暂时不能动，但必须牢牢盯死。我们要等的，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鹞鹰司’和太子自己露出马脚的机会。”

“殿下的意思是……”

“引蛇出洞。”赵珩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高俅倒台，‘鹞鹰司’在大宋的布局受损严重，他们必然急于重建渠道，或者启动备用计划。太子若真与他们有所牵连，此刻也定然心惊胆战，急于撇清关系或毁灭证据。我们只需耐心等待，并……适当制造一些压力。”

林惊雪立刻领会：“殿下是想，从外部施压，让他们自乱阵脚？”

“不错。”赵珩点头，“西夏使团还在京中，李仁孝损失惨重，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另外，锐健营风头正劲，恐怕也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两人在密室中详细推演了各种可能，制定了应对之策。共识达成：暗中积蓄力量，严密监控，等待时机，一击必杀。

正如赵珩所料，麻烦很快找上了锐健营。

这日，一队刑部衙役和御史台官吏突然闯入营地，为的是刑部一名郎中和一名太子系的御史。

“林将军，有人举报锐健营克扣军饷，虚报兵额，滥用私刑，训练酷烈致残士卒！本官奉命前来核查，请将军配合！”那御史手持公文，语气倨傲，目光扫过校场上正在训练的军士，带着毫不掩饰的挑剔。

王莽、沈墨等人闻言大怒，就要上前理论，被林惊雪用眼神制止。

“既是奉命核查，本官自当配合。”林惊雪神色平静，“不知举报者何人？所控事项，可有具体人证物证？”

那刑部郎中皮笑肉不笑地道：“将军，举报信在此，涉及营内机密，不便公开。至于人证物证，正是需要查实之处。还请将军即刻召集所有官兵，清点人数，并调取近期粮饷放、军械领取账册，供我等查验！”

此言一出，锐健营众将士哗然！全面停训，公开查账，这分明是故意刁难，想要搅乱军心，找出错处！

“将军，他们这是存心找茬！”王莽压低声音，怒火中烧。

“清者自清。”林惊雪淡淡道，随即对那郎中道，“账册可随时查验。但全军集结，影响操训，恐非陛下愿见。不若由本官陪同，诸位随机抽点各部，如何？”

那御史冷哼一声：“林将军是要阻挠查案吗？若是心中无鬼，何惧全面核查？”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

“报——！”

一名传令兵疾驰而来，滚鞍下马，高声禀报：“将军！营外三里河滩现一伙身份不明匪徒，约三十余人，携有兵刃，形迹可疑，疑似前日流窜至京畿的江洋大盗！巡城司请求我营就近协助围捕！”

机会来了！

林惊雪眼中精光一闪，看向刑部郎中和御史：“二位大人，军情紧急。剿匪安民，乃我军职责所在。核查之事，可否容本官先处理完军务？”

那御史还想说什么，刑部郎中却拉了他一把，阴阳怪气道：“既然有军务，将军自便。不过，这核查……”

林惊雪不再理会他们，转身，目光扫过点将台下那一百四十八名“惊凰营”候选者，声音清越，传遍校场：

“惊凰营，编号前五十出列！”

“唰！”五十条身影应声踏步而出，动作整齐划一，眼神锐利，仿佛五十柄即将出鞘的利刃。他们刚刚结束上午的极限训练，浑身汗水未干，却无一人显露疲态。

“目标，三里河滩匪徒。要求：一炷香内抵达，无声接敌，生擒为者，全歼或驱散其余，不得放走一人，不得引起民众恐慌。能否完成？”

“能！！！”五十人齐声怒吼，声浪冲天！

“出！”

命令一下，五十人如同鬼魅般散开，没有集结列队，而是分成五个小组，如同灵活的猎豹，借助地形掩护，迅消失在营地之外，其动作之迅捷、战术之默契，让在场的刑部官吏和御史看得目瞪口呆！

那御史张了张嘴，还想质疑这是不是演戏，却被眼前这支小队展现出的惊人军事素养噎得说不出话。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骑快马回报：“报将军！匪徒三十七人已全部解决，生擒匪及头目五人，其余或擒或逃，我方无人伤亡，任务完成！”

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林惊雪这才转身，看向面色变幻不定的刑部郎中和御史，语气平淡：“二位大人，现在，可以查账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被“惊凰营”候选者们以一次干净利落的实战表现轻松化解。这不仅证明了锐健营的清白与强悍，更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刑部与御史台的人灰头土脸地核查了半天，自然一无所获，悻悻而去。

然而，林惊雪和燕王都清楚，太子的试探绝不会就此停止。“惊凰营”的初露锋芒，虽然震慑了宵小，但也必然引来了更高层面的关注与忌惮。

深宫的“河豚”，朝堂的太子，还有隐藏在暗处的“鹞鹰司”……更多的惊涛骇浪，正在酝酿之中。雏凤清音已试，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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