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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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晨光里的甜与躁（第1页）

第二天一早，张新月难得起得比潘逸冬早。她窝在他怀里，看着他睡得正沉，长睫垂落，眉眼间褪去了平日的凌厉，添了几分柔和。

昨夜的温存忽然漫上心头，像浸了温水的棉絮，软乎乎地裹住她，脸颊不由得泛起一层薄红。

她生怕惊扰了他，轻轻挣开他环在腰间的臂弯，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简单洗漱过后，她悄悄溜进厨房——心里揣着点小雀跃，想给潘逸冬煮一碗热腾腾的面，算是一份小小的惊喜。

燃气灶拧开，火苗舔舐着锅底，油慢慢热了起来。张新月小心翼翼地磕开鸡蛋，金黄的蛋液滑进锅里，滋啦一声，香气瞬间飘了出来。

可没等她多看两眼，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是合作的作词人打来的，说已经把作品完成了。

“好的，我知道啦，”张新月压低声音回话，嘴角噙着笑，“我就在楼上，一会吃过早饭就下楼和你商量曲子。”

挂了电话，她才猛然回过神，鼻尖先嗅到了一股焦糊味。低头一看，锅里的鸡蛋早已糊成了黑褐色，浓烟顺着锅沿冒出来，呛得她鼻尖痒。

张新月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想去接水浇灭，指尖刚碰到水龙头，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覆了上来，稳稳按住了她的动作。

“别乱浇。”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张新月抬头，撞进潘逸冬带着惺忪睡意的眼眸里。他只穿了条宽松的大短裤，上身赤着，肩背的肌肉线条流畅分明，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劲儿，头有些凌乱地贴在额前，显然是被厨房里的动静吵醒的。

潘逸冬顺手关掉燃气灶，抬手将冒着烟的锅端起来，放到水池里，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纵容：“里面全是热油，浇水会溅到身上烫伤的，怎么？饿坏了？”

张新月脸颊更红了，指尖绞着围裙边角，小声辩解：“我……我就是想给你做一顿早餐。”

潘逸冬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眼底漾开笑意，没再多说，拿起抹布细细刷干净锅，重新放回炉具上。

火苗再次升起，他磕开一个鸡蛋，动作娴熟，可眼神却黏在张新月身上，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今后不用你做饭，”他开口，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饿了就叫我，你做饭实在没什么天赋——就像上次那饼干，除了一股奶香，一点甜味都没有。”

张新月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你吃出来那是我做的啦？还是郑加许告诉你的？”

潘逸冬低笑出声，指尖蹭了蹭她的顶：“一开始吃着没觉得好吃，就是看着那草绿色的包装纸，特别像你平时喜欢的颜色。后来我把包装纸都拼在一起，看见了上面的茉莉花图案，就猜到了几分。再后来，我一逼问，加许就全招了。”

“那你早猜出来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张新月鼓了鼓腮帮子，语气里带着点小委屈。

潘逸冬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不好意思，眼神认真地看着她：“我……大概是男人的好面子吧。我想亲自拿着金牌来找你，想亲口告诉你，我赢了，我们以后要好好的在一起。”

话音落下，他向前迈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低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眼底情意翻涌，缓缓俯身，想去吻她。

张新月却笑眯眯地抬手捂住了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潘逸冬眉头一皱，语气里带着点佯装的不满：“怎么？不想和我在一起？”

张新月摇摇头，另一只手指了指旁边的灶台，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潘逸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才现自己刚才分心，煎的鸡蛋也已经糊得黑，浓烟又开始冒了出来。

刚才还从容淡定的人，瞬间也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关火，脸上满是无措，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新月看着他这副模样，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笑声清脆，像山间的风铃，在晨光弥漫的厨房里，久久回荡。

林徇一回到香港，天刚蒙蒙亮就直奔张宅。按说，张新月昨晚就该从英国回来了，他心里揣着几分笃定，脚步都比往常急了些。

推门进了客厅，屋里静悄悄的，没见着那张熟悉的身影。他拉住路过的佣人问了句，才知道人根本没回香港。正皱着眉犯嘀咕，于妈端着一杯热茶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

“于妈，”林徇连忙上前，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急切，“新月不是应该昨晚从英国回来的吗？怎么没见着她？”

于妈把茶递给他，笑着摆了摆手：“她没回这儿，去海城了——当然是去见小潘了。”

“什么？”林徇手里的茶杯晃了晃，温热的茶水溅出来，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于妈，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他们和好了？”

“那可不嘛，”于妈点点头，语气轻快，“俩孩子心里一直都有彼此，之前的那些事儿早就和解啦，小潘当初也不是真的想和新月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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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林徇心里。他咬着牙，后槽牙几乎要被咬碎，连牙床都泛起一阵钝痛。他怎么也没想到，张新月居然这么快就重新回到了潘逸冬身边，看来，他的计划必须得加快进度了，不能再拖下去。

没再跟于妈多说，林徇急匆匆地转身往外走，胸口憋着一股闷火，脚步又快又沉。

张宅的花园里种满了花草，晨露还挂在叶片上，他没留神，刚拐过花丛，就和一个人迎头撞在了一起。

“嘭”的一声，对方怀里抱着的花盆摔在地上，湿润的花土撒了林徇一身，西装外套上、裤脚边，到处都是褐色的泥点。

撞人的是家里的花匠大壮，他瞬间慌了神，脸色涨得通红，连忙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帮林徇拍打身上的尘土，脸上堆着满脸的歉意，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嘴里只能出“啊啊”的含糊声响，连一句完整的道歉都没法说出口。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林徇本就心烦，这下更是火冒三丈，一把挥开大壮的手，语气里满是责备。他知道这是个哑巴，再多的火气也没法作，只觉得晦气，狠狠瞪了大壮一眼，便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大壮停下动作，站在原地，看着林徇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眼睛里却没有半分懊恼，反倒亮闪闪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宝贝，眼神黏在那道背影上，迟迟没有移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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