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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金潼接道:“是去黄大人?府上上课的日子么?”
“嗯,让李煦跟你一起去,”李勍语气平和?,“昨日我去见过黄大人?了,跟他说?明了这件事。”
“什么??”李煦猛地?搁下碗,“不是,四?哥,怎么我也要上课啊?”
“你三月生辰加冠,便有十八岁了。十八还未曾考取功名,你说?我为何要你去上课?”
李煦:“功名……考了也没?什么意思!考状元易如反掌,虽说?是给咱爹长脸了,但那不是惹人?恨吗……”惹旁人?恨也就罢了,也不是惹不起,惹皇帝恨就不妥了。
李勍沉声道:“考取功名是其一,让你看着潼儿?才?是真的。李煦,你当黄大人?府上的学生都是好相与的么,若为难他怎么办?”
林金潼正埋头?吃饭,闻言嘴唇悄悄抿起了一个弧度。四?叔还是关切自己?的。
“好吧,我去嘛……”李煦勾住身旁金潼的肩膀,唉声叹气,“大侄女,你五叔我啊,这回为你牺牲大了。”
“李煦,”李勍更觉碍眼,皱眉道,“手拿下去。”
林金潼口中一句“谢谢五叔”吞了回去。
但也不能?不表示感谢。
他不好眉来眼去,于是乎,林金潼在桌下轻轻踢了踢李煦的小腿,示意他道谢的话等会儿?说?。
李煦眼睛霎时瞪大了一点,浑身都好像紧绷了,扫了他一眼,余光瞥向四?哥,没?敢吱声。
等到李勍走了,李煦才?敢把?林金潼拉到房中,质问?道:“你在桌下勾我腿做什么?你勾错了啊?”
“没?错啊,就是勾你。”
李煦瞠目:“……你这、这都是跟谁学的!你知不知道什么意思……”
林金潼疑问?:“我跟四?叔学的,什么意思?”
“你跟我四?哥学的?啊?”李煦更难以置信,“他在桌下那么,那么勾过你的腿?”
林金潼点点头?:“有回他在桌下那样,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就学了。”
李煦一拍脑袋:“我四?哥这么闷骚啊。”
林金潼发问?:“五叔,我那样做又错了么?”
“你跟我四?哥那样,没?错,你俩是那种关系,做什么都没?错。但你跟我,就有错。明白么?”李煦严肃脸,定定地?看着他。
林金潼问?:“跟四?叔可以,跟五叔就不行,为何?”
“人?之间的相互靠近,某些举止和?亲昵,只应留给心中那最特别的人?。譬如亲吻,再譬如桌下暗通曲款,又或是更为深入的交-合。小金潼,”他悠然?道,“那些行为,只能?和?真心喜欢的人?才?可以的,懂不懂?”
林金潼果然?睁着一双茫茫然?的黑眸看着他。
李煦拍了拍他的脑袋:“罢了,就知晓你不懂。”
林金潼是分不清这种微妙的不同的,他的概念里是模糊的。
知晓他情窦未开,不通情爱。李煦早有准备,从桌下抽屉找出一沓杂书来,神秘兮兮道:“古往今来,情爱经典都在这里了。喏,你把?这些书都看懂了,想必也就明白了。”
林金潼忙不迭抱住这摞书,顶上的那本叫《论语》,下面的那本叫《礼记》,下面还有十几本。
林金潼就算再无知,都知道这是什么书:“五叔,这不是四?书五经么?”
“你翻开看看里头??”
林金潼随手一翻:“《玉楼春》?”
李煦一眨眼:“嘘,裴桓跟着你,自然?不能?让他知道我让你看什么玉楼春,金瓶梅了。不然?你四?叔还不给我一巴掌?”
这是李煦让下面人?替他寻来的,说?是给人?启蒙用的,他只粗略翻了下,都适合林金潼看。
情爱这回事么,多看看就懂了。李煦心中忍不住嗟叹,那位师父究竟教了他些什么,怎会将?这门道全然?遗漏?
莫非是个太监?
李煦熄灯睡觉,林金潼挑灯夜读,有些故事引人?入胜,令人?垂泪。林金潼红着眼睛看完一本,又一本。
林金潼熬了三个大夜,将?李煦给的所有书看了大半,
他勤奋好学,逐字逐句地?深入研读,还认真学了几十个不认识的生僻字。
李勍白日来瑞王府探望,看他模样昏昏沉沉,只有跟瑞王说?话时才?会打起一些精神。问?裴桓道:“这几日潼儿?晚上都在做什么?跟李煦上课?”
裴桓道:“世子爷给了郡主一些书看,郡主爱不释手,日夜兼程地?沉浸其中。”
李勍挑眉:“什么样的书,他这么大瘾?拿给我看看。”
“四?书五经。”裴桓看过一眼,很认可世子爷的教学水平。这才?多久,能?让林金潼日夜不休地?阅读论语,还看哭了,这是什么样的本事?
“四?书五经?我看未必。”李勍笑道,“给了他一本棋谱,昨日考他,他支支吾吾,他能?看进去孔圣人?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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