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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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一桶金(第1页)

第章《第一桶金》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江夏城东市已人声鼎沸。许湘云揉了揉酸的胳膊,将最后一枚沉甸甸的“开元通宝”投入张翁递来的粗陶罐里。“叮——”一声脆响,像是敲响了某种胜利的钟声。

“成了!”李沛然猛地一拍算盘,木珠子噼啪乱跳,他脸上是连日操劳后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映着初升的朝阳,“湘云,我们…我们盈利了!月,净赚一千八百二十七文!”

许湘云凑过去,看着沛然在粗糙草纸上划下的清晰数字,又看看那满满一罐子铜钱,还有些不敢相信。就在一个月前,他们还在为几个包子钱愁,靠模仿武汉话吆喝才换来老汉的收留。如今,这罐沉甸甸的铜钱,是他们在这个陌生时空里,用汗水、智慧,甚至还有几分“投机取巧”,挣来的第一份实实在在的立足之本。

“真的…赚到了?”她喃喃道,指尖划过冰凉的铜钱边缘,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混着酸楚涌上心头。这不仅仅是钱,是他们活下去、找到李白、寻找归途的希望种子。

“当然是真的!”沛然咧嘴一笑,露出久违的轻松,“张翁的茶楼抽成、咱们小吃摊的流水、加上我那‘辱没风雅’的诗笺……”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戏谑看向湘云。前几日他突奇想,用炭笔勾勒了q版李白醉酒、望月、舞剑的萌态,配上《静夜思》或《赠汪伦》的节选诗句,做成简易诗笺在茶楼角落售卖。果然如他所料,引来几位酸儒的鄙夷,斥责他“有辱斯文”、“俗不可耐”,却意外地受到往来商贩、甚至几个富户家小娘子的喜爱,销路竟不错。

“哼,‘蓝颜祸水’的魅力,挡不住嘛。”湘云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沛然那点小聪明,在关键时候总能歪打正着。“不过,这钱拿在手里,总觉得…有点烫手?”她看着罐子,穿越以来紧绷的神经似乎被这实实在在的财富撬开了一道缝隙。

“烫手?那是你攥太紧了!”沛然笑着从罐里抓出一把铜钱,掂量着,“咱们得让它流通起来。先,得解决这身行头!”他扯了扯身上那件老汉给的、洗得白还打着补丁的粗麻短褐,又嫌弃地看看湘云那身灰扑扑的村妇衣裙,“总不能一直当‘移动的补丁’和‘行走的土疙瘩’吧?目标——成衣铺子!走!”

东市最大的“云锦坊”门口,两人却意外遭遇了一场小小的“文化冲突”。

一个穿着洗得白儒衫的中年文士,正对着店内悬挂展示的一套靛蓝色圆领袍指指点点,唾沫横飞:“……俗!俗不可耐!尔等商贾,只知迎合市井,竟将这等粗鄙不堪的‘诗笺’与华服同列,简直是玷污圣贤!辱没斯文!”他手里捏着的,赫然是几张沛然设计的q版李白诗笺,显然是从别处得来的。

掌柜的陪着笑,一脸为难:“刘夫子息怒,息怒!不过是些新奇玩意儿,图个乐子,小娘子们喜欢,小店也就捎带手……”

“乐子?李太白谪仙之姿,岂容如此戏谑!”刘夫子气得胡子直抖,扬手就要撕那诗笺。

“且慢!”沛然一个箭步上前,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他认出这夫子是前几日诗会上见过的一位,颇有些清名。沛然脸上堆起无可挑剔的恭敬笑容,拱手道:“刘夫子雅鉴。小子无知,涂鸦之作本为自娱,不想流传开来。夫子斥责得是,此等画风确实难登大雅之堂。”他姿态放得极低,先把对方架在高处。

刘夫子见他态度恭谨,气消了三分,但仍哼了一声:“算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沛然话锋一转,笑容不变:“然小子以为,诗仙风采,光耀千古。其诗作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无论贩夫走卒、闺阁女子,凡能诵其诗、感其情者,皆为诗仙知音。小子作此画笺,初心不过是想让更多不识字的稚童、忙于生计的普通人,也能识得‘李白’之名,初窥诗仙之趣。纵然笔拙形陋,若能使一人因此对诗仙、对诗词生出亲近好奇之心,小子便觉这‘俗物’,亦有其微末之用。夫子以为然否?”

他这番话,既承认了自己的“俗”,又巧妙地把动机拔高到了“普及文化”的高度,还暗捧了李白。刘夫子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觉得似乎有些道理,尤其那句“贩夫走卒亦为知音”,戳中了他内心某些清高的矛盾。他最终只是重重哼了一声,将诗笺甩在柜台上,拂袖而去:“歪理邪说!不可理喻!”背影却透着一丝狼狈。

掌柜的松了口气,对沛然投来感激的目光:“小郎君好口才!快请进,看看新到的料子!”

一场风波化解,两人开始兴致勃勃地挑选成衣。湘云一眼相中了一套杏子黄的齐胸襦裙,配着朱砂红的半臂(短袖上衣),裙摆上还绣着几枝疏朗的折枝梅花,清新雅致。

待她换上走出来,铜镜里映出的人影却让她有些怔。镜中少女眉目依旧,但那身飘逸的襦裙,挽起的髻,衬得她少了几分现代学生的利落,多了几分属于这个时代的温婉娴静,甚至……有点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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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然也换上了一身靛青色的圆领窄袖袍衫,腰间系着一条深色革带,头用同色布巾束起。他本就身形挺拔,这身简洁干练的唐装一上身,倒真有几分唐代俊朗书生的味道,只是眉宇间那份属于现代的灵动和偶尔跳脱的神情,让他看起来又区别于真正的古人。

“怎么样?”沛然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显然对自己的新形象很满意。

湘云看着他,再看看铜镜里的自己,一种奇异的穿越感再次袭来。她扯了扯宽大的裙摆,又摸了摸高束的胸线,终于忍不住小声吐槽:“沛然,我怎么觉得……这襦裙穿上像挂了两片窗帘布在身上?走路都怕踩到摔跤!”

沛然正欣赏着自己袖口的暗纹,闻言一愣,随即看向湘云那身确实略显宽大的新衣,尤其她为了舒适没束得太紧,裙摆有些松垮。他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窗帘布’?你这比喻……绝了!”他故意绕着湘云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眼神促狭,“不过嘛……比起窗帘布,我看更像是个……嗯,移动的、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大粽子!你看这上下一裹,中间系根带子……”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李沛然!”湘云瞬间炸毛,杏眼圆睁,抄起旁边一件待售的旧衣就朝他扔去,“你才是粽子!还是豆沙馅的,欠捶!”

沛然大笑着灵巧躲开,一边跑一边嚷:“恼羞成怒了吧?被我说中了吧?哎哟,‘粽子’打人啦!”两人在成衣铺不算宽敞的空间里追逐笑闹,刚才在刘夫子面前的那点沉稳持重荡然无存,引得掌柜和小伙计忍俊不禁,店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最终,两人都选定了各自的衣裳,还额外购置了两套换洗的粗布常服。沛然将沉甸甸的钱袋交给掌柜结算时,看着里面明显空了一大截的铜钱,心疼得龇牙咧嘴:“我的第一桶金啊……哗啦啦流走了。”

“少废话,投资形象懂不懂?”湘云小心地抱着自己的新衣服,像抱着宝贝,“至少现在走出去,不用再被人当逃荒的了。”

走出云锦坊,已是午后。阳光暖融融地洒在青石板路上。两人穿着新衣,走在熙攘的市集中,感觉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沛然手里还拎着那个装剩余铜钱的陶罐,钱币随着步伐相互碰撞,出悦耳的叮当声,像一曲小小的凯歌。

“感觉……真不一样了。”湘云低头看着自己飘逸的裙摆,虽然还是吐槽它像窗帘,但嘴角的笑意藏不住。这身衣服,像一个正式的宣告,宣告他们不再是这个时空里惊慌失措的闯入者,而是开始真正融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点根基。

“是啊,”沛然掂了掂罐子,听着里面的声响,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规划,“这只是第一步。有了本钱,咱们的‘楚湘阁’就能开得更像样点,多请两个人,把莲藕排骨汤和你的改良茱萸辣菜做出名堂。还有我那‘辱没风雅’的诗笺,说不定能搞点升级版……”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商业蓝图。

湘云却被他逗笑了:“还想着你那‘祸水’诗笺呢?小心再被刘夫子那样的逮到,真给你撕了。”她顿了顿,看着沛然意气风的侧脸,又补充道,“不过……今天你跟那夫子说的,让更多人知道李白,让诗词‘俗’一点……其实,我觉得挺好。”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真诚的肯定。

沛然微微一怔,看向湘云,夕阳的金辉勾勒着她穿着新衣的轮廓,那点属于现代的棱角似乎被柔和的古装线条包裹,显出一种奇异的和谐与美丽。他心头莫名一暖,刚想说什么,目光却无意间扫过街角。

那里,一个身影快隐没在人群中。虽然只是一瞥,但那华贵的衣料和一闪而过的、带着阴鸷的眼神,沛然绝不会认错——是崔明远身边那个砸过他们摊子的恶奴!

沛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锐利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陶罐。罐子里铜钱的叮当声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警醒的意味。

“怎么了?”湘云察觉到他的异样。

“……没什么,”沛然收回目光,声音低沉了几分,刚才的轻松愉快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只是突然觉得,这‘第一桶金’带来的安稳日子,恐怕……没那么容易长久。”他抬头望向崔明远府邸的方向,夕阳的余晖在那边投下浓重的阴影,“崔明远那家伙,砸摊不成,造谣又被我们破了,他吃了那么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赚得越多,在他眼里,恐怕就越碍眼。”

湘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头也是一紧。是啊,那个纨绔恶霸就像悬在他们头顶的阴云。挣到钱、穿上新衣的喜悦,被这突如其来的现冲淡了大半。

两人沉默地走在归途上,新衣带来的好心情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那装着剩余铜钱的陶罐在沛然手中,似乎变得比来时沉重了许多。叮当作响的钱币声,此刻听起来,更像是不祥的倒计时。

就在他们即将拐入通往张翁茶楼的小巷时,沛然贴身存放的那块在黄鹤楼买的仿古玉珏,毫无征兆地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温热,瞬间即逝,快得让他以为是错觉。

他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按向胸口藏玉珏的位置。

“怎么了?”湘云再次问道,这次她的语气里也带上了紧张。

“……没什么。”沛然眉头微蹙,摇了摇头,压下心头那点异样感,但那玉珏的微热和崔家恶奴的窥视,像两根冰冷的刺,同时扎进了刚刚因“第一桶金”而雀跃的心底。

而此刻,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座酒楼的二层雅间窗户悄然合拢。窗缝后,崔明远那张因嫉恨而扭曲的脸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他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酒杯,眼神阴冷地盯着沛然和湘云消失的巷口,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冰冷的弧度。

“穿新衣了?哼,好得很……穿得光鲜点,到时候摔下去,才更疼。”他低声自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下,如同毒蛇的涎水。他猛地将酒杯掼在地上,碎裂声在安静的雅间里格外刺耳。“李沛然,许湘云……咱们的账,该好好算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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