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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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残片溯古 渊途现踪（第1页）

死寂，仍是寂灭之渊永恒的底色。

那宏大意志退去后，这片绝地并未显露半分温和。冰冷刺骨的寂灭能量如深海水压，从四面八方裹缠凌日，执着地要将他同化，归于万物终结的“无”。

凌日悬浮于虚无黑暗中，剧烈喘息着——这并非肉身疲惫，而是灵魂深处劫后余生的悸动。镇源圣铠光芒黯淡到极致，表面布满细密裂纹，那是被寂灭意志凝视、暗流冲击后留下的伤痕；丹田内混沌塔静静悬浮，垂落的玄黄之气稀薄了大半，抵御那等存在的“目光”，已耗尽它半数底蕴。

他不敢久留。“留你一观”四字，更像随时可收回的暂缓执行令，没人能预料那深渊之瞳何时会再度睁开。

必须尽快寻路离开！

凌日强撑着神魂深处的虚弱刺痛，再度运转混沌道胎，维系着那丝微弱的寂灭道韵，尽可能与环境同步以减少侵蚀。同时，神识如纤细触角般小心翼翼探出，试图在绝对黑暗与虚无中，捕捉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

然而，神识所能及仅周身十丈，再往外便如泥牛入海，被纯粹的寂灭彻底吞噬，反馈而来的唯有一片冰冷空无。上下左右、前后四方，尽是一模一样的绝望，魁指引的“穿过寂灭之渊”，在这片感知被夺、方向迷失的绝地，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在凌日焦灼如无头苍蝇、茫然无措之际，丹田内三块形成稳定三角结构、缓缓旋转的镇源碑碎片，忽然同时出一阵奇异的温热脉动！

这并非能量爆，更像一种同源共鸣——对遥远彼端某件器物的呼唤与回应！

凌日心神一凛，即刻凝神内视。只见三块碎片散出的苍茫光芒不再均匀扩散，而是隐隐偏向特定方向！得自魁的“核心碎片”光芒最炽，指向性也最为明确，如无尽夜海中骤然亮起的灯塔，刺破了绝望迷雾！

“魁前辈曾言，此地藏有生路与线索……镇源碑碎片同源相感，莫非……”凌日眼中爆出锐利精光，毫不犹豫调整身形，朝着碑碎指引的方向缓缓前行。

他不敢疾行：一来维持寂灭道韵消耗巨大，需留存余力应对变数；二来这片绝地危机四伏，谁也不知黑暗深处是否潜藏着其他凶险。

前行之路枯燥而压抑。除了自身突兀的心跳、碑碎稳定的共鸣指引，再无任何参照。时间感彻底崩塌，仿佛已跋涉数年，又似仅弹指一瞬。

就在这近乎逼疯人的孤寂行进中，凌日忽然察觉，前方永恒不变的寂灭虚无里，多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异物”。

他当即驻足，凝神“望”去。凭借混沌道胎对能量与物质的敏感知，隐约察觉到百丈外虚空中，悬浮着一点指甲盖大小、与寂灭能量格格不入的物质碎片！

那碎片通体暗青，表面布满腐蚀孔洞与裂纹，似历经万古岁月与残酷环境的摧残，静静悬浮着，无半分能量波动散——若非镇源碑碎的指引与道胎的特殊性，根本无从察觉。

但凌日的心跳，却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加快。他从碎片上，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几近消散的熟悉气息——非镇源碑的苍茫，非混沌塔的玄奥，而是一种带着金石杀伐、兵戈征伐的锐利之意！

他小心翼翼靠近，直至碎片近前。伸手虚触的刹那，一股冰冷、残破却依旧不屈的意念碎片，如风中残烛般传入感知：

“……守……天门……崩……将陨……魂归……”

断断续续的意念中，混杂着无尽喊杀声、法则崩裂的巨响，以及壮志未酬的悲怆与不甘！

“这是……”凌日瞳孔骤缩，一个名称浮上心头，“古天庭战兵的……甲胄残片？”

他曾在下界古籍秘闻中，见过关于上古“古天庭”的零星记载——传闻那是统御诸天、秩序星海的无上势力，麾下天兵征伐万界，甲胄神兵皆蕴无上威能。而这块残片的独特材质、表面模糊的古老云纹，正与记载中的天庭制式战甲隐隐契合！

难道，这寂灭之渊在万古之前，竟是古天庭与某恐怖存在的战场？连那般强大的天兵天将，都陨落于此，甲胄被侵蚀成这般模样？

这个现让凌日心头愈沉重。古天庭传说早已湮灭，能将其逼至崩碎、战兵陨落的敌人，又该是何等恐怖？

他收敛心绪，知晓此刻非探究上古秘辛之时，尝试以神识仔细探查残片，冀望能寻得更多线索。

然而，就在神识触碰到残片核心的刹那——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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