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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还差几天就要过去了,方子晨道:“后天,怎么了?”
赵哥儿咬着箸尖,拇指摩挲着碗沿,轻声道:“你上回说休息了要去衙门办户籍。”卖身契一天不消,他就一天难安,方子晨把户籍办了,他们也才算是真正的一家人。
方子晨没多想:“是啊!怎么了?”
“这事儿得找村长做担保人,”赵哥儿缓了口气:“你明晚带两斤肉回来,给村长送过去。”
求人办事,总不能空着手,方子晨懂:“我知道了。”
赵哥儿叮嘱:“买肥的。”
方子晨买肉就喜欢挑瘦的,但村里人十天半个月的才见回肉,平时煮菜也是数滴放,肚里缺油得很,大都喜欢吃肥肉。
隔天晚上方子晨提着一块白花花的肉往村长家去。
王大梅见了他就高兴,村长还没回来,方子晨就跟她聊了会儿,又进屋看望老头子。
这屋里不太通风,吃喝拉撒都在里头,即使打扫干净,还是难免有点味,方子晨闻着了,但面上依旧正常。这人老了,就爱唠嗑,老头子喊他坐到床边上,杂七杂八问一堆。
方子晨读书好,也听话,会哄人,没穿来的时候,他爷奶就特喜欢他,老头子跟他聊了会儿,就被他哄得心花怒放,笑得见牙不见眼。
老头子自腿断后就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跟谁说话都提不起劲,这会笑成这样,王大梅在屋外都听见了,只觉得神。
临近天黑村长和河西他们才从地里回来,方子晨跟老头子聊得口干舌燥,胃里也有点不舒服,有点反胃想呕,他跟村长说了一声,就想走。
“肚子饿了?”村长问他。
“没有。”
“那怎么那么着急着走?”
“我屎急。”方子晨说:“超级想拉的。”
村长:“······”
……
按现代时间算,衙门九点才开始办事,休息这天,村长赶了牛车带他去镇上,车上还放着几捆柴,顺道给买家稍的,方子晨依着,本来挺困,但牛车颠得慌,即使坐了好几次了,他还是不能适应。
大概是屁股比较娇弱吧!
他想。
村长一路上都有些紧张,他虽是个村长,但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官。
他打交道最多的也就是每年秋收衙门里派下村收粮的小兵。
就这,对着人家他都是战战兢兢。
像是小职员要面见大BOSS,他忐忑得手心冒汗。
民怕官啊!
村长紧张得不行,方子晨都害怕他厥过去:“叔,你紧张啊?”
村长挥着小树枝抽着牛屁股,回头扫他一下:“有点,你不怕吗?”
方子晨摇头:“不怕啊!”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怕,又没作奸犯科,又尊老爱幼,老好人来着,心理素质杠杠的,为什么要怕?
只有心虚的见了官才怕吧!
村长卖了柴火带着方子晨向衙门去,方子晨闲庭阔步,游街般。
他早打听好了,衙门里专门办理户籍和文书这事儿的,是当代男人都很提防的老王。
……
老王正在忙活,外头传来声音。
“老王,我来看你了。”
方子晨背着双手,一副领导考察的样,从门口施施然进来。
老王见了他就高兴。
虽然他叫老王,但其实他也才三十多岁,是个美大哥,最爱去醉宵楼干饭,一来二去的就跟方子晨勾搭上了。
方子晨会吹牛,天南地北的他都能侃上一侃,跟他聊天挺让人愉悦,虽然这人有时候说话挺招人恨的,但这个情况少有。
“你怎么来了?”老王问:“今儿不上工?”
方子晨说:“来办户籍文书,顺便消了我夫郎的卖身契。”
“哦!”老王目光落在村子身上:“这位是?”
“是村长啊!”方子晨回答:“担保人。”
村长很拘谨:“官爷好。”
老王点头,没再多问,道:“那你等会儿。”
村长不敢动了,打算就站着,方子晨才不会站着等,丝毫不客气,在老王对面拉了凳子就坐,大大咧咧像没心没肺似的。
老王只是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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