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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庆也觉得急需清洗一番,身上都有馊味了,几下就脱得只剩一件裤头。他摸了摸胸前的半块玉佩,这是从小就挂在脖子上的,奶奶说是母亲留给他的。
他用以前洗澡的一块布浸湿,把全身擦拭了一遍,感觉好了一些,不过头发有点痒,要洗这么长的头发估计得找人帮忙,暂且先将就着。他从装衣服的木箱中随意拿了里衣和外衣,依照记忆把衣服穿好。
把水端到外面倒掉,他这边是两间茅草房,原本他和奶奶一人住一间。房间外用细竹子围成一个小院,院子里有个灶台,还搭了个草棚子为灶台遮雨,有个鸡舍,里面关着四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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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吴秀娥家是三间茅草房,只有中间一个门,同样围了个院子,也有灶台、鸡舍,基本布局都一样。赵立庆和吴秀娥的房子位于整个村子的最东边,离他们最近的人家差不多有一百米。
放下木盆,赵立庆走进奶奶住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张桌子、两把凳子和一个空木箱,什么都没有了。这边有个习俗,人过世后要把其睡觉的床、被子、衣服都烧掉,所以如今基本找不到奶奶用过的东西。赵立庆心中有些伤感,虽说自己现在并非这身体的原主,可所有的记忆已然融合,又怎能分得清彼此呢?
心情落寞的他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赵立庆睁开眼睛,看到桌上的油灯亮着,想必是吴秀娥点的,房间里有些昏暗。他走到院子里,借着些许月光,四周一片寂静。以前虽说生活在一个小县城,但也是灯红酒绿,从未见过如此情景,心中倍感孤寂……
“嘎吱”吴秀娥家的门打开,她探出头来,说道:“立庆,你醒了,嫂子把东西热一下,一会儿端过去,你先回屋,天黑有点凉。”
“嫂子,我不饿,这么晚了,别麻烦了。”
“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行,你快回屋。”吴秀娥说着,就开始在灶台点火。
赵立庆只好回屋,坐在桌边发呆。没多久,吴秀娥就端着一大碗鸡汤放在桌上,“快吃吧,我从吕郎中那买的补药一起煮的。”
“嫂子,你等一下。”
赵立庆到隔壁房间拿了个碗和勺子回来,把鸡腿夹到碗里又加了几勺汤,递给吴秀娥,“嫂子,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
吴秀娥接过碗坐下,把碗里的鸡腿夹起来放回去,夹了几块鸡脖子到自己的碗里,“坐下吃吧,我也吃。”
赵立庆坐下,又要夹鸡肉给她,吴秀娥用手挡着碗,“嫂子我吃了那一大碗面,真的不饿,再这样一会儿就凉了,我吃鸡腿就行。”
吴秀娥这才把手拿开,赵立庆夹了几块鸡肉,又加了几勺汤,两人这才开始默默地吃起来。
“嫂子,院里那几只鸡抓到你家那边去吧。”
吴秀娥边收拾碗筷边说:“好,明天就抓过去,你快去睡吧。”
第二天一早,赵立庆到院子里的水缸舀水刷牙洗脸,看到昨天换的脏衣服晾在院子里。洗脸用什么布倒无所谓,可刷牙用柳枝就有点麻烦了,得先咬半天再刷,得做把牙刷才行。
洗漱完刚回到房间,吴秀娥就端着一碗粥和两个馍走了进来,“立庆,吃吧。”
“嫂子,我现在没事了,以后你喊一声,我过去吃,别麻烦你端过来了。”赵立庆着实不好意思让人这般伺候。
“好。”吴秀娥把粥和馍放在桌上就回去了。
赵立庆吃完把碗筷送回去,吴秀娥不在,他便溜达着来到奶奶的坟前,只见一个土包,上面用石头压着几张纸钱。他跪下磕了三个头,心想得给奶奶立个碑才行!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奶奶姓甚名谁,一直就只叫奶奶,奶奶也一直叫他立庆。
跑回家想找块木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干脆把睡觉的木板拆了一块下来,反正睡觉也不差那一点。嫌太长,用脚从中间踹断成两段,用毛笔写了几个大字“奶奶之墓”,又在左下角写了几个小点的字“孙赵立庆立”。
吴秀娥听到动静走了过来,“立庆,你怎么把床板拆了?”
“嫂子,我给奶奶立个碑。”赵立庆拿着写好的木板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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