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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意将脸深深地埋进掌心里。
“我害死了他,迟渊,我害死了我爸爸……”
迟渊心都揪成了一团,将她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连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的声音放的有多轻。
“不会的,他们都是吓你的,医生会动手术救他的,现在医疗那么发达,是不是?”
安意埋在他怀里哭,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服,呜咽的声音听上去像一头小兽,听得迟渊心都碎了,重重地吻了几下她的发顶。
“别哭了,你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收拾好东西,我去告诉我姐,让她开车送你去医院。”
她动了一动,从他的胸膛上抬起头来,眼睛哭得通红,睫毛都被打湿了,房门这时候被人猛地打开,张琼就站在门外,冷若冰霜地看着他们。
安意几乎立刻起身,拉开了与他的距离,迟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姐,因为太过突然,脑子一片空白,最后干巴巴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你……你听我解释。”
“解释?”
张琼冷冰冰地反问,忽然扬手扔来一团东西,正好落进迟渊怀里,那是一条蓝色的蕾丝内裤。
“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
迟渊焦急地望了安意一眼,这个时候,他担心的还是安意的想法,他害怕她把他看成一个变态,可安意只是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张琼继续咄咄逼问:“你解释啊?怎么不解释?偷来的?还是她给你的?还是纪念你们——”
“都不是!”
迟渊双眼赤红,愤怒地打断姐姐:“停下你龌龊的想象!那是我不小心混在衣服里,拿进来的,我只是……忘记还了。”
“哦,忘记还了,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镯来,那只蛇形手镯,安意拒绝了的生日礼物。
“这是你买给她的吧?呵,迟渊,我没想到你那么大方。”
一直沉默的安意这时突然说:“我没收。”
“你闭嘴!”张琼粗鲁地打断她,“收不收有什么区别?你把我弟当什么?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吗?”
这句话激怒了迟渊,他像头狮子似的一跃而起,却被安意拦住,她脸上并无怒容,只是平静地看着昔日好友,淡淡地说:“你应该知道,不用他送,我自己也买得起。”
“我知道,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是个婊子!”
她将藏在背后的右手拿出来,手里抓着一个笔记本,海蓝色的封皮,用棕色鹿皮绒的线绑起来,迟渊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日记本。
脑子轰的一下炸了开来,他暴跳如雷,冲张琼咆哮:“那是我的日记本!你偷看我日记!你……你怎么能偷看我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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