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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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星途论道墟兽拦路（第1页）

“逐星者”号如同一尾游弋在虚空暗海的银鱼，悄无声息地穿梭于折叠的空间通道之中。舰舱内，凌尘与沐雪相对而坐，中间悬浮着那幅标注了各方信息的星图拓印。

星舟的操控主要由凌尘分出的一缕神识引导，结合星舟自身的灵性，足以应对常规航行。这使得两人有充足的时间进行交流与……论道。

沐雪虽暂认同合作，但其玉衡星使的秉性未改，对凌尘的星寂之道依旧保持着审视的态度。而凌尘，也乐于借此机会，更深层次地了解玉衡律令的奥秘，并尝试将自己的理念传递给这位潜在的、至关重要的盟友。

“汝之‘星寂之焰’，能于归墟寂灭中定义秩序，此点确非凡。”沐雪眸光清冷，落在凌尘身上，“然，定义秩序，需有凭依，有尺度。汝凭何定义？又以何为尺？”

这是直指核心的质问。玉衡律令的尺度，是星辰命轨、是万物运行的既定法则。而凌尘的尺度，又是什么？

凌尘指尖跃动着一缕淡金色火焰，平静回应：“我的尺度，便是‘循环’与‘平衡’。星辰生灭是循环，能量转化是循环，因果纠缠亦是循环。归墟之力，企图扼杀一切循环，强行归于终极死寂，此乃最大之‘失衡’。我的道，便是维护这循环不息，定义那失衡之处重归平衡。此尺，度量的是‘过程’的合理与‘结果’的圆融，而非僵硬的命轨终点。”

他看向沐雪：“便如摇光殒落，其结果是寂灭，但其过程是守护，其传承中蕴含着新生的契机。若只论结果，它已‘失衡’，但若观其完整循环，它依旧是这星空平衡的一部分，甚至因其牺牲，为未来的‘再平衡’埋下了种子。我的星寂之焰，所做的不过是引导这枚‘种子’，走向它应有的生长轨迹。”

沐雪沉默，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上勾勒着某种律令符文的轨迹。凌尘的话语，再次冲击着她固有的认知。将“过程”纳入秩序的考量，以“循环”而非“终点”作为尺度……这确实是一种全新的视角。

“若依汝言，世间岂非再无绝对之对错？一切皆可因‘过程’与‘循环’而变得合理？”她抬起眼眸，锐利依旧。

“非也。”凌尘摇头，“对错依然存在，但需置于更宏大的循环背景下去审视。扼杀生机、断绝循环之举，是为错；滋养万物、维护循环之举，是为对。归墟欲埋葬一切，是为大错。我欲于其埋葬之地重燃星火，便是对。此间对错，清晰可辨。”

他顿了顿，语气深沉：“而玉衡律令，其真正价值，或许不应仅是裁断星辰是否偏离了亿万年前设定的轨道，更应是……衡量这星空循环是否健康，是否受到了致命威胁，并引导其走向更富有韧性的新平衡。”

引导走向新平衡！

这六个字，如同洪钟大吕，在沐雪的心神中回荡！她体内那枚玉衡星印微微烫，仿佛某种尘封的权限正在被悄然触动。

是啊……玉衡之力，为何只能用于“维护”旧序，而不能用于“引导”新序？当旧序本身已无法维系时，引导建立新序，难道不是另一种更深层次的“秩序”吗？

她的道心，在这一刻，似乎又松动了一分。

就在沐雪陷入沉思之际，凌尘忽然眉头一皱，操控星舟的神识传来警示！

“前方现异常空间褶皱，能量反应混乱……有东西在靠近！”

沐雪瞬间收敛心神，清冷眸光投向舷窗之外的深邃黑暗。

只见前方原本平稳的虚空，如同被揉皱的绸布，泛起了剧烈的涟漪！一股混乱、暴虐、带着吞噬一切欲望的气息，正从那褶皱的中心急涌出！

下一刻，一头庞然大物猛地从那空间褶皱中“挤”了出来！

其形貌狰狞，仿佛由无数破碎的星辰残骸、冻结的怨念以及混乱的空间碎片强行拼凑而成，没有固定的形态，不断扭曲、变化，唯有一张占据了大半个“身躯”的、布满了螺旋利齿的巨口清晰可见，散出令人作呕的归墟死气！

“是‘虚空墟兽’！”沐雪眼神一凝，认出了这星空中的凶物，“通常只活跃于归墟之力浓郁的死寂星域或空间断层附近，怎会在此出现？”

这头墟兽散出的能量波动，赫然达到了炼虚中期层次！而且其形态极不稳定，充满了自毁般的疯狂，显然极难对付！

墟兽那巨大的、如同漩涡般的眼睛（如果那能称之为眼睛的话）瞬间锁定了“逐星者”号，出一阵无声却直接作用于神魂的贪婪咆哮，庞大的身躯搅动着虚空，张开巨口，带着吞噬万物的气势，悍然扑来！

它所过之处，空间都被那浓郁的归墟死气侵蚀得滋滋作响！

“看来，我们的行踪，并非完全隐秘。”凌尘眼神冰冷，周身淡金色的星寂之焰已然开始流转。这墟兽的出现，太过巧合，恐怕并非偶然！

“交由吾来。”沐雪却上前一步，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跃跃欲试，“正好验证一番，汝方才所言……‘引导新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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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掌心那枚星光天平再次浮现，但这一次，天平的光芒不再仅仅是冰冷的裁断，更增添了一抹……流动的辉光！

面对那咆哮而来的墟兽，沐雪并未直接攻击其本体，而是将星光天平对准了墟兽周围那一片被其归墟死气搅得混乱不堪的虚空！

“玉衡律令——空间秩序·重构！”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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