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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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破而后立向死而生（第1页）

混沌。并非虚无，而是某种…更原始、更暴烈、蕴含着无尽毁灭与新生可能的“存在”之基。

凌尘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这片混沌的漩涡中心。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只有无数混乱的、破碎的、光怪陆离的意象碎片疯狂冲击着他的感知。

他看到了星辰诞生又湮灭，看到了大陆板块如同浮萍般碰撞、撕裂、重组，看到了无数形态诡异、强大无比的洪荒巨兽在嘶吼搏杀，血雨洒落苍穹…

更多的，是一种情绪。苍凉、古老、不屈、愤怒、以及一种…仿佛被至亲背叛、被天地遗弃的…极致悲怆与孤独！

是那截枪尖残留的意志碎片！

它们如同狂暴的洪流，强行涌入凌尘的识海，要将他同化，要将他撕裂！

“呃啊——！”凌尘出无声的嘶吼，感觉自己的魂魄仿佛要被这浩瀚古老的记忆和情绪撑爆、碾碎！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崩溃，被那枪尖残念吞噬同化的刹那——

怀中的造化碗，猛地爆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碗身那些玄奥裂纹以前所未有的度疯狂闪烁、延伸、交织！那模糊的古鼎虚影彻底凝实，甚至能看到鼎身上模糊的日月星辰、花鸟虫鱼、先民祭祀的图案！

一股同样苍凉古老、却更加包容、更加倾向于“孕育”与“转化”的意志，自碗中苏醒，如同一位温和却威严的长者，强行介入凌尘与那枪尖残念的冲突之间！

它没有试图压制或驱散枪尖的残念，而是…引导！如同疏导洪水，将那些狂暴混乱的意志碎片，缓缓引入凌尘的识海，并以其自身的力量进行调和、缓冲，使其变得可以被理解、被吸收！

与此同时，凌尘丹田内那原本枯竭的混沌气旋，受到这两股同源却不同属性的古老气息刺激，竟自地、以前所未有的度疯狂旋转起来！

《九劫筑基篇》的心法自行运转，并且…在朝着某种更加深奥、更加契合混沌本源的方向演变、完善！

第三转的壁垒早已不存在，他的修为正以恐怖的度向着筑基中期推进！混沌源气的总量和质量都在生质的飞跃！

更奇妙的是，那截枪尖本身，也开始微微震颤，一缕缕凝练到极致、呈现出混沌灰色的本源枪意，混合着沙场喋血的惨烈煞气，缓缓溢出，并未攻击，而是如同百川归海般，主动融向凌尘的身体，融入他的四肢百骸，骨骼经脉！

破而后立！向死而生！

他的肉身，在这枪意的淬炼下，正进行着一种本质上的蜕变！皮肤下的宝光不再是淡淡的灰色，而是带上了一种金属般的冷冽光泽，强度提升了何止数倍！

就连后背那被巨蜥撕裂的恐怖伤口，也在枪意和混沌源气的双重作用下，血肉疯狂蠕动，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留下的疤痕都呈现出一种暗金色的、蕴含着力量的纹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当凌尘再次“睁开”眼时（他的意识仿佛悬浮在自身识海之上），他看到的不再是混乱的碎片，而是一幅相对清晰的、残缺的画面——

一片破碎的苍穹之下，大地满目疮痍。一个模糊的、伟岸的身影，手持一柄混沌长枪，浑身浴血，独对漫天魔神般的敌人。枪出，星辰陨落，界域崩毁…最终，长枪断裂，那身影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崩解于天地之间…唯有一点不灭的灵光，裹挟着最核心的一截枪尖和破碎的鼎影，坠向茫茫下界…

那是…苍梧的记忆？或者说，是他那柄枪的记忆？

这枪…曾弑神灭魔，曾开辟天地，也曾…黯然崩碎？

凌尘心中震撼无以复加。苍梧的来历，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惊人！

而造化碗…竟是那破碎鼎影所化？与这枪尖本是同源？

就在他明悟这一切的瞬间——

嗡！

识海中，那被造化碗调和后的枪尖残念，终于彻底与他自身的意志融合！

一股明悟涌上心头。

并非得到了什么具体的枪法传承，而是…理解了那种“意”。

一往无前，破灭万法的“锋锐”之意！

宁折不弯，百战不悔的“坚韧”之意！

以及…那蕴含在混沌之中，于毁灭里诞生的…一缕“不朽”的契机！

他下意识地并指如剑，虚空一划。

没有动用丝毫混沌源气，仅凭那凝聚的意志。

嗤啦！

前方凝固的暗红色血湖晶体，如同被无形的神兵切割，瞬间出现一道光滑无比的深痕！锋芒之利，远从前！

凌尘缓缓落回地面，睁开双眼。

眸中不再是简单的灰芒，而是如同蕴藏着混沌星云，开阖间似有枪影闪烁，锐利得仿佛能刺穿人心！

筑基中期！成了！

而且并非普通的中期，是根基雄厚到难以想象、肉身与神魂同步经历枪意淬炼、对混沌与寂灭之道有了更深领悟的中期！实力比之前强大了何止十倍！

他低头看向怀中。

造化碗的光芒已然内敛，碗身上的裂纹竟然弥合了三分之一左右，虽然依旧残破，却多了一种古朴厚重的韵味，仿佛沉睡的凶兽，一旦苏醒，将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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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截混沌枪尖依旧插在祭坛上，但光芒黯淡了许多，残留的意志似乎已大部分被凌尘吸收融合。

而那颗翠绿蛋，正安静地躺在枪尖旁边，蛋壳上的裂纹似乎也细微地愈合了一丝，蛋身散着温润的光泽，竟然在主动吸收着祭坛散出的、那苍凉古老的气息，显得十分享受。

凌尘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拔起那截枪尖。入手沉重冰凉，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尝试着将一丝混沌源气注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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