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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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叶栖梧一愣，端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他从未往深处想过这个。

他望着父亲含笑的眼睛，耳尖突然发烫，想起昨日清宴求父亲允他下山时，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只是没敢深想。

见他抿唇不语，叶行舟反倒笑了：“怎么？猜到什么了？”

叶栖梧声音低了些：“没什么……”

“你林师叔在世时，曾与我定下约定。”叶行舟接过他递来的茶，目光望向远处的云海，语气里带着点怀念。

“栖悦的名字，‘栖’取自你名字里的字，‘悦’是盼她一生喜乐。”

叶栖梧的脸腾地红了，连耳根都染上薄红。他从没想过父亲会突然说起这个，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没端稳。

“爹，您说什么呢？师妹她……”他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师妹美丽良善，性子也好，可我一直把她当抚雪妹妹那样看待，从没想过别的。”

叶行舟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审视：“你对她当真没有半分别的心思？”

“我……”叶栖梧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父亲抬手打断。

“既然你对她无意，那我回头问问清宴。”叶行舟慢悠悠地啜了口茶，语气听不出喜怒，“那小子黏栖悦黏得紧，说不定愿娶你师妹。”

“爹！”叶栖梧的眉头猛地蹙起，语气都重了几分，“清宴比师妹小七岁，还是个半大孩子，怎可如此荒唐？”

“荒唐？”叶行舟挑了挑眉，放下茶杯的动作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们修仙之人，寿命绵长，七岁算什么？便是相差百岁，只要两情相悦，又有何不可？”

叶栖梧被堵得说不出话，：“那也不能如此随便……”

“为父哪里随便了？”叶行舟看着他蹙着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天衍宗谁不知道清宴最在意他师姐？便是我这个师尊，在他心里怕是都要往后排。”

叶栖梧张了张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见他半晌不语，叶行舟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为父也不是逼你现在答复。你且和栖悦下山历练几年，等你们回天衍宗时，再告诉我答案便是。”

他指尖在叶栖梧背上轻轻敲了两下，语气里带着点意味深长：“路上……好好对人家哦。”

话音落，叶行舟已转身走出院门，留下叶栖梧一个人站在梧桐树下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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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千山界崖边，林栖悦对叶行舟躬身：“师尊，弟子告辞了。”

“去吧，万事小心。”叶行舟摆了摆手，目光却落在儿子身上。

叶栖梧站在一旁，手里攥着佩剑的剑柄。他昨晚翻来覆去想了半宿，此刻对上林栖悦望过来的目光，竟像是被烫到一般慌忙移开视线。

叶行舟看着儿子闪躲的眼神，心中好笑。昨日的点拨还是有些作用的。

林栖悦倒没察觉他的异样，只觉得大师兄今日似乎有些拘谨。她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李清宴，少年正踢着脚下的石子，不知想着什么。

“清宴，你在天衍宗好好修炼。”林栖悦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摸了摸腕间的粉晶手镯。

她指尖在镯身上轻轻一点，顿时两个小坛子“叮叮当当”落在掌心，有浸在蜂蜜里的桃干，还有她自己学着腌的青梅蜜饯，都是清宴平日里最爱吃的。

“这些都给你。”她把坛子往李清宴怀里一塞，沉甸甸的分量让少年愣了愣。

“很抱歉不能陪着你一起修炼，你想师姐的时候，就吃两颗。”

李清宴抱着怀里两个坛子，鼻尖忽然一酸。他认得那个装桃干的青釉坛，是她从青丘带来的，平日里师姐自己都舍不得多吃。

“师姐……”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声音却哽在喉咙里。林栖悦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叶栖梧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依依不舍的模样，想着昨日父亲要把林栖悦许配给师弟的样子，心中有些复杂。

他一抬眼，正好对上林栖悦转过来的目光。少女眼里带着笑意，像盛着清晨的阳光：“大师兄，我们该走了。”

“嗯。”叶栖梧慌忙低下头，耳尖又开始发烫，只觉得父亲的话像根小针，时不时就在心上扎一下。

他率先御剑而起，衣袍被风掀起。身后传来李清宴叮嘱：“师姐要照顾好自己！”

林栖悦应了声“知道啦”，转身跟上叶栖梧的脚步。

两道身影渐渐升高，待她回头望，见李清宴还站在崖边，怀里抱着那些小坛子，像个被抛弃的小孩。

崖边的李清宴看着两道熟悉的点身影不见后，这才抱着坛子蹲下身。

他打开一个坛子，拈起颗桃干塞进嘴里，甜津津的滋味漫开来。

“这蜜饯看着倒不错。”叶行舟伸手想去坛子里也拈一颗尝尝，毕竟是栖悦亲手腌的，他这个做师尊的，尝尝也不算过分。

指尖刚要碰到坛口，李清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合上盖子，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这是师姐留给我的！”李清宴把坛子紧紧抱在怀里，像只护食的小狼崽，连带着方才的郁闷都忘了大半。

叶行舟的手僵在半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

李清宴满脸警惕的看着他，以为这小子还记着不让他下山的仇。

“咳。”叶行舟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像是想掸掉什么看不见的灰尘，“为师就是看看，又没说要抢你的。”

李清宴却没放松警惕，把两个装蜜饯的坛子往怀里搂了搂，：“师尊要吃自己买去，这是师姐特意给我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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