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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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1页）

“昨日是我失礼了，”他低声道，“没控制好力道。”

林栖悦的呼吸在他灼热的注视下乱了节拍，不知是羞是恼，只觉心口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连声音都软了下来：“你……别靠太近……”

“那你答应我，”他低声呢喃，指尖还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带着不容挣脱的温柔，“留在我身边。莫要再提离开天界。”

林栖悦的指尖在被面上蜷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眼底的慌乱很快被一层坚定取代。

她想起从前自己曾放低姿态，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求他放自己回凡间，甚至告诉过他，自己已经与喜欢的人成亲。

可每一次，他要么装聋作哑，要么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望着她，一遍遍重复：“留在天界，我能给你无尽的修为，给你至高的身份，给你想要的一切。”

可他从来没问过，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羲和说的没错，留在他身边，她无需付出任何努力，就能拥有旁人求而不得的一切。

可华丽的紫宸殿再璀璨，对她而言也只是一座冰冷的金丝笼。无尽的修为再诱人，也填不满她对自由的渴望。

她像一只被囚的雀鸟，日复一日守在空旷的宫殿里，等待着他偶尔的“恩宠”，这样的日子，让她窒息。

她想念凡间的师尊和师父，想念凡间的师兄和师弟，想念青丘的桃林和夜无极的笑容，想念凡间的烟火与自由。

昨日被迫与他双修，她无力反抗，可这不代表她会放弃心底的执念。

林栖悦深吸一口气，抬眼迎上羲和灼热的目光，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羲和，我不可能留在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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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西侧的揽月楼台，云雾缭绕间缀着几株琼花，花瓣沾着晨露，在晨光里泛着莹润的光。

天后一袭明黄凤袍，端坐在玉阶之上，目光落在不远处凭栏而立的羲和身上。

她这儿子，素来沉稳自持，今日却难得露出几分失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龙纹玉佩，望着远处云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后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仙侍们退下，楼台之上瞬间只剩母子二人。她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还在想那个女子？”

羲和闻言身形微顿，闻言耳尖悄悄泛红，低声解释：“母君说笑了，儿臣只是在想近日天界的事务。”

天后见状轻笑出声，凤眸里满是了然：“我是你母亲，你心里藏着事，我还能看不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她端起一旁的玉杯，浅啜了一口仙茶，语气放缓了些，“是不是那个女子，还未想通，不愿留在你身边？”

羲和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紧，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却还是嘴硬：“她只是暂未适应天界，过些日子便会明白。”

“明白？”天后放下玉杯，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如今整个天界都传开了，说你从凡间带了个女子，把人藏在紫宸殿里，日日缠绵。”她看着儿子瞬间涨红的脸，又添了句，“你以为你把人藏得严实，可天界的风言风语，哪有瞒得住的？”

羲和被说中心事，耳根彻底红透，下意识反驳：“并非如他们所言，我只是……只是想多陪陪她。让她早些适应。”话虽如此，语气却没了往日的笃定，带着几分窘迫。

天后见他这副模样，终究软了语气，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你是天界仙君，日后要执掌天宫，喜欢一个人不是错，可也不必这般藏着掖着。既然想把人留下，迟早要让她见一见天宫的人，认一认身份，一直藏在紫宸殿里，反倒落人口实，让人笑话你畏首畏尾，也委屈了那姑娘。”

羲和垂眸静听，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袖，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母君说的是，儿臣……只是怕她不适应。”

天后看着他眼底的犹豫，微微一笑：“你若一直护着不让她接触旁人，她便永远无法适应。”

羲和抬眼，神色复杂：“她性子倔，若强行安排，只怕会适得其反。”

“你啊，”天后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奈与宠溺，“面对千军万马时雷厉风行，遇到她却优柔寡断。感情之事，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坦坦荡荡。”

羲和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儿臣明白了。”

天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才像我天界的太初仙君。”

羲和微微躬身：“谢母君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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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和听了天后的话，第二日一早便带着林栖悦，准备出去走走。

林栖悦听闻能出紫宸殿，她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羲和抬手，指尖在半空划出一道微光，紫宸殿上空笼罩已久的结界如水般荡开，林栖悦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两人并肩踏出殿门，一路上，零零散散的仙人遇见羲和，纷纷上前施礼打招呼，目光却忍不住在林栖悦身上停留。那些好奇的打量让她莫名紧张，下意识地往羲和身后缩了缩。

这时，一位身穿青袍的仙人走来，笑得意味深长：“太初殿下……这位仙子是……？”

羲和牵着林栖悦的手，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唇角微勾：“你说呢？”

那仙人见羲和表情严肃，眼底的探究瞬间褪去，立刻躬身笑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说罢便识趣地退到一旁，目光却仍忍不住悄悄落在林栖悦身上。

待两人走远，羲和才侧过头，看着林栖悦紧绷的侧脸，低声道：“不必理会他们，天界众仙素来爱揣测，过些日子便好了。”他说话时，指尖轻轻揉了揉林栖悦的手背，带着安抚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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