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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又指了指一旁堆得高高的湿草,堆得高高的湿草,眉头皱了皱,语气愈郑重:“上头盖这个,得厚!得实!压得严严实实的!干柴起火,湿草焖烟,要的就是不起明火,只生浓烟!”他将烟杆往鞋底上磕了磕,烟灰簌簌落下,“明火看着亮堂,顶个啥用?一阵邪风过来,眨眼就没了,搞不好还得燎着桑树嫩芽!就得是这闷闷的浓烟,厚墩墩的,才能像床破棉被似的,把咱这桑园子拢住一丝热气儿,护住那些嫩生生的芽子!”
末了,他还特意往北边的田埂走了几步,用烟杆指了指风向,叮嘱道:“草堆全堆在上风口!顺着风势,烟才能往桑园里头走!隔五十步一个,远的近的错落着,这样烟幕子才能连成片,把这整块地都罩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风都漏不进来!”
庄户们听得连连点头,手里的动作愈麻利。有人搬干柴,有人抱湿草,按照张头的指点,三三两两一组,将草堆码得方方正正,底下松快,上头厚实,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稳妥。那是祖辈传下来的法子,是历经岁月打磨、与土地同呼吸共命运的生存智慧,朴实无华,却精准得让人惊叹。
终于熬到了预判有霜的夜晚。
天黑得如同被人泼了浓墨,沉甸甸地压在头顶,星月都被藏得严严实实,不见半点光亮。寒意也不再是白日里那种丝丝缕缕的凉,而是成了片,成团,从泥土深处汩汩冒出来,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钻进人的骨头缝里,冻得人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林苏裹紧了身上那件厚实的素色斗篷,斗篷的绒毛蹭着脸颊,带来些许暖意,却抵不住那刺骨的寒。她和阿蛮、春珂一起,守在桑园边缘的背风坳里,手里攥着温热的姜茶,看着夜色里模糊的桑林轮廓,心头既紧张又期待。
阿蛮年轻,火力旺,却也忍不住搓着手跺着脚,嘴里呵出的白气瞬间就被寒风吹散:“这鬼天气,冷得钻心。也不知道这法子管不管用。”
春珂没说话,只是将身上的斗篷又往紧了拢了拢,目光落在远处那些黑黢黢的草堆上,眸子里映着一点微弱的光。
子夜时分,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刻。空气仿佛都被冻住了,凝固成了冰碴子,吸进肺里,带着针扎似的疼。张头站在田埂最高处,抬头望了望黑沉沉的天,又伸出粗糙的手指,凑到鼻尖前,感受了一下风向和空气里的湿度。老人那张被风霜雕刻得沟壑纵横的脸上,没有丝毫犹豫,忽然沉声喝道:“点火!”
命令下得干脆利落,庄户们早已蓄势待。几个方向同时亮起了火把,橘红色的火苗在黑暗里跳跃着,像一颗颗温暖的星。火把凑近草堆底部的干柴,“滋啦”一声轻响,紧接着,橘红色的火苗便“轰”地一下窜了起来,贪婪地舔舐着那些干燥的柴禾,出“噼啪噼啪”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欢快而温暖。
火光瞬间映亮了周围的一切,映亮了庄户们脸上专注而虔诚的神情,也驱散了这小小一片区域的黑暗与寒冷。林苏看着那些被火光映红的脸庞,看着他们眼里跳动的火苗,心头忽然涌上一股热流。
很快,火焰便顺着干柴向上蔓延,触到了上层那些被压得严实的湿草。
形势陡然一变。
原本熊熊燃烧的明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瞬间被压制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大股大股浓白的、翻滚的烟雾,从草堆里冒出来。烟雾带着潮湿草木被灼烤时特有的、略微呛人却无比真实的气息,先是笔直地向上冲,冲破那层冰冷的空气,而后又在低空里受冷,缓缓地向四周扩散开来。
那烟雾像是无数条柔韧而巨大的白色绸带,在近乎静止的寒冷空气里,慢悠悠地,不可阻挡地铺展开来,彼此交织,彼此融合。东边的烟与西边的烟缠在一起,南边的烟与北边的烟叠在一处,最终,一片低垂而连绵的烟幕,便这样横空出世了。
它并非密不透风,却像一个温柔的守护灵,轻轻巧巧地覆盖在整片抽了嫩芽的桑林之上。偶尔有月光从云隙里漏下一点,细碎的银辉落在烟幕上,泛出朦胧的、柔和的银灰色光泽,景象奇异而静谧,美得让人屏住呼吸。
林苏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忘记了寒冷,伸出冰凉的手,探入那弥漫的烟雾边缘。
指尖传来的温度变化极其细微,几乎难以捕捉,却又真实存在。那不再是纯粹的、刺骨的寒意,而是多了一丝被阻隔、被缓冲后的温和。她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草木烟火味的空气,那气息冲入肺腑,带着些许呛意,却让她的精神为之一振,连日来的疲惫仿佛都被涤荡干净了。
她抬眼望去,眼前是这片被古老智慧与现代知识交织守护的桑园,是烟雾中若隐若现、安然静立的桑树轮廓。她看到张头背着手,佝偻着腰,如同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在田埂上缓缓走动,不时停下来,看看这个草堆的烟雾,拍拍那个草堆的边角,神情肃穆而安然。她看到那些庄户们,守在自己负责的草堆旁,不时用长棍拨弄一下草堆,调整着湿草的位置,确保烟雾能持续不断地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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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动作从容而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看着看着,林苏的视线忽然有些模糊,眼眶不受控制地热。
这烟火气,这专注的神情,这为了守护那一点点来之不易的收获而全力以赴的姿态……何其熟悉!
恍惚间,张头那花白的头,那披着旧棉袄的佝偻背影,竟与记忆中另一个身影缓缓重叠。
那是她前世扶贫的那个偏远山区里,村里的老支书张大爷。张大爷也总是这样,叼着自家卷的土烟,眯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带着她在陡峭的、几乎无路的山坡上转悠。他指着那些贫瘠的、石头缝比泥土还多的土地,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干裂的地面,语气坚定:“林书记,你别看这儿现在啥也不长,土是酸了点,石头是多点,但咱这儿日照足,通风好,种点耐旱的草药,保准行!我们信你!”
她还记得,那年她推广的经济作物,第一年就遇到了大规模的虫害,眼看着绿油油的苗子就要被啃得精光,几乎绝收。是张大爷第一个站出来,红着眼眶拍着胸脯说:“怕啥!天塌下来有咱爷们顶着!”他领着村里那群不信邪的老伙计们,白天黑夜地守在地里,用祖辈传下来的土法子,熬制辣椒水、烟叶水,一桶一桶地往苗上泼。毒辣的太阳晒得他们脱了皮,蚊虫咬得他们满身包,可他们愣是凭着一股韧劲儿,保住了一半的苗。
那时的张大爷,抹着脸上的汗和泥,咧嘴笑着对她说:“法子是你带来的,心是诚的,老天爷不赏饭,咱们就自己从石头里抠!林书记,我们跟着你干!”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在贫瘠土地上,跟着她一点点刨挖希望、奔着那个模糊的“小康”概念艰难前行的大爷大妈们,他们黝黑的脸庞,淳朴的笑容,布满老茧的双手,还有那句沉甸甸的“我们信你”,都在这朦胧的烟雾中一一浮现,又渐渐淡去,与眼前这些梁家桑园的庄户们的身影,悄然重合。
同样的土地情结,同样的生存智慧,同样的,对能带领他们过得更好一点的人的,那种不带任何杂质的、纯朴而沉重的信任。
林苏感到眼眶一阵烫,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在这寒冷彻骨的深夜,在这片被共同守护的桑园前,看着这些与她前世帮扶对象如此相似的人们,看着他们专注的神情,看着那片笼罩在桑园上空的、温柔的烟幕,她才真切地、清晰地、血液奔流般地感受到——她从未离开过她的战场,从未离开过她的同胞。
只是换了一片时空,换了一种形式。
前世的她,带着种子和技术,走进深山,想让那里的人们过上好日子。今生的她,带着同样的信念,站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想让这里的人们,能守住自己的桑园,能有个好收成。
张大爷他们相信她能带来希望,张头他们相信她能给出防冻保收的法子。这份信任,跨越了千年的时光,沉重而温暖,是她所有行动最根本的动力,也是最珍贵的回馈。
“四姑娘,你看!这烟……真成了!”
春珂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雀跃,打断了林苏翻涌的思绪。
林苏猛地回过神,用力眨了眨眼,将那股汹涌的、几乎要破眶而出的情感,死死地压回心底。她转头看向春珂,借着远处烟火的光,能清晰地看到春珂被烟火映亮的侧脸,看到她眼里闪烁的、明亮的光。她又看向身旁的阿蛮,那姑娘正瞪大了眼睛,望着那片笼罩桑园的烟幕,脸上满是震撼与欣喜。
再望向烟雾深处,那些沉默却可靠的桑树,正静静地伫立在烟幕的守护之下,安然无恙。
林苏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又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成了。”她说,“只要这烟能守到天亮,嫩芽就能扛过去。”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眼前的春珂和阿蛮,扫过远处那些守着草堆的庄户们,像是在对眼前的人说,也像是在对记忆中的那群人说,更像是在对着这片土地,对着自己,立下一个郑重的誓言:
“大家辛苦了。”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以后……咱们会想出更多更好的法子,改良桑苗,改进手艺,让这片地,给出更好的回报。”
她停了停,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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