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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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风暴（第2页）

法娅不明就里，大大咧咧地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圣女大人，等您再长大一点就会明白的！”

距格利泽海岸线不远的地段，呼啸的风雪正在堡垒的城墙上肆虐。

正厅内，三名全副武装的骑士押送来一个面色惊惶的圆脸小伙，他的裤腿沾满了泥浆，双手反扭在身后，不断地支支吾吾。

“大姐头，我们抓到了一个想偷偷混进来的乌拉斯间谍！”为的骑士敬礼道，“他躲在一辆粮车下潜入了城内，到了厨房，就立刻被我们拿住了！”

“我、我不是间谍！”那小胖子摔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看向高挑的金女子，见到她的表情，竟然害怕地呜咽起来。

奥莉维亚上下打量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不禁皱起了眉“小子，你姓什么叫什么？从哪里来？”

“我我我叫弗德曼，从小在海上讨生活，我、我和大哥被乌拉斯匪徒掳走了，然后逃了出来……呜呜，美丽的长官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吧！”

“是吗？”奥莉维亚目光冷冽，突然一脚狠狠地踏在他的手背上，引得他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说实话！是谁派你来的？”

“疼……呜，对不起，我什么也不知道……”弗德曼疼得满地打滚，眼睛里满是泪花，“我跟大哥走丢了，呜呜……大哥……”

“沃克，你怎么看？”奥莉维亚头痛地问。

“口音不对。”沃克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就跟我们抓到的其中几个俘虏一样，他不是荒漠民。”

奥莉维亚脸色一沉。

陆地上的战况已经趋于平稳，可海上形势却依旧胶着。

自百年前最后一艘圣盾船覆灭后，阿瑞利亚北方水军大减，船只只能从梵纳尔调集。

如今，乌拉斯人却凭借精良的风帆舰队死死占据着海岸线，即便是最为恶劣的天气也毫不退让。

这样一支强大的舰队自然不可能出自于黄沙漫天的乌拉斯西部，如果不是掠夺而来，那就是还有其他势力在暗中支持。

他们在交战中现，乌拉斯匪贼中混杂了许多并不属于卢因·沙帕尔麾下的人。实际上，那个私生子根本没有亲自率军。

很快，他们抓获了一些俘虏，当中有几个带有明显的南部口音。

然而，即使种种迹象都指向莱弗利亚的参与，面对这个与阿瑞利亚保持着密切往来的贸易帝国，她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挑起正面冲突。

更何况，这些俘虏很可能是对方故意投来的诱饵。若真是如此，那个被拥立为新任荒漠王的男人，他的策略和狡猾可就又一次出了她的预期。

奥莉维亚冷哼一声“关起来，让他和老乡们好好叙叙旧。”

“不、不要……我不是……呜呜……”

随着那个小胖子被骑士们拖走，他悲切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

沃克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复杂而纠结，他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显然心中有着未解的顾虑。

“想为他求情？”奥莉维亚挑了挑眉，“这可不像你啊，沃克。”

“怎么会呢大姐头，我只是觉得有点古怪，唉，您说为什么那些南方人要来这里插一脚？”沃克一阵摇头叹气，“他们自己的后院火烧得正旺啊。皇帝对朝政不管不问，皇子们为了继承权拼得你死我活，而且商人的权势已经过了贵族……简直一锅乱炖！”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奥莉维亚坐下来，从壶中倒出一杯热酒，杯中酒液微微波动，反射出摇曳的火光，“如果他们内部一盘散沙，难道是某方力量想对外示好，特意向那私生子伸出橄榄枝？对那些富得流油的魔药贩子来说，几艘商船算得了什么。”

“嗨呀，这就难说了。”沃克的目光在那杯酒上徘徊了片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但我有种直觉，这背后的水呀——”

“别卖关子。”奥莉维亚把酒杯推到他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命令。

沃克乐不可支地接过酒杯，痛快地灌了一大口进肚。

“依我看，莱弗利亚人可能只是幌子，或者说真正的黑手不止一个。那些被伪装过的战船，它们的轮廓比普通商船更长，桅杆也高挑得出奇。”

他咂了咂嘴，继续说道“最关键的是船上那些人的行为举止，他们看似散漫，可一旦手握舵轮，动作却转瞬间变得精准无比，明显拥有多年的海战经验。这绝非一般商船船员所能比拟，更不用说荒漠民了，他们更像是……”

“海盗？”奥莉维亚冷静地接过话头，锐利的声音像是一把刀片切入沃克的推测中，“你是说，那个私生子控制了厄尔铎的海民替他卖命？”

“十有八九。他既然能在短短数月里，把矿区里大名鼎鼎的玛纳斯兵团打得溃不成军，那么继续北上，拿下北海也是迟早的事。”沃克瞄了一眼奥莉维亚的神色，“……您心里，早就有计较了不是吗？”

“但这解释不通最关键的问题——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奥莉维亚陡然转身，目光如炬，“通往这里的路线只有两条，横穿里海，那无疑是自杀，而从外海绕行，则需要整整一个季度！一支舰队怎么可能像幽灵一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们的海岸线上？”

对于阿瑞利亚人来说，里海的乱流既是天险，也是生命女神留在世间的屏障，是女神以空中岛的能量为依托，为她的子民筑起的天然庇护。

多少年来，正是这片湍流阻挡着乌拉斯人的觊觎，让王国沿岸得以安稳。

听到公主的质问，沃克脸上挤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大姐头，这我可就没有头绪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若是他们拥有对抗里海湍流的实力，外头的这点风浪在他们眼里，恐怕连毛毛雨都算不上吧。”

窗外狂风怒吼，雷声不绝于耳，所见之处皆被混沌吞噬。奥莉维亚行至窗边，明亮的碧眸中映出一片无序的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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