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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盛也叹了口气,“等小康去读大学,家里就剩我妈一个人,她年纪大了还爱出门,有时候我也不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李丹丹说自己身体很好,“趁现在能走能跑,就要多出门,不然真到动不了那天,日子就过不了了。舒月啊,你胜男也大了,你没想再找一个伴吗?”
“现在没有的,胜男还有一年就要高考。这一年里,我打算好好陪她。我这辈子就盼着胜男能有出息,希望她能考上心仪的大学,做自己想做的事。”女儿就是曾舒月的一切,她这辈子为了托举女儿而活。
这时楼梯上的何胜男,听到这话,鼻头酸涩。
曾玉玲在一旁小声道,“胜男,二姑真爱你啊。我妈也说爱我,但她要我这样那样,从不过问我喜不喜欢,想不想干,但二姑说的是希望你能干自己想干的事。听我妈说,当初二姑为了带你回城,没少吃苦受罪。咦,你怎么哭了,别啊,多尴尬啊!”
“我没哭。”何胜男擦了眼泪。
回家后,何胜男找到妈妈,她抱住了妈妈,“妈,其实我能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
“李奶奶想撮合你和周叔叔,我没意见的,你希望我快乐,我也想你幸福,只要你喜欢就行。”
曾舒月听懵了,她自己还真没意识到这点,但现在回想起来,李阿姨好像还真有这个意思。
怀里的女儿香香软软的,曾舒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傻丫头,我就没那个想法。人周叔叔是我以前的雇主,他们人又不错,我才和他们多来往。你不提这个事,我都没往这方面想。不过你提起来了,我也没这个意思,我现在只想努力让你过上想过的人生。”
不要像她一样,被限制了选择,前半辈子都在被迫生活。
房间里的曾舒月母女温情,门口的曾玉玲羡慕得撇撇嘴,并没有进去打扰。
转眼间到了十月下旬,曾舒仪这天醒来准备洗澡,结果羊水破了。
她已经生过一个孩子,知道马上要生了,赶忙大喊婆婆来帮忙。
于美兰先打了120,再给儿子打电话,“舒月快生了,我不管你在忙什么工作,都给我放下去医院。”
工作再重要,都不如家人重要。钱是挣不完的,但家人需要陪伴,特别是这种时候。
于美兰跟着救护车去医院,她又通知了亲家,等儿子到了后,亲家也到了。
曾庆良还没到跟前,就迫不及待地问,“生了吗,是不是儿子?”
曾向民忍不住调侃,“爸,三姐想要的是女儿,你怎么又想要外孙?”
“你们不懂,要是多一个儿子才好。”说着,曾庆良催起小儿子,“倒是你和玉娇,什么时候生二胎?”
“诶阿姨,我姐进去多久了?”一听催生,曾向民立马跑到一边岔开话题。
于美兰太紧张了,都没听到曾向民说啥。
曾向民没得到答复,也没在意,他紧紧盯着产房的门。
陈澈同样紧张,一群人在产房门口,大家焦虑地等待。
直到婴儿响亮啼哭,产房大门打开时,陈澈第一个冲过去,“怎么样,大人孩子都平安吗?”
“都平安,恭喜啊,母女平安。”医生把孩子递过去,“大人还有一会儿出来,你们别发出太大声音。”
陈澈趁着抱着女儿,其他人挤过来看,粉嘟嘟的小婴儿,特别地可爱。
于美兰伸手抱过去,“给我也抱抱,小澈你去看看舒仪什么时候出来。”
陈澈看得眼睛挪不开,不过产房门开了,他赶忙跑过去。
曾舒仪生了女儿,她和陈家人都很高兴。女儿长得好,到了满月时就白白嫩嫩,很讨人喜欢。
又是一年过去,小丫头长得飞快,已经在蹒跚学步,嘴里“呀呀”地说着含糊不清的字。
而曾玉玲和何胜男也考上大学,何胜男不出意外地考上清华,曾玉玲则是踩到一本的尾巴,但她偷偷改了志愿,跑到遥远的黑龙江去读书。
女儿们去读书,曾舒月和王娟的日子空闲下来。王娟自己开了个麻将馆,每天都会去,有时候三缺一还上桌顶一下。
曾舒月则是关了店就往曾舒仪这跑。
“二姐,你是不是不想回家?”曾舒仪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儿,轻手轻脚地带着二姐到客厅喝茶,“以前胜男在家,你每天回家可以听到读书声,心里有个寄托。现在你身边最重要的人不在,日子空虚了吧?”
“哪有?”曾舒月不承认。
“哪里都有。”曾舒仪道,“你每次过来,都会说胜男小时候也这样,或者不那样。可能你自己都没发现,你的世界只有胜男。现在胜男去读书,没有人需要你帮忙做点什么,日子哪能不空虚。”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二姐,既然胜男已经考上大学,她以后的路也不需要我们操心了。你就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你想去旅游就去,或者去公园多认识一个朋友,发展一下兴趣爱好。再不济,找个男人玩一玩,不用谈婚论嫁,就谈恋爱消磨时间。”
“你……你说什么呢?”曾舒月被说红了脸,不过她最近一个多月,确实是这样。
以前都是和女儿一起回家,想到要给女儿补充营养,她做饭都会换着花样做,还会研究食谱,怎么吃更健康。
但是到了一个人生活时,曾舒月一开始还会认真做饭,后来就是对付着吃,有时候路边随便买两个包子,就是一顿饭。
曾舒仪坐得离姐姐近了点,“我说正经事啊,你又还年轻,谈个恋爱怎么了?咱们不能只为了孩子活,你也得考虑考虑自己的感受啊。之前李阿姨不是想给你介绍周师长,怎么样,还能联系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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