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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的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棂,洒在大炕上,伙计们已经鼾声如雷。
尚和平眼巴巴的看着房梁上模糊成片的月影,他睡不着,索性盘腿坐在炕沿边,指尖摩挲着粗布被面,心里那点对魂穿乱世的恍惚,早已被“留下来”的决心取代。
白天程万山问他是走是留的时候,他还可以假装虚弱糊涂、作哑失语,迟疑片刻,而被王喜莲正屋的高喊“当家的”给岔开,但“装聋作哑,装虚弱不能自理,癞着不走”都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尚和平看得出程万山不简单,他既然能把自己这个奄奄一息的人从河套子捡回来救活,就说明他是估计过各种可能性的,尤其他那句没说完的问话,更像是一种试探,看他反应,也给他自个儿留了余地。
其实,无须程万山追问,这几日白天夜里,凡是他清醒的时候,尚和平都在翻来覆去琢磨。
从现实看:他自个儿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这是个需要户籍的年代,没有身份寸步难行,自己空有一身特种兵记忆,眼下虚弱得手无缚鸡之力,那虚弱的身子骨,走上几步就喘得如同破风箱,真让他独自上路,怕是熬不过第二个晚上。
从长远看:辛亥革命的火种还没点燃,军阀混战的阴霾已在暗处聚集,与其漫无目的地寻找“光亮”,不如先在这和尚窝堡扎下根,休养生息——守程家、护百姓,也是在为这乱世尽一份力。
既然老天爷给了他再一次报效祖国的机会,而且是可以痛快手刃仇敌的乱世,那他就要对老天爷的馈赠拱手说一声:“三克油!”只是当务之急是活下去,强起来,再弄个“合法”的身份。
打定主意。于是,就在程万山问他是去是留当天,尚和平就开始尝试着做点力所能及的活儿,既是报恩,也是军人本色,看不惯自己吃闲饭。
想明白想通了,自然要给程万山一个交代,于是第二天清晨,在程万山刚打完拳,尚和平就迎了上去。
他站在程万山面前,身形虽仍单薄,眼神却亮得惊人:“九爷,我……没有去处,想请您收留。”没有多余的客套,只有军人特有的干脆。
程万山穿衣服的手顿了顿,抬眼打量这和尚:这小子白天夜里在炕上偷偷练力气,从夜个早上问他去留就开始抢着干力所能及的活儿。这会子,只说想留,也没有想多说个来历,姓甚名谁的样子。
他只身一人,没有和尚该有的度牒,也没有路引或通行证,就算身家清白,身份怕没那么简单,日后也是麻烦。
但他沉得住气,嘴严实,眼神毒有着出年龄之外的沉稳老练,这乱世里,谁不是努力的活着,救他是缘分,走一步算一步吧,说不定日后能做个帮手。
程万山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憨笑:“那就跟着伙计们搭把手吧,别的以后再说。”说完转身朝后院喊:“中午子!过来!”
话音未落,那个有着吊梢丹凤眼的修长身量的少年就跑了过来,正是负责照看牲口的中午子,“九爷,有吩咐?”
“今儿起,你带他,铡草、喂马、劈柴都行,轻点使唤,他身子还没全好。”程万山指了指尚和平,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王喜莲娘家小舅子王二贵。
尚和平当场愣住,眼睛微微睁大,他没想到程万山会如此干脆利索,原以为至少要多“面试”几句,或是先适应几天,没想到自己直接从“病号”降格成了“临时工”,这转折快得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但军人的素养让他迅收敛了错愕,挺直腰板点头:“谢谢九爷,我一定好好干。”
中午子上下打量他一番,撇撇嘴:“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别铡草时把自己手切了。”
话虽不客气,却还是转身往柴房走:“跟我来,先教你用铡刀。”
尚和平赶紧跟上,虽然秉承着“谦虚使人落后,骄傲使人进步”的兵王理念,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暗笑:不就是用刀切草嘛,虽然部队的战马吃的都是现成的草料,但铡刀铡草能比操控肩扛的暴力家“火”的精准射击还难?
柴房里,两捆晒干的玉米秸戳得比人还高。中午子指着墙角的铡刀问:“你是抬刀,还是送料?”
尚和平没吃过猪肉,也没看过猪走,但一个简单的铡刀铡草的原理他还是想得明白的——无非就是大号切菜刀嘛,用的都是杠杆力。
说真的,这铡刀尚和平第一次见——有点像湾湾版电视剧里御赐包拯的斩头铡刀:长条形厚实的红松木座,木座中间一个恰好的凹槽,正好镶进上面长方形铡刀片的一半儿。
说是一片儿,其实这泛着黑光的铡刀片儿,厚度足有近厘米,刀面宽o厘米,刀头用铆钉固定在红松木座的一头,红松木的刀把经年累月磨得光滑顺溜,手握上去,十个手指头都能顺滑地找到该在的位置。
无需多言,尚和平站在刀把一侧,岔开马步,屈膝下蹲,双手握紧刀把、吸气抬肘,起——草,竟然没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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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了,轻敌了,高看自己的小身板了——这铡刀怎么说也有二三十斤重,搁在部队的时候,这刀自己自然轻松拿捏,可这和尚的身体真的是太弱鸡了。
尚和平憋红了脸,使劲全身力气终于抬起了铡刀片子,中午子用丹凤眼看热闹似的瞧着他,眼神讥诮里还带着几分妖娆。
“得得得,快放下,你还是送料吧。”中午子赶紧伸手接下和尚手里的刀把,“我铡慢着点,你手离刀刃远点,听见没?”中午子手把手教尚和平怎么握草料、怎么调整草料长度。
尚和平学得认真,几遍下来就掌握了要领,铡出的草料长短均匀,倒让中午子暗暗点头。
只是搬搬抬抬十几捆草,尚和平就开始体力不济,虚汗直冒,粗气直喘,吓得中午子赶紧让他坐一边儿休息,叫了少东家程守业帮忙。
程守业虽是程万山的长子,倒也没有东家的架子,平时话不多,但和中午子年纪相仿,平时走得也近些,干活聊天,一来一往配合默契。
只是这中午子不知道被老子娘,还是村里的谁给灌了迷魂汤,一口一个“少东家”的叫着,弄得一旁歇息的尚和平都有些无所适从,感觉少东家干活,他自己歇息看眼儿,好说不好听。
于是,他看到栓柱子拎着料斗往马厩方向去,便主动上前想帮忙。
马厩里,三匹大青骡子和两匹健马正甩着尾巴打盹,看到好吃的来了,都打着响鼻,抖落身上的尘土。
柱子憨厚,把水桶往地上一放:“直接把水倒马槽里,再把料槽里的剩料清了,添新的就行。”说完就转身去收拾马车了。
尚和平走到马槽边,看着马槽里残留的草料渣和水垢,皱了皱眉,职业病瞬间犯了——
这马槽边沿沾着干涸的料渣和口水,槽底也有沉淀,这哪行?
在他服役的部队,军马的马槽都得锃光瓦亮,定期消毒!
马槽、水桶必须每天清洗,饮水要保证干净,夏天还要晾温,冬天得加热水,这是铁规矩。
他没多想,拿起马槽边的木瓢,一点一点把槽里的残渣刮干净,又拎着水桶去井边,打了新的井水。
几乎是下意识地左右寻找,顺手抄起槽边一把秃了毛的旧笤帚疙瘩,又舀了瓢清水,就开始认真地刷洗起马槽来,里里外外,边边角角,一丝不苟。
想起现在是深秋,井水冰凉,他又跑到灶房,跟程英要了点热水,掺进井水里,试了试温度,不凉不烫才倒进饮马的木桶。
栓柱子和刚巧路过的狗剩子都看傻了,张着嘴,像看什么稀罕景儿。
“和……和尚,你干啥呢?”狗剩子忍不住问:
“这槽子…不用刷,晚上添完料它自己就舔干净了……”
“好好的井水,掺啥热水?这不是浪费柴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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