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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八卦,好奇结局到底如何,这无可厚非。
但都已经是步入社会的成年人了,如此唐突的跑来演这么一出,没点儿目的也是不可能的。
苏途神情清淡,安静等着正题。
她不说话,对面便只能干笑着把气氛顶上,像是感觉不到尴尬似的接着说:“他这么多年也没有再找对象欸,每次出镜回答问题都说自己是单身,我感觉他突然这次回来,肯定也有你的原因!”
“学姐。”
男人又热络地喊了声说:“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顺手帮我们递个简历啊?说真的,我真的还挺想进他们公司的。”
“是啊是啊。”
女人同意道:“等我们进去了,也算是半个你的人啊,到时候他身边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方便让你知道啊。”
原来是这样。
苏途受用的笑笑,终于顺着他们的话说:“简历是有什么问题吗?”
“什、什么?”
“没有啊,怎么会有问题呢。”
她歪了歪头,神情变得不解:“那怎么会想着要走后门呢?”
“……”
对面被噎住,好半晌都没接上话来。
最后才被激怒似的气笑,变脸般换了套说辞:“我就说吧,程淮学长要愿意复合,怎么可能真把人晾这么多年?”
“也就某些人愿意把自己当回事,以为他对外宣称是单身就真的是单身,还眼巴巴在这儿等人回来呢。”
两人像突然失明了一样,从强行和她搭话,到如同她根本不存在似的聊着:“也不看看自己今年几岁了,还以为能青春永驻呢,真要有点自知之明,就该趁早找个人嫁了。”
“那也得有人要吧?一个缺心眼似的守着个男人五六年不放的女人,没进门呢,就已经是片青青草原了,哪个男人肯娶……”
这样的话,苏途从大学起就没少听,到现在真没太大感觉了,甚至已经打开手机录音,等着他们多说点儿,才好保留“还制其人之身”的权益。
可面前的声音,冷不丁便戛然而止。
她抬头,不等发现什么,在潮湿空气中已隐隐有些瑟缩的身体,便悄然被一件外套包裹。
温热席卷而来。
她怔然回头,看到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穿着简单的T恤与运动裤,长腿撑地,面对着她在身旁坐下。
眉眼寡淡,动作却亲昵,迎面将外套裹紧了些,纵容之中带点无奈地说:“怎么跑这来了。”
“不冷么。”
苏途蓦地定住,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看到他了,所有与之相关的记忆,也像被刻意掩埋了一样,自那晚聚餐之后,就不曾再琢磨过。
以至于猝然再见时,都有点儿不知该作何反应:“…还好。”
时述长睫低垂,冷淡的眼看向她时总是专注:“这几天训练没顾上,家里已经开工了吧?”
家里?
苏途闷在宽大的外套里,全方位受他的体温压迫,大脑像有些短路,半天才意识到,他好像是在帮自己解围。
“…嗯。”
她呆呆的,问一句答一句地说:“前天上午。”
时述神情黯了一下,像在反思自己的缺席,而后尽力弥补道:“主材表我看了,就照你的意见来。”
“有时间的话也看看家具,全按你喜欢的款式挑。”
苏途耳温暴涨:“……”
因为她深知这段话,基本只会出现在将要新婚的情侣口中。
对应前情。
就是在回应边上那两人的:哪个男人肯娶。
她不说话,他便一副发觉自己没哄到点上的样子,又说:“等会儿我让韩逸把今晚的拟邀名单发你,看看有什么不想见的人,以后都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了。”
“……”
她还是没说话,却能明显感觉到边上两人的紧张,一个上前半步想要解释,一个直接打碎了手里的酒杯。
时述却全然没发现似的,在意的只是她的心情有否好转,也像是在担心自己要说的事情会引起新的不满,而又放缓了些声音,语气商量道:“我一会儿还是要回基地,现在先送你回去?”
“……”
苏途始终没有说话,神思也很紧绷。
原本安静处于海平面的情绪,忽然就被两股对冲的海浪侵袭,挣扎过程中是无从思考对错的。
一直到顺着电梯下楼,亦步亦趋回到停车场,听到那句熟悉的、不知蛊惑过她多少次的:“钥匙。”
才骤然回过神来。
她抬眼,神情已然是经过风浪后的平静:“我自己可以的。”
而后无声吁了口气,低头要脱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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