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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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四臂虫剑圣vs炎刃贵公子（第1页）

万象学园c班的专属武道场，弥漫着与a班数学炼狱、b班礼仪风暴截然不同的气息。这里没有冰冷的公式，没有酱汁的香气，只有汗水蒸腾的味道、竹剑破空的锐响、以及一种近乎凝滞的专注力。

巨大的空间铺着深褐色的桐油木地板，被打磨得光滑如镜，倒映着天花板上模拟天光的魔法灯阵。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缩过，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场边，巨大的武器架上寒光点点，从最基础的竹剑木刀，到闪烁着异世界符文光泽的奇形兵刃，应有尽有。

场中央，c班班主任——白老，负手而立。这位鬼人族剑圣，身着洗得白的朴素剑道服，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佝偻，花白的头整齐地束在脑后。但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如同万仞高山扎根大地，散出的沉凝气势让整个喧嚣的武道场鸦雀无声。他的目光平和却深邃，扫过之处，连最跳脱的学生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重心下沉！腰马合一！心随剑走，意在敌先！不是让你们挥棍子打地鼠！”白老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古寺晨钟，清晰地敲在每个人心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休塔尔克！你的腿在抖什么？敌人还没来就想跑吗？站稳！”

“呜…是、是！白老前辈！”休塔尔克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回应，努力想把软的双腿钉在地板上，握着竹剑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他感觉赛丽艾老师的目光像冰锥一样扎在他的后背上，记录板上肯定又多了个叉。

“菲伦！专注！你的魔力感知是优势，但剑道不是魔法！不要总想着用魔力作弊！把精神力集中在剑尖！”白老的目光转向班长菲伦。菲伦紧抿着嘴唇，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努力压制着体内习惯性想要涌出辅助的魔力流，将全部心神灌注在手中的竹剑上，一个标准的突刺动作做得一丝不苟。

“芸芸！社交障碍不是你动作僵硬的借口！手臂打开！想象你要拥抱朋友，不是抱着炸药包！”白老看向红魔族的悠悠。芸芸脸瞬间涨得通红，小声嗫嚅着“朋…朋友…”，动作倒是稍微放开了一点，但依旧带着点同手同脚的笨拙。

场边，克里斯正试图用灵活的身法“指导”旁边的花京院典明，结果被花京院一个精准的格挡动作震得手腕麻，差点竹剑脱手。“哇哦！花京院同学好厉害！”克里斯揉着手腕，眼睛亮，没有丝毫挫败感。

“哼。”娜贝拉尔·伽玛精准地格挡开露普斯蕾琪娜·贝塔一次刁钻的偷袭，冷冷地评价道。露普斯蕾琪娜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哎呀呀，娜贝亲还是这么严格呢下次人家会更用力地‘疼爱’你哦”话语里的意味让娜贝眉头皱得更紧。

由莉·阿尔法则一丝不苟地监督着全场秩序，看到有人动作变形或偷懒，立刻出声提醒。她的目光扫过场边某个存在感稀薄的黑身影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希德·卡盖诺正混在人群边缘，拿着竹剑，动作精准得如同用标尺量过——每一个角度，每一次挥砍，都严格复刻着白老演示的“基础”。他的眼神看似空洞，实则将所有感官都聚焦在了对“平庸”的精准把控上。‘就是这样……教科书般的标准，不多一分，不少一厘。将凡隐藏在平凡的极限之下，正是路人奥义的精髓。’他的内心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研究的专注，‘白老的剑道，纯粹而凝练，确实将基础推向了极致。不过，希德的道路不同。希德的剑，不为在阳光下闪耀，只为在阴影中……一击绝尘。’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以旁人无法察觉的精度，执行着“扮演普通学生”的日常。

德尔塔则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大型猫科动物，焦躁地在场边来回踱步。她手中的竹剑早已被她无意识地捏出了裂痕，金瞳死死盯着场中央，喉咙里出低沉的、近乎野兽般的咕噜声。艾普西隆紧张地站在她旁边，试图用话语安抚：“德尔塔，冷静…白老前辈的指导很重要…不能贸然冲上去…”但德尔塔的注意力完全被武道场中央那无形的“战场”吸引，艾普西隆的话如同微风拂过山岩。

亚乌菈·贝拉·菲欧拉和马雷·贝罗·菲欧雷这对姐弟站在一起。亚乌菈兴奋地挥舞着小拳头，给场中一个高大身影打气：“加油！科塞特斯！让他们见识下纳萨力克最强武士的厉害！”马雷则怯生生地躲在姐姐身后，小声附和：“加…加油…”他们的目光焦点，正是如同铁塔般矗立在队列前方、散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科塞特斯。

科塞特斯此刻身着特制的、覆盖着几丁质护甲的黑色剑道服。他那四条覆盖着坚硬甲壳、肌肉虬结的手臂，此刻全都握住了竹剑——没错，四条手臂，四把竹剑！他如同一个移动的剑刃风暴生器，每一次挥剑都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他的剑势搅动，形成肉眼可见的乱流！脚下的桐油木地板在他每一次踏步时都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留下浅浅的凹痕。他那昆虫复眼中闪烁着冰冷而狂热的光芒，每一次斩击都全力以赴，仿佛眼前的空气假想敌是必须斩尽杀绝的生死大敌！他旁边的红丸也不得不运起魔力，周身隐隐有赤红火焰虚影缠绕，才能稳住身形，抵挡住科塞特斯那无差别扩散的可怕剑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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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白老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

整个武道场瞬间定格。所有挥出的剑停在半空，所有脚步凝固在地面。只有科塞特斯那四把竹剑带起的风声还在空气中呜咽了片刻才不甘地消散。

白老缓缓踱步到场地中央，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汗流浃背的学生们。他微微颔，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神色：“嗯…总算有了几分样子。纸上谈兵终觉浅，剑道之精，在于实战。接下来，进行一场实战切磋。”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瞬间锁定了场中气息最强盛、战意最澎湃的两人，“红丸，科塞特斯。”

被点名的两人身体同时一震。

红丸赤红的眼眸中瞬间燃起熊熊战火，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周身赤红斗气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猛地升腾了一下：“是！白老老师！请指教！”能与强者对战，正是他渴望的！

科塞特斯四条手臂同时握紧了竹剑，出“咔咔”的甲壳摩擦声，昆虫复眼爆出骇人的精光，低沉如金属摩擦的声音带着狂热的战意响起：“荣幸之至！能与强者交锋，是武士无上的追求！在下必将全力以赴！”他四条手臂上的肌肉瞬间贲张，四把竹剑同时指向红丸，恐怖的压迫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出！他身边的空气都仿佛被挤压得出爆鸣！几个靠得近的学生被这股气势逼得连连后退。

“等等！”白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他走到科塞特斯面前，仰头看着位纳萨力克武器战最强者（白老的身高只到科塞特斯腰部），目光平静无波：“科塞特斯，你的先天优势过于显着。四条手臂，四把武器，在公平切磋中，对对手有点不公平。”

科塞特斯那高昂的战意猛地一滞，复眼中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似乎没完全理解白老的意思。公平？武士道的公平，难道不是倾尽全力吗？

白老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继续道：“切磋，意在交流印证，而非生死搏杀。限制你的手臂数量，是为了更纯粹地较量剑技本身。”他指了指科塞特斯多出来的两条手臂，“只允许使用两只手臂，两把竹剑。”

“什么？！”白老的话音刚落，一个充满惊愕和强烈不满的声音立刻炸响！

不是科塞特斯，而是红丸！

赤的鬼人少主一步踏前，赤红的眼眸中燃烧着自尊的火焰，他直视着白老，语气斩钉截铁：“白老老师！我反对！”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武道场中格外清晰，引得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他。连一直低头记录的赛丽艾都抬起了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一丝意外。

“限制对手？这绝非武士所为！”红丸挺直胸膛，手中的竹剑指向科塞特斯，战意如同实质的烈焰在周身翻腾，“科塞特斯阁下的四条手臂，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是他实力的一部分！若因对手强大而要求其自缚手脚，那这场切磋还有什么意义？我红丸，渴望的是与全力以赴的强者交锋！即使落败，也心服口服！而非在对手的谦让下获取虚假的胜利！那是对我手中之剑的侮辱，更是对科塞特斯阁下武士精神的亵渎！”

红丸的话语铿锵有力，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心头。那股属于真正武者的骄傲和自尊，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亚乌菈和马雷惊讶地看着红丸，连一直有些怯懦的马雷眼中都闪过一丝敬佩。希德空洞的眼神里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哦？这个红头的家伙…倒有几分真正的武者气魄？可惜，太过光明正大，与阴影之道背道而驰…’

科塞特斯那冰冷的复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红丸的身影。他四条手臂握着的竹剑微微放低了些许，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的情绪响起：“红丸阁下…你…”他似乎被红丸这番直白的“武士宣言”触动了某种核心的共鸣。

白老静静地看着红丸，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武道场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猜测着这位严厉剑圣的反应。是斥责红丸顶撞师长？还是…

几秒钟后，白老缓缓地、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那动作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但在场所有人都捕捉到了。

“好。”白老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赞许，“武者，当有傲骨。不惧强敌，不避挑战。红丸，你的觉悟，很好。”他转向科塞特斯，“既然如此，科塞特斯，拿出你的全力。但记住，切磋，点到为止。以竹剑为凭，以剑技会友。”

“遵命！白老前辈！”科塞特斯四条手臂猛地高举竹剑，交叉于胸前，行了一个极其庄重的武士礼，复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光芒，“红丸阁下！请赐教！在下必将倾尽所有，不负阁下之觉悟与期待！”他身上的战意再次升腾，但这次，少了几分狂暴，多了几分对对手的尊重。

“正合我意！”红丸咧嘴一笑，露出锋利的犬齿，赤红斗气轰然爆，整个人如同燃烧的流星！他摆出鬼人族秘传的起手式，竹剑斜指地面，剑尖微微震颤，出细微的嗡鸣，蓄势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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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退至场边！不得干扰！”白老沉声下令，同时身体如同鬼魅般飘然后退，与赛丽艾并肩而立，为场中两人留出巨大的空间。

“科塞特斯！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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