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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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数学作业毁灭战下（第2页）

“呼…吓死我了…”哥布塔拍着胸口。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无声地推开。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喧嚣、喘息、庆幸的低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股冰冷、沉凝、带着铁锈和旧时代硝烟气息的气场，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a班教室。

沃尔特他缓步走了进来，步伐沉稳得如同丈量过一般。那张布满岁月刻痕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隐藏在无框眼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得如同手术刀，缓缓扫过教室里的每一张面孔。被他目光触及的学生，无论是自傲的雅儿贝德、冷酷的谭雅，还是狂热的安德森，都不由自主地微微挺直了脊背，收敛了气息。

他走到讲台前，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轻轻地将手中那本厚重的、封面印着复杂几何图形的数学教材放在桌上。那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教室里却如同惊雷。

“作业。”沃尔特的声音不高，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放在桌角。检查。”

冰冷的指令下达。教室里立刻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如同秋风扫过枯叶。一本本作业本被翻开，放在桌角。安兹的工整，雅儿贝德的华丽，迪米乌哥斯的精密，谭雅和维多利亚的如同打印般的标准，阿尔法、贝塔、伽玛的清晰简洁……当然，还有后排刚刚经历了生死时的三本——和真、阿库娅、惠惠。他们的作业本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桌角，内页上还残留着疯狂抄写时留下的汗渍和因用力过猛而划破的纸张边缘。

沃尔特如同一位在战场上巡视的将军，开始了他的“检阅”。他背着手，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出规律而压迫感十足的“咔哒”声。他从第一排开始，脚步缓慢，视线如同探针，精准地扫过每一本作业本上的字迹和答案。偶尔，他的指尖会在一本作业的某一行上轻轻点一下，没有言语，但那无声的“点”却比任何训斥都更让被点到的学生心头一紧（比如阿尔法，她的指尖在桌下微微蜷缩了一下，贝塔则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

他走过安兹身边，目光在那工整得如同艺术品的作业上停留了一瞬，猩红的灵魂之火似乎稳定地燃烧着（内心os：稳了稳了！这次应该没问题！不会在所有人面前丢纳萨力克的脸了）。走过雅儿贝德，后者微微颔，带着绝对的自信。走过谭雅和维多利亚，冰蓝的眼眸和温顺的眼神都透着一丝紧张后的坦然。

终于，那规律的、如同丧钟倒计时的脚步声，停在了后排。

和真、阿库娅、惠惠的心跳瞬间飙到了极限，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三人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眼神却不受控制地飘向别处，身体僵硬得如同三块等待处决的木头。

沃尔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镊子，先夹起了阿库娅的作业本。蓝女神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老人翻动着纸张，度不快，但每翻一页，都让阿库娅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他翻到了中间某页，指尖停住了。

接着，是和真的。和真屏住了呼吸。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停顿位置。

然后是惠惠的。红魔族的爆裂魔法使此刻连眼罩都仿佛失去了活力。

最后，是哥布塔的。年轻的哥布林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犬齿都忘了收回去。

沃尔特将四本作业本并排放在一起，翻到了同一页——那道关于“利用空间曲率计算异次元传送门能量逸散梯度”的、被哥布塔完美复刻了错误解答过程的复杂应用题。

时间仿佛凝固了十几秒。教室里落针可闻，只有窗外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不知哪个世界生物的鸣叫。

沃尔特缓缓抬起头，目光透过冰冷的镜片，依次扫过四张瞬间变得惨白的脸。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失望，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某种…冰冷的兴味？

他伸出右手。那只手保养得极好，皮肤紧致，指节分明，完全不像一个老人的手。此刻，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不知何时悄然缠绕上了一根近乎透明的、闪烁着微弱金属冷光的细丝——钢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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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细丝在他指间灵活地翻动，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

“错误。”沃尔特的声音打破了死寂，沙哑而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相同的错误。完全一致。”

他顿了顿，目光在四人脸上逡巡，如同在审视四件出了瑕疵的兵器。

“第题。能量逸散梯度的核心在于‘万象调和’规则对空间扰动的非线性压制效应。你们…”他微微停顿，指尖的钢琴线轻轻一颤，出几乎听不见的嗡鸣，“…完美地避开了所有正确思路，精准地踩中了每一个思维陷阱。甚至，连错误的推导步骤都抄得…分毫不差。”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点评天气，但其中的讽刺却比雅儿贝德的毒舌更让人无地自容。

和真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地疼（物理上的安德森神父板砖伤+精神上的鞭挞），阿库娅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惠惠羞愧得想把眼罩拉下来遮住整张脸，哥布塔则完全懵了，不明白自己明明写了作业为什么也错了。

“懒惰。投机。愚昧。”沃尔特吐出三个冰冷的词语，每一个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四人心里。“以及…”他的目光在哥布塔身上停留了一瞬，“…盲目的‘义气’。”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们。指尖的钢琴线无声地延长，如同拥有灵性的活物，闪电般探出！

嗤啦！嗤啦！嗤啦！嗤啦！

四声轻响，如同最锋利的裁纸刀划过纸张！和真、阿库娅、惠惠、哥布塔只觉得桌角一轻，他们那四本饱经磨难、刚刚填满字迹的作业本，已经被那根神出鬼没的钢琴线精准地、整齐地切成了两半！切口光滑如镜！

断成两截的作业本，如同被斩的囚徒，无力地瘫在桌面上。

“每人，抄写该题正确推导过程。”沃尔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审判决意味，“一万遍。”

他指尖的钢琴线优雅地收回，消失不见。他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镜片反射出窗外刚刚升腾起的、不知由哪位“破坏神”制造的、橘红色的爆炸蘑菇云。

“明天早上。同一时间。交给我。”

他不再理会瞬间石化的四人，转身走向讲台，拿起粉笔。粉笔敲击黑板的声音清脆响起，如同行刑的鼓点。

“现在，翻开教材第页。今天讲解‘多维空间拓扑学在跨世界屏障稳定锚定中的应用实例’。”

窗外，那朵巨大的蘑菇云在“万象调和”的规则下，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被无形的力量抚平、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学园尖顶的轮廓在烟尘中重新变得清晰。

悬浮于学园最高处、哥特风格的校长室内，阿尔泰尔斜倚在她那张巨大的真皮沙中，如瀑的银白丝流淌在扶手上。她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杯剔透的红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精致的侧颜。环绕在她身周的数柄古朴军刀，正以一种慵懒的韵律缓缓旋转，如同某种活着的装饰。

巨大的落地窗外，正好映出a班教室方向刚刚腾起、又迅被抹平的橘红色火光。那爆炸的光芒在她冰蓝色的瞳孔中一闪而逝。

“呵…”一声极轻的、带着玩味和满足的低笑，从阿尔泰尔唇间逸出。她抿了一口红茶，微烫的液体滑过喉咙。

悬浮的军刀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愉悦，旋转的轨迹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

窗外，学园下方那由无数异世界风格建筑拼凑而成的、光怪陆离的巨型都市，在爆炸的余晖和修复的微光中，依旧喧嚣而混乱地运转着。尖顶与霓虹，魔法塔与蒸汽管道，天使雕像与机械守卫，在一种奇异的、充满崩坏感的平衡中共存。

阿尔泰尔的目光掠过这片混乱的造物，最终落回那扇映着学园日常景象的窗。她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如同欣赏着一幅绝妙的、不断变化的抽象画。

“嘛，”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华丽办公室，对着窗外那片永不落幕的荒诞舞台，轻声自语，声音消散在军刀旋转带起的微弱气流里，“这就是万象合众学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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