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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应该不是同一件。
皇帝的大氅是不会洗涤穿两次的,苻煌在吃穿上并不节俭,他这人很爱干净。
他衣服都太像了,尤其黑色的,经常一模一样的图案颜色的做好几件。
尚衣司伺候皇帝,以不出错为原则,不像给他制作新衣的时候,经常出新花色。
外头天色已经大亮,隐约看到南方永昌山上的一缕白烟,因为无风,那烟几乎是直的。立在甬道上看,很震撼。
那是永福塔冒出的烟,时至今日,基底仍有余火未断。
今日陛下又是在执中堂问政,依旧叫桓王殿下旁听。
好像有一种故意要给所有人看的感觉。
能在杀遍兄弟的陛下身上看到兄弟情,你敢信?
反正谢相等人是信了。
因为最近从太后宫中传来消息,说当初陛下收回将人头挂在寺庙的旨意,就是受了桓王殿下的劝说。
帝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如果遇上的皇帝恰巧如当今陛下这样说一不二,我行我素的,臣子们以命相劝都不管用,一般古往今来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有一个贤后明妃以温情软语劝谏。
以情动人。
当今陛下后宫无人,如今桓王殿下竟能充当这一角色!
那以后他们如果有什么话,是不是都可以通过桓王殿下来传达?如果遇到龙颜震怒,是不是可以求桓王殿下保命?
大臣们对苻晔向来只是恭敬,因为摸不准皇帝对新王爷的心思,不敢贸然亲近,如今老远看见苻晔,就要围上来拜见。
尤其是靠近内宫的那些贵族出身的金甲卫,都想着攀上桓王这个高枝。
桓王殿下仁和,又极得陛下宠爱,如今他们私下里喝酒,都觉得桓王殿下将来富贵无极。
因为皇帝从无后宫,他们私下里都揣测良多,觉得皇帝应该不会有子嗣,况且陛下又重疾,人尽皆知,看起来不是长命之相,如今陛下许桓王参政,这是要给他铺路啊。
说不定哪一天就成了皇太弟,将来就是九五之尊了!
要抱大腿,就得现在抱。现在桓王殿下身边还没有宠信的臣子。
当然了,像刘家辉和萧逸尘这样的,都盼着做桓王殿下的入幕之宾。
只可惜他们金甲卫进不了内宫,而桓王殿下一般都只在内宫走动,唯一能和桓王殿下搭上话的地方,就是执中堂外那条甬道。
那条甬道和外廷相连,因为青元宫在整个皇宫的东北角,因此谢相他们平日里入宫接受陛下问政,很少从南边进,都从东辰门进来,进来以后一般都有金甲卫护送到执中堂外的甬道,完成和黑甲卫的交接。
有时候陛下在执中堂问政,问政结束,也是金甲卫负责在执中堂门口接诸位大臣出去。
这便是金甲卫能接触到桓王殿下的唯一时机。
但一般情况下也最多是看一眼而已。
要想和殿下交谈,就要看运气。
这其中最着急的便是萧逸尘了。
他本是欢场上的浪子,因为长相俊美,器具甚伟,在京中子弟中花名远扬。
谁曾想一朝竟然爱慕上桓王,又因为不得见,竟然日思夜想,衣带渐宽。
“听说李骢这小子调到黑甲卫去了,成了王爷宫中亲卫。昨日在明楼喝酒,可把他得意的。”
“他走了他堂哥李盾的门路吧?”
“尘哥要不要去求求他?他堂哥李盾,虽然官职不高,但却是陛下最信赖的人。”
李骢和萧逸尘素来是死敌,萧逸尘怎么可能去求他。
听见后面有人啜泣,他扭头一看,是韦斯墨。
他看了更气,训斥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韦斯墨怯怯地说:“李骢很会骗人的。”
萧逸尘听了更忧心了。
此刻都不是自己能不能得桓王青眼的事了。
李骢的确是个浪荡子,也很有手段,据说他曾酒后妄言,当殿下的一条狗都可以。
就算桓王殿下宠信的不是他,也不能是李骢。
李骢这小子,不好男色的男人都能被他哄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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