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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坡的风,是带着牙的。
陈观棋拽着陆九思往坡上走,裤脚被茅草刮得沙沙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坡顶那株千年古槐长得张牙舞爪,枝桠在月光下投下怪影,活像无数只抓向天空的手。最瘆人的是树干——从根到顶裂着道丈长的口子,黑洞洞的树洞里不知藏着什么,偶尔有冷风从里面钻出来,带着股铁锈和腐肉混合的腥气。
“陈哥,你听。”陆九思突然停住脚,声音颤。
风声里混着种奇怪的响动,“哗啦——哗啦——”,像是有人拖着条生锈的铁链在走,时远时近,绕着古槐打转。树洞两侧挂着的白灯笼被风吹得摇晃,灯笼穗子垂下来,在月光下泛着油腻的光——那根本不是棉线穗子,而是一缕缕黑褐色的头,梢还缠着些指甲盖大小的碎骨。
“别回头。”陈观棋按住他的肩,指尖在他手腕上的灯笼玉佩上划了道符,“那是‘拦路煞’,你越怕,它越跟着你。”他从袖中摸出桃木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剑穗上的回魂草干叶被风吹得轻响,像是在预警。
子时的梆子声从山下传来,“咚——咚——咚——”,三声过后,周遭的虫鸣突然停了,连风都屏住了呼吸。树洞里的铁链声骤然清晰,紧接着,一个青灰色的影子从树洞中滑了出来,脚不沾地,离地三寸飘着。
那“人”穿着身洗得白的皂衣,腰间系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脸像泡在水里太久的死鱼,泛着青灰,眼眶深陷,却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引路符。”阴差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带着股土腥气,铁链在他脚边拖过,青石板上被划出火星子。
陈观棋将那半张黄符递过去。阴差用没有手指的手掌捏住符纸,窟窿眼里突然亮起两点绿光,在符角的灯笼图案上扫了扫,又瞥向陆九思手腕上的玉佩,铁链“当啷”响了一声:“半符半佩,够进一次。”他侧身让开树洞,“记好规矩:红绸裹的物件碰不得,身后有人唤名莫回头,天亮前必须出市。违了规矩,就留着给灯楼添油。”
最后那个“油”字,他说得格外重,像是在舔嘴唇。
陆九思腿肚子都在转筋,被陈观棋半拽半推地塞进树洞。刚迈过那道无形的门槛,眼前的黑暗突然被一片红光取代——无数灯笼悬在半空,红的、绿的、白的,像熟透的果子挂在看不见的枝桠上,照亮一条青石板长街。
长街两侧摆满了摊位,摊主们都低着头,看不清脸,只知道是“人”形。有的摊位摆着成捆的纸钱,上面印着“天地银行”四个歪字;有的摆着些陶制的小玩意儿,仔细看竟是缩小的棺材和墓碑;最吓人的是街角那个摊位,木牌上写着“活人寿元”,摊上摆着些玻璃罐,罐子里泡着半透明的东西,像凝固的月光,标签上写着“三十年”“五十年”。
“那是什么?”陆九思拽了拽陈观棋的袖子,声音压得像蚊子哼。
“阳寿。”陈观棋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有人为了换钱,把下辈子的阳寿当给了鬼市。”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另一个摊位,摊主正用杆小秤称着些灰黑色的粉末,旁边的牌子写着“阳间记忆”,“连记忆都能当,这鬼市的规矩,比阳间的当铺狠多了。”
往来的“客人”大多面无表情,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长袍马褂,也有短衫布鞋,甚至还有个穿军装的,胸前的勋章都生了锈。他们走路轻飘飘的,脚底板离着青石板总有半寸距离,踩不出半点声响。
陆九思看得懵,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肩膀。他回头想道歉,却对上一张没有脸的脑袋——那“人”的脖颈以上空空如也,只有个血窟窿在“滴答”往下掉血。陆九思吓得差点喊出声,被陈观棋一把捂住嘴。
“说了别回头。”陈观棋的声音贴着他耳朵,带着凉意,“这些是‘无头鬼’,都是生前被砍了头的,最喜欢勾着活人说话,你一搭腔,魂就被他勾走了。”他拽着陆九思往街里走,“记住,在鬼市,只有两种东西是真的:你手里的护身符,和你自己的心跳。”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长街两侧的灯笼渐渐变成了清一色的红灯笼,光线也暗了许多,照在青石板上,泛着诡异的暗红,像是泼了层血。摊位上的东西也变了,开始出现些活物——装在笼子里的黑鸟,羽毛掉得差不多了,却还在“嘎嘎”叫;泡在坛子里的蛇,鳞片脱落,露出红肉,却依旧吐着信子。
“前面就是灯楼了。”陈观棋停在街角,指向前方。
长街尽头矗立着座三层木楼,飞檐翘角,挂着无数走马灯,灯影里映着些扭曲的人影,像是在跳舞,又像是在挣扎。楼门是两扇朱漆大门,门环是两个青铜骷髅头,门楣上挂着块黑匾,写着“灯楼”二字,笔画间缠绕着些红色的东西,细看竟是人的肠子。
“那穿红衣的女人……就在里面?”陆九思盯着楼门,手心全是汗。他总觉得那些走马灯里的人影,有一个长得特别像他娘,正对着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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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盯着灯看。”陈观棋在他后颈拍了一下,“那是‘摄魂灯’,灯影里的都是被勾走的生魂,你越看,魂就越容易被拉进去。”他从怀里掏出那半块灯笼玉佩,与陆九思手腕上的拼在一起,“等会儿见机行事,若是情况不对,你就往东边跑,那里有棵歪脖子树,树干上有个树洞,钻进去就能回阳间。”
陆九思刚要说话,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九思?是你吗?”
那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点江南口音,像极了他过世的娘。陆九思浑身一僵,眼泪差点掉下来,脚像被钉住似的,忍不住就要回头。
“别动!”陈观棋死死攥住他的胳膊,桃木剑“噌”地出鞘,剑尖指向他身后,“是‘勾魂音’!你一回头,脖子上的玉佩就护不住你了!”
陆九思这才反应过来,咬着牙闭紧眼睛,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娘……娘早就不在了……”
那声音还在喊,一会儿是他娘,一会儿是他爹,甚至还有七里沟的王大爷,一声声,一句句,都往他心窝子里钻。陆九思的身体越来越沉,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拉他往后倒,手腕上的玉佩烫得惊人,几乎要烧起来。
就在这时,灯楼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个穿红衣的女子探出头来,手里把玩着盏琉璃灯,灯芯是团跳动的绿光。她脸上蒙着层红纱,只能看见双勾人的眼睛,眼尾上挑,像画了浓妆,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位小哥,何必跟孩子较劲。”女子的声音甜得腻,比刚才的“勾魂音”更让人骨头酥,“进来喝杯茶,歇歇脚?”
随着她说话,那“勾魂音”突然消失了,周遭的灯笼也安静下来,连风都停了。
陈观棋握紧桃木剑,剑尖微微颤抖——不是怕,是兴奋。他能感觉到,这女子身上的气息,与辰州地脉里的阴煞同出一源,却又更精纯,更危险。《青囊经》里说过,“煞聚成形,必为大妖”,这灯娘子,恐怕不是普通的阴魂。
“我们是来找人的。”陈观棋不动声色地将陆九思护在身后,“找《八门灯图》。”
灯娘子掩嘴轻笑,肩膀颤巍巍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找灯图?那可得用东西换。”她晃了晃手里的琉璃灯,绿光映在她的眼睛里,“我听说,地脉亲的心头血,能让灯图显形呢。小哥要是肯割开手指头,滴三滴血在灯上,我就告诉你灯图在哪,如何?”
陆九思突然喊出声:“你骗人!我爹娘说,《八门灯图》是镇地脉的,不是你这种妖怪能碰的!”
灯娘子的笑声戛然而止,红纱后的眼睛眯了眯:“哦?你爹娘?哪个爹娘?是当年把你丢在七里沟,自己跑进灯楼送死的那对吗?”
陆九思像被雷劈中,愣在原地:“你……你认识我爹娘?”
“何止认识。”灯娘子推开大门,侧身往里让,“他们的魂,现在还在我这灯楼里挂着呢。进来看看?你娘最喜欢那盏‘鸳鸯灯’,说要等你长大了,亲手给你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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