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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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染竹的新色与藏在纹样里的心意（第1页）

清晨的阳光没了昨日的雨意，脆生生地洒在老巷的青砖上，把石桌上那只半成型的竹篮照得透亮。孙晓抱着装着彩绳的布包跑过来时，远远就看见陈婷蹲在屋檐下，手里捧着个玻璃罐，正对着晨光看里面的东西。

“陈婷姐！你来得好早呀！”孙晓踩着轻快的步子跑过去，布包里的彩绳“哗啦”响了两声，“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亮晶晶的。”

陈婷听见声音，赶紧站起来，把玻璃罐递到孙晓面前，眼里藏着点小得意：“你看！这是我昨天在家找的碎彩片，有红的、蓝的，还有带闪粉的，我想着能不能贴在竹篮上，给孩子编的玩具篮添点好看的。”罐子里的彩片在阳光下转着圈，像把星星碎在了里面，“不过我还不知道怎么粘才牢固，怕孩子一抓就掉。”

“这个简单！”孙晓拉着陈婷走到石桌旁，从布包里掏出一卷透明胶带，“晚晚姐上次教我，用窄点的透明胶带把彩片粘在竹篾缝隙里，又牢又不硌手。我给妈妈编的竹篮上，就像贴点蓝彩片，像小水滴一样。”她说着就打开胶带，挑了片蓝色的小彩片，往自己竹篮的经篾上一粘，轻轻按了按，“你看，这样就掉不了啦！”

陈婷凑近看了看，伸手轻轻碰了碰彩片，果然粘得很稳。她刚要说话，就听见巷口传来自行车铃铛的“叮铃”声，林晚骑着车过来，车筐里装着个铁皮小桶，桶上还盖着块蓝布。

“早啊晓晓，早啊陈婷！”林晚把车停在石桌旁，掀开蓝布，里面装着几支毛笔和一小罐褐色的液体，“我昨天特意去文具店买了支细毛笔，还熬了点糯米胶，咱们今天试试在竹篮上写小字怎么样？比如在篮底写个‘平安’，或者写孩子的小名，多有意思。”

“写小名！”陈婷眼睛一下子亮了，伸手就去够那支细毛笔，“我家孩子叫乐乐，要是能把‘乐乐’写在玩具篮上，他肯定特别高兴！不过我字写得不好看，晚晚姐你能教我吗？”

林晚笑着把毛笔递过去，又从车筐里拿出张宣纸：“先在纸上练几遍，等写顺了再往竹篾上写。糯米胶干了之后是透明的，不会盖过竹篾的颜色，还能保护字迹不被蹭掉。你看，我昨天在宣纸上写了几个‘乐’字，你照着练就行。”她把宣纸铺在石桌上，上面的“乐”字圆润可爱，带着点孩子气的笔画。

陈婷握着毛笔，在宣纸上慢慢写起来，刚开始笔画歪歪扭扭，墨汁还晕开了点。孙晓凑在旁边看，忍不住说：“陈婷姐，你把笔拿稳点，手腕别晃，像编竹篾那样慢慢走，肯定能写好。”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桌上比划着，“你看，先写横，再写竖钩，最后加两点，就像给小篮子安了两个小耳朵。”

陈婷跟着孙晓的样子，又写了一个“乐”字，果然比刚才工整多了。她刚要高兴地展示，就听见王爷爷的声音从巷尾传来，还带着竹条滚动的“咕噜”声：“哟！都开始忙啦？我把细竹条都削好了，还带了点砂纸，咱们编竹蜻蜓之前，先把竹条磨光滑，省得扎手。”

王爷爷推着个小竹车过来，车上放着一捆细竹条，还有几张不同粗细的砂纸。他拿起一根竹条递给陈婷：“你摸摸，这竹条我削完又磨了一遍，比上次的更光滑，编蜻蜓翅膀的时候，不用怕刮到孩子的手。”

陈婷接过竹条，指尖划过竹条表面，果然细腻得像打磨过的木头。她刚要说话，张叔就扛着个大布包走了过来，布包上还沾着点绿色的碎叶。

“张叔！你这布包里装的是什么呀？”孙晓好奇地凑过去，布包缝隙里露出点绿色的东西，“好像是叶子？”

张叔把布包放在石桌上，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好几把新鲜的艾草，还有一小罐绿色的粉末。“这是我昨天去郊外采的艾草，晒干了磨成粉，咱们试试给竹篾染个颜色。”他拿起一小撮绿色粉末，放在铁皮小碟里，加了点热水搅拌均匀，“把竹篾泡在里面，能染出淡淡的绿色，编出来的竹篮像带着点青草味，多好看。”

“染颜色！”陈婷一下子来了兴趣，放下毛笔就凑过来，“那能染其他颜色吗？比如红色？我想给乐乐的玩具篮染点红色，他最喜欢红色了。”

张叔笑着点头，从布包里又掏出个小纸包：“这里面是胭脂红的粉末，也是能染竹篾的，不过得少放，不然颜色太深就不好看了。咱们先泡几根竹条试试，看看颜色怎么样，要是好，下次就多泡点。”他说着就找了个空碗，倒了点胭脂红粉末，加了点热水搅匀，然后挑了根细竹条放进去，“等半个时辰，咱们就能看见颜色了。”

周婶这时提着个竹篮走过来，篮里装着刚蒸好的南瓜饼，还有一壶温热的枣茶。“都歇会儿，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她把南瓜饼放在石桌上的盘子里，又给每个人倒了杯枣茶，“我今天在南瓜饼里加了点糯米粉，更软和，你们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孙晓拿起一块南瓜饼，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南瓜味混着糯米的香气，一下子在嘴里散开。“周婶，你做的南瓜饼太好吃了！比我妈妈做的还甜！”她一边嚼一边说，嘴角还沾了点南瓜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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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婶笑着帮孙晓擦掉嘴角的屑：“你这孩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对了陈婷，你昨天说要带孩子的旧玩具来，今天带来了吗？轩轩早上还跟我念叨呢，说盼着看玩具车。”

陈婷一拍脑袋，赶紧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大布袋：“差点忘了！都在这儿呢，有玩具车、积木，还有个小皮球，都是乐乐玩旧的，不过都洗干净了，没坏。”她把布袋打开，里面的玩具整整齐齐地摆着，一辆蓝色的玩具车还能前后滑动，“乐乐昨天还说，要让轩轩好好玩他的玩具车，要是轩轩喜欢，就送给轩轩。”

“真的吗？”小宇轩的声音突然从巷口传来，他背着个小书包，手里还拿着个折纸青蛙，一蹦一跳地跑过来，“陈婷姐，玩具车在哪里呀？我能看看吗？”

陈婷赶紧拿起那辆蓝色玩具车，递给小宇轩：“你看，还能跑呢，你试试。”

小宇轩接过玩具车，放在地上轻轻一推，车子“咕噜咕噜”地跑了老远，他高兴得追了过去，嘴里还喊着：“太好玩啦！谢谢陈婷姐！我以后也把我的玩具带来，跟乐乐一起玩！”

大家看着小宇轩的样子，都笑了起来。赵爷爷这时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厚厚的本子，封面上写着“竹编纹样集”。“赵爷爷！您来啦！”孙晓赶紧跑过去，扶着赵爷爷的胳膊，“您今天又带新纹样了吗？”

赵爷爷坐在石凳上，翻开本子，指着其中一页笑着说：“今天教你们编‘鱼纹’，你看，用三根经篾和两根纬篾交叉编，编出来像小鱼摆尾巴似的，特别适合编在玩具篮的侧面，孩子肯定喜欢。”本子上的鱼纹画得栩栩如生，旁边还标注着编法步骤，每一步都画得清清楚楚。

陈婷凑过来看，指着本子上的鱼纹说：“赵爷爷，这个鱼纹真好！我要是给乐乐的玩具篮编上鱼纹，再染点绿色，就像小鱼在水草里游一样，太好看了！不过我怕学不会，您能慢慢教我吗？”

“别急，慢慢学。”赵爷爷拿出几根细竹篾，在石桌上摆好，“先把经篾摆成‘一’字形，间距要一样宽，然后用纬篾从下往上穿，第一根纬篾压一根经篾，第二根纬篾就挑一根经篾，像这样……”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捏着竹篾示范，动作慢而清晰。

陈婷跟着赵爷爷的样子，拿起竹篾慢慢编起来，刚开始纬篾总穿错，要么压多了经篾，要么挑错了顺序。孙晓在旁边看着，忍不住说：“陈婷姐，你看，这根纬篾要压中间的经篾，不是压左边的，就像咱们上次编篮底那样，一步一步来，别着急。”她一边说，一边帮陈婷调整纬篾的位置。

陈婷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纬篾，按照孙晓说的，慢慢穿起来。这次终于没穿错，虽然编得有点松，但鱼纹的形状已经出来了。“我编出来了！”她高兴地举起竹篾，眼里满是惊喜，“赵爷爷，孙晓，你们看，像不像小鱼？”

赵爷爷凑近看了看，笑着点头：“像！第一次编就能编出形状，已经很不错了。下次再编紧点，就更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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