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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面这个季节草长的很快,不管是用锄头还是用手扯,总是断不了根,指望完全弄的干干净净那是半点可能都没有,最多就是人勤快一些,扯一扯让草别长那么快,给庄稼缓口气,让庄稼长起来,等长起来了也就不怕被草荒着了。
花溪奔着扯猪草来的,就去了另外一头,那边因为靠近树林边上的缘故,见不到多少太阳,这个季节草长的欢实的不行。
谁能想到还没到跟前。头一抬就看见了坎子上边的高明海、
花溪:——
她真的是从未这么烦过,那会儿分家划地的时候怎么就这一小块那一小块的非得挨在一起不可呢?
许桂芳跟高翠萍都在。
花溪正准备招呼一声大嫂,高翠萍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幺娘你也来这边锄草啊!”
“啊,嗯!”花溪下意识的回应一声:“你们来的挺早。”
“可不是挺早,鸡叫三遍外边还没见亮我妈就爬起来了。”
花溪在底下没抬头看,要是抬头看就能看见许桂芳那一对青眼窝子。
这是心里有事,一晚上都没睡好。
这会儿在山上,但是今天山风也不够凉快,所以也没什么精神,就看着她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那张平时能说会道的嘴巴今天突然跟哑了一样,时不时的看花溪一眼,眼神复杂的很。
不过花溪心虚,跟高翠萍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到地方把背篓安置好开始忙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
头顶没有太阳,只是闷热,干活的人身上依旧是一层汗。
没有太阳也不好估计时间。
反正活干不走,就只能趁着这种没有太阳的时候能多干一点就多干一点。
花溪蹲下来基本上就没怎么抬头。
因为她进门晚,年轻,性格好,高翠萍这个侄女就特别喜欢找她玩,两个人很能说到一起去。
但是现在——
高翠萍一早上都在叹气:“幺大一出事,幺娘整个人都变了。”就跟换了一个似的。
许桂芳一早上也不知道看了花溪多少回,这会儿听见自家丫头这么感叹也觉得确实变化很大:“这不是小事啊,谁遇到这种事情都得脱几层皮。”男人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有这个顶梁柱在这一家子人才能好好的,没有,那跟天塌了有什么区别。
看完花溪又看高明海,依旧不敢大大方方的看。
就时不时的从高明海身上扫过。
高明海还是跟之前一样闷头干活。
他跟老二一样,也是个话少的,但是跟老二不一样的是他这个人很会来事,不管跟谁打交道,不管做什么都十分的周到。
许桂芳以前常开玩笑,说他们高家兄弟三个有两个都没张嘴,三张嘴全部长老三高明川身上去了。
许桂芳假装无意额看了他好几遍之后再不看他。
一直到高翠萍在边上把背来的背篓装满。
正常的干活度,不管头顶有没有太阳,干出来多少活也是衡量时间的办法之一。
“花溪,不早了,回去弄饭吃。”许桂芳喊了一声。
花溪哦了一声。
蹲了一早上不敢抬头,脖子僵的都抬不起来了。
身后一堆一堆被拧掉根的杂草。
她两只手扶着腿借力半天才克制住那股子天旋地转脑子麻的晕眩感觉站稳。
高翠萍从上边坎子上跳下来:“幺娘你手好快啊,这几大堆,怕是一次背不回去。”
“反正吃了饭还要来,背不回去也不怕。”
今天这个天就是拼命往回家背猪草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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