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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妄一口气哽在喉头,彻底从幻境残余的影响中脱出身来:一会儿同你细说。
兼竹点点头回过身去,正对向一圈同门。各式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虽有克制,但受过冲击的神色怎样也无法完全掩饰。
兼竹倒不是很在意他们的想法,他来是为了怀妄,心里从始至终也只有怀妄。
至于传闻如何……兼竹悠悠地想,待怀妄恢复记忆,就该知道自己为他制造了多少情趣~
.
看两人终于撤开,一直不敢出声的薛见晓排开众人走上前。
他不用看都知道,刚刚那一幕会叫临远宗的弟子们如何猜疑。
“仙尊,仙尊好像身体不适。”他大着胆子开口,站到怀妄的另一边同兼竹说,“我们扶仙尊回去休息。”
兼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看出后者这是在为他二人打掩护。自己虽然不在意,但对这好意也来之不拒。
“嗯。”兼竹说着扶住怀妄一边胳膊,“看,仙尊腿都迈不开了。”
薛见晓小心地扶住另一边,“就是就是……站都站不稳了。”
突然脆弱的怀妄,“……”
他侧头看了兼竹一眼,便顺势同前方众弟子道,“本尊无事,尔等不必担心。”言罢在二人的搀扶下走向驻地的帐篷。
薛见晓只把怀妄扶到帐篷前就迅速溜走。
兼竹随着怀妄一道进去,帐帘放下,“无事”的怀妄又靠了上来。兼竹没有推开他,任他靠在自己肩头一只胳膊环在腰后。
“兼竹。”怀妄轻轻叫了他一声。
兼竹虎摸他的脑袋,“说吧,刚刚怎么了。”
那胳膊紧了紧,将他的腰身收入怀中。怀妄又埋在他肩窝里靠了会儿,像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好开口。
兼竹也不催,等了会儿便听怀妄道,“我神识一路追踪到了九州最西面边界处的一方沼泽。沼泽上起了一片白雾,将白雾驱散后并没有看见掇延或其他人的藏身处。”
“嗯。”兼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怀妄默了一瞬接着道,“我看见了你的幻象。”
兼竹愣住,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戏份。他敢肯定自己从未到过怀妄所说的那片沼泽,也没有任何遗落在外的分神。
他狐疑,“你是不是看见海市蜃楼了?”
“……”怀妄忍住拽他发梢的冲动,“我会分不清这个?”
也对。兼竹想了想叫他继续说,“然后呢,我的幻象在做什么?”
“你和一个人在一起。”怀妄说着又往他肩窝里埋了埋,“你们好亲密。”
兼竹:……
胡、胡说八道,这幻象污人清白!他把怀妄的脑袋掰起来,一定要问个清楚,“我和谁在一起,你说。”
怀妄垂下眼睫,出口的声线干涩,“苍誉。”
兼竹:………
这就更胡说了。他不知道怀妄是从何得出这个结论的,“你怎么能确定他的身份?”
“你们看起来很亲近。除了他还有谁?”
怀妄酸溜溜地看了他一眼。兼竹被他确定身份的方式惊艳了一把:真是好有想法。
“同我说说那人长什么样?”
“没看清脸,戴着面具,一袭玄衣,半束黑发。”
兼竹矢口否认,“不认识。”
酸味一下消散了大半。怀妄愣住,认真地对向他的眼神,试图辨认他所言为真,“不是他?”
“不是,我从未认识过什么玄衣之人。”
“那他是谁?”
“我哪知道。”
话落,怀妄陷入了沉默。即使知道玄衣男子不是苍誉,他心头却也没轻松多少——不是那个苍誉,也不是兼竹认识的人,那为什么会和兼竹出现在一起?
兼竹看他不酸了,又大发慈悲地暗示了他一把。他双手一挥指向怀妄,“我只认识银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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