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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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对话（第1页）

锖兔辞别神崎光与炭治郎，正准备离开蝶屋，却在紫藤花廊的转角处，与一个身影不期而遇。那人穿着左右花色不同的羽织，面容冷峻，正是前来向主公汇报任务、顺路经过蝶屋的水柱·富冈义勇。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富冈义勇那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那并非仅仅是庆幸，更夹杂着一丝极其复杂的、如同面对一座无法逾越山峰时的凝重。他的目光落在锖兔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认可。

“锖兔。”富冈义勇先开了口，声音依旧平淡，却比往常少了几分冷硬。

“义勇。”锖兔的脸上露出一个爽朗而带着强大自信的笑容，他走上前，动作自然地拍了拍富冈义勇的肩膀，那份气度仿佛他才是更年长、更沉稳的那一个，“好久不见。水柱的担子，扛得还不错？”

这份熟稔中带着隐隐压迫感的态度，与富冈义勇的冷峻形成了对比。他们曾是鳞泷左近次门下同期的双子星，但锖兔的天赋与实力，始终稳压富冈义勇一头，是公认的、最有可能继承水柱之位的人选。

富冈义勇没有避开他的手掌，只是淡淡道：“你还活着。”这句话里，庆幸之余，似乎也带着一丝“如果你在，柱位本该是你的”的复杂意味。

“啊，算是命不该绝。”锖兔笑了笑，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光柱。”富冈义勇吐出两个字，目光微动。他想起雪夜中神崎光那坚定而特殊的姿态。

“嗯，一个很有意思，也……深不可测的同伴。”锖兔评价道，眼神锐利，“她的呼吸法自成一体，更难得的是那份战斗中的‘洞悉’能力，仿佛能看穿未来。与她并肩，效率极高。”

富冈义勇没有追问细节，转而切入核心：“你和真菰，为何拒绝柱位？”这才是最让人费解之处。以锖兔的实力，早已远普通柱的基准线。甚至连主公都亲自询问过他的意向。

锖兔脸上的笑容收敛，变得沉稳而深邃，带着一种越年龄的通透：“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选择。真菰性情柔和，不喜杀戮，她选择留在狭雾山，成为鳞泷老师最得力的助手，将她的细腻剑技和守护之心传承给后辈。她觉得那里更能挥她的光芒。”

他顿了顿，看向富冈义勇，目光如电：“至于我……义勇，你觉得‘柱’是什么？”

富冈义勇一怔，似乎没料到他会反问。

锖兔自问自答：“是称号，是责任，也是……束缚。”他的语气平静却有力，“我追求的是极致的剑道，是斩尽恶鬼的痛快，是守护弱小的信念。但我不愿被‘柱’的职责局限在特定的区域和任务里。作为非柱的顶尖战力，我可以更自由地行动，支援各方，清理棘手的目标，甚至在关键时刻，成为一支意想不到的奇兵。”

他向前一步，周身隐隐散出如同深海般磅礴又内敛的气息，那是比富冈义勇更加圆融、更接近水之呼吸本源的力量感。“而且，义勇，有水柱你在明处支撑门面，我在暗处查漏补缺，不是更能让无惨和他的上弦们……措手不及吗？”

富冈义勇瞳孔微缩。他明白了锖兔的意图。这不是退缩，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更灵活、更具战略性的角色。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共同支撑起水之呼吸一脉，乃至整个鬼杀队的防线。这份格局，已然越了单纯的武力比拼。

“……随你。”富冈义勇最终吐出两个字，算是认可了他的选择。在面对锖兔时，他似乎总是处于被引导的位置。

“那个灶门炭治郎，”富冈义勇转移了话题，“光柱很重视他。”

“我看到了。”锖兔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一块璞玉，心性质朴，意志如钢。光柱为他打下的基础堪称完美。更重要的是……”他目光深邃地看向富冈义勇，“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某种……更为古老炽热的气息。义勇，好好关注他吧，或许他会是解开某些谜题的关键。”

富冈义勇沉默点头。关于炭治郎家族的事情，他也有所察觉。

两人之间的对话告一段落。锖兔再次拍了拍富冈义勇的肩膀，这次带着纯粹的鼓励：“加油啊，水柱。别输给我这个‘闲人’。”说完，他朗声一笑，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山，带着无匹的自信和力量。

富冈义勇独自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冰冷的面容下，是汹涌的思绪。锖兔还活着，而且变得更强了。他的选择，看似放弃了荣誉，实则可能为鬼杀队带来了更大的战略纵深。

而这一切的转折点，都指向了同一个人——神崎光。

是她，将这本该陨落的“巅峰之水”，重新送回了人间，并间接促使他选择了这条隐藏在光影之下的道路。

光柱……你究竟能看到多远的未来？

富冈义勇转身离开，步伐依旧沉稳，但内心却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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